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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眼睛一亮,对啊,只要阮家的人去求送子观音的时候,主持拒绝了,然后自己小心布一个局,让阮家的人以为,有人愿意重金出让送子观音,到那个时候,还怕阮家的人不上当吗?但是,怎么样瞒过阮家的势力,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设下这个局了?“就怕我们魏家的人,连什么底子,人家都知晓一清二楚的。”

苏绛唇听出了魏夫人的意思,遂道:“只求送子观音,不求其他因果,自然会有有缘人,将这观音传递进去。”

她敢打赌,只要皇帝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琢磨着这件事。前世,皇帝是死在阮家和王家手中的,今世,皇帝肯定会想尽办法,打垮这两个家族。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想方设法让阮家的人得了这送子观音。有了这尊送子观音,阮淑妃的美梦,很快就会破灭了。

“你说的对。或许,是我年纪大了,怀着身子,这心,就软了一点。”看了一眼苏绛唇的肚子,魏夫人又道:“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顾虑的事情,自然要多得多。”

“夫人说得极是。”苏绛唇知道魏夫人的心思,她是担心自己还没有生下孩子,就卷入权利斗争的漩涡中,反倒害了她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可有句俗话说得极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前些日子,淑妃娘娘送了一点东西给我,若不是我这孩儿福泽深厚,只怕”

阮淑妃赐下的喜饼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绸缎和瓷器,这两样东西,外行人是看不出问题的,偏偏家里有个徐嬷嬷。

当日,翠玉将绸缎和瓷器放入了库房之中,第二日,徐嬷嬷去库房取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觉得库房里头的气味有点不大对头。

后来,徐嬷嬷就开始搜查库房,查来查去,查到了那批绸缎和瓷器。这两样东西分别浸过两种不同的草,偏偏这两种草的香味极淡,寻常人是闻不出的,若不是徐嬷嬷的鼻子非常灵敏,也不会发现问题。两种香草是相克相生,克掉了是彼此的香味,衍生出来的却是毒药,一个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害的毒药。据说,闻了这种毒药的胎儿,多半是死胎,生出来的时候,会顺便带走母亲的性命。

这种方法十分阴毒,中毒者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直到十月满的时候,就会生下有毒的胎儿,甚至是死胎,然后母亲因为生产的时候染上毒血,自然而然就跟着死去,事后,谁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引起的,因为那毒气在三个月之内会消散掉。苏绛唇掌管中馈,不可能三个月都不入库房一次,只要去了一次,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死期。

魏夫人的手微微一抖,想起了章婉如的孩子怎么死的,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孩子从母体出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模样。眯着眼睛,魏夫人冷厉道:“我会让那个贱蹄子尝到同样的滋味。”

煽风点火的功夫做得差不多了,苏绛唇起身要告辞。“夫人,家中还有事,我要先走一步。”

魏夫人知道,苏绛唇是不想逗留太久,惹来别人的怀疑,就笑着吩咐魏仲文,“送送侯爷夫人。”

等苏绛唇和魏仲文离席,站在魏夫人身边的章婉如,眼睛就不时朝着门外望去。

魏夫人见此景,叹气道:“傻孩子,光天化日,他们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再说,那苏绛唇和侯爷夫妻恩爱,又怎么会和仲文再有牵扯?”

章婉如咬着下唇,低着头,她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但是,只要想到他们独处,她的心就像被千百只蚂蚁咬着似的。“我,我不是担心这个”

章婉如想辩解,说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

魏夫人看了章婉如一眼,道:“你去吧,横竖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章婉如闻言,也顾不上矜持,直接朝着门外奔去。

等她走到了花园,恰好看到苏绛唇和魏仲文站在梅花树下。苏绛唇一身淡雅,和魏仲文的斯文秀气,在梅树的衬托下,宛如一对金童玉女。

章婉如的眼眶里漫上了一层雾水,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来,苏绛唇更适合魏仲文,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对,何况他们的眉眼之间流露的那种气息,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佳偶。

隐约间,章婉如听到了苏绛唇的声音:“你凭什么报仇?又凭什么在朝堂立足?你一没有功名,二不会武艺,三没有世袭爵位,这样的你,凭什么和阮家斗?”

章婉如听到苏绛唇如此数落魏仲文,微微吃惊,张大了嘴巴。

果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面红耳赤,朝着苏绛唇行礼道:“请苏夫人指条明路。”

正文 第725章 报仇心切

这样的魏仲文,是章婉如从未见过的,不知不觉,她好像觉得有些东西变了,再也回不去了。不单单是魏仲文,苏绛唇,还有自己,甚至是魏夫人,大家都经过这场的变故都变了。

“魏公子,你觉得你能做什么?”苏绛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可知道,权谋之术,其实是用性命相搏的,你可知道,你即将要走的路,是什么样的路?”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走下去。”魏仲文急切道,“我的父亲,他不能白死,我的孩儿,他不能白死,他们的仇,我必须得报。”

“报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舍弃你的家人吗?”苏绛唇叹气,魏仲文失去了至亲,心怀怨恨是难免的,可看着这样芝兰玉树的人,和自己一样,沉浸在仇恨中,却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你杀过人吗?害过人吗?”

魏仲文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犹豫。这些事情,别说做过,连沾过都没有沾过,魏振活着的时候,把这个体弱多病的长子,保护得太好了。

苏绛唇见到魏仲文犹豫的模样,不禁叹息道:“你可知道,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魏仲文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我不能让我们魏家的血白白流。”

“对付恶人,你就要比恶人还恶。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苏绛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跟恶人,不能讲情义,不能讲道义,更不能心软。要害一个人的时候,脸上还要带着笑,要不然的话,别人察觉到你的杀机,他就能趁机先把你给杀了。这样的生活,你能过下去吗?也许,你想说,你只想要在朝堂上立足脚跟,做皇上身边的臣子,可我告诉你,这官场黑暗,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

“他们的手中,都有我爹的鲜血。”魏仲文的眼角划过一滴泪。对魏振的死,魏仲文没有办法释怀。

“或许,在你爹的手中,曾经也有别人的鲜血。”苏绛唇的目光变得幽远。“官场上,从来是胜者青云直上,败者上断头台的。你爹错信了一个人,才招致这样的下场。”

“所以,我要代替我爹走下去。”魏仲文逼视着苏绛唇,“即使我什么都不会,我愿意从头学起,直到我为父亲,还有我的孩儿报仇雪恨。”

这样的魏仲文,在苏绛唇的眼里是那么的陌生,好像,眼前的男人,只是和魏仲文长得像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会成全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莫要后悔了今日的决定。”

“我不会后悔的,也不可能后悔。”魏仲文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沉痛。“只要魏国公不倒,我们三房就是别人眼中的钉,肉中的刺。”

就在一刻,苏绛唇知道,魏仲文长大了,不再是前世那个芝兰玉树的佳公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懂得为家人着想,也知道,在他面前的路,是多么艰辛。

重头审视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目光坚毅,眉眼间透着一丝狠厉,和当日初见的时候温文尔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你说的对,只要魏国公府在,你们三房……”

苏绛唇说到一半的时候,心有不忍,就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很多事情,不是想争,而是不得不争。除去魏国公府的庇佑,现在的三房处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若不能杀出重围,三房迟早都是权利的牺牲品。魏国公既然能舍弃儿子,也能舍弃孙子。三房这一支血脉,从某种意义上,已经面临断绝的危机。

“丽娟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置之不理。还有婉如,我不能让她一世都活在那个阴影里。我娘的年纪大了,偏偏又怀着身孕。我若不争气,谁撑起这个家。苏夫人,就当我魏仲文请求你,帮我找个机会,能让我接近天子,做天子近臣。”魏仲文很诚恳道。

“即使,要逆天下的大不韪,你也敢做?”苏绛唇想起了一件事,出声问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若是上天要这个臭皮囊,我也不介意。”魏仲文露出一丝笑,那笑意很淡,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只要婉如在,我娘的性命就无忧。剩下的,就看我自个儿的运气。”章家的人不倒,婉如就不会有事,同样的,自己的母亲也会在婉如的庇佑下安全无虞。

苏绛唇望着飘落下来的梅花瓣,人人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可谁知道,隐藏在香气下面的是何等的忍耐和坚韧。“我答应你。”

“多谢苏夫人。”魏仲文很郑重行了一个礼。“请多保重。”

苏绛唇望了他一眼,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点点头,“你也多保重吧。”

苏绛唇拢紧了身上的斗篷,一步步往垂花门口走去。

魏仲文望着苏绛唇远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苦涩。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很重要,那就是她。今日,看到她苦心谋划,他才明白,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也突然之间明白,当日的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求亲。因为,在她的人生路上,需要的是一个携手共进的伴侣,而不是一个事事拖累她的夫君。既然这辈子,不能成为她最亲密的人,那就成为,她最密切的盟友吧。

回过头,看到妻子立在走廊底下,魏仲文走过去,拉过她的手,搓了几下,然后责怪道:“天这么冷,你的身子又弱,怎么还跑出来吹冷风?”

章婉如望了一眼苏绛唇消失的方向,再望了一眼丈夫,嘴角带着一丝甜蜜的笑。“不冷,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魏仲文一听,望向妻子的眼睛,那双眼睛脉脉含情,承载着她对他一片赤诚之心。

他的心一暖,笑着揽住妻子的肩头道:“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心疼你。”

说着,两个人并肩而走,越行越远。

今天大图,雅戈刚刚知道,可惜,没有存到文,今天,可能没有办法五更了,雅戈泪奔。

正文 第726章 求饶

“送子观音?”王贤妃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嘲讽,“她的心还真大,改日,是不是想穿凤袍,戴凤冠吗?”

“娘娘,你和她置什么气。”云嬷嬷安抚道,“横竖还有几个月时间,她想生,未必能生得下来。”宫里腌臜事多得去,就算王贤妃不出手,那些觊觎皇后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阮淑妃坐上皇后宝座?

王贤妃望着手中的粉彩婴戏图盖盅,冷笑道:“本宫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如意的,害死本宫的孩儿,还想做皇后,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就算是死,也要拖这个贱人给她的孩儿做陪葬。

“是,娘娘说的是。”云嬷嬷低声附和。“不过,太后娘娘很紧张这个孩子,隔三差五的,找太医把脉不说,还时不时敲打御膳房的人,生怕给淑妃娘娘吃了……”

云嬷嬷偷偷瞧了一眼王贤妃,见她脸色逐渐沉下去,立即住了嘴,双手垂着站在王贤妃的跟前。

王贤妃盯着盖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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