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22(1 / 1)

加入书签

荡漾的茶水,心中卷起了狂涛巨浪。

当日,姑母听说自己有喜了,不但没有免掉自己的晨昏定省,还想着法子找自己过去闲话家常,何曾怜惜过自己一丝一毫?后来,孩子掉了,也不见她多伤心。如今,她倒是对一个外人的孩子这么上心,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贤妃决计不信,太后关心阮淑妃,是因为关心皇上的子嗣。只怕,她心底存了什么腌臜主意了吧。

“你找个机会,把话递出去,让本宫的母亲来宫里一趟。”想到脑瓜子疼了,也没有想出所以然,王贤妃决定找母亲讨主意。

云嬷嬷低声应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王贤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头空空一片,一想到这个地方,曾经孕育过一个骨血,却因为某些人的腌臜手段而失去,王贤妃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孽畜!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赵老太太狠狠将手里端着的粉彩喜上梅梢纹盖盅朝着赵婉婉的头上扔去,那盖盅里的茶水,顷刻间,就将赵婉婉浑身浇透了。

赵婉婉也不伸手去抹头上那湿答答往下落的茶水,径直跪下道:“老太太,你要打要骂,我任你打,任你骂。”说着,就先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巴掌,然后恨声道:“都怪我自己,一时被痰迷了心窍,油脂糊了心眼,才稀里糊涂犯下这样的罪过,老太太,你就看着孙女以前服侍你还尽心的份上,饶过我一回。”

赵老太太冷冷哼笑几声,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冷光厉芒。

赵婉婉未免太小看了自己这个老太婆了吧,以为自己听到她说的几句软话,看到她打的几巴掌,就会把这件事轻巧巧给抹去,她赵婉婉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眸里的寒光乍现,老太太一开口,就是一通乱骂:“下作的小娼妇,你和你那死鬼的老娘是一个德性的,巴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了干净,好让你们占了这宅子,夺了这赵家的产业。我告诉你,小畜生,你听好了。我要是高兴,赏你一点银子,那是抬举你;我若是不高兴,把你逐出家门,把这偌大的家业给了旁人,那也是我乐意。怎么?现在害怕了?知道不孝不悌是什么样的罪名?”

见赵婉婉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赵老太太觉得这些日子压在胸口的烦闷总算是吐出来一点。“哭成这样子做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嚎丧。我告诉你,要哭回王府哭去,我这个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说着,趁机踢了赵婉婉一脚,好像要把当日所受的苦楚讨回来似的。

赵婉婉被踢一脚,也不叫,只是继续伏在地上求情道:“还请老太太看在我是赵家唯一的骨血上,请赵氏宗族的人不要逐我出族。”

赵老太太闻言,又端端正正做回上座,双手交叉放在膝盖前面。“哟,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听人家,这王爷不是宠你都快宠的没边了?你怎么不找你自个儿的男人出头,找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

赵婉婉咬牙暗恨,老货,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识相的话,顺着台阶下,我兴许还能饶过你一命,否则的话,休怪我心狠手辣。“老太太,王爷再位高权重,也管不了赵氏一族的家事。请老太太看在王爷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孙女一马吧。”

赵老太太听到后头几句话,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她以为赵婉婉报上王爷,就是想要威胁她的意思,当即就发怒了。

掀翻桌子上的墨彩描金花蝶纹盘,赵老太太指着赵婉婉的鼻子骂道:“小贱人,你别太猖狂了,我好歹还是朝廷一品的诰命,惹急了我,我就到御前告御状,非要把你这个小贱人剥下一层皮不可。”

越骂,那火气越发上扬了。想起前些日子,被赵婉婉毒打,想起那些日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什么话都不能说,赵老太太恨不得吃赵婉婉的肉,喝她的血。“下作的东西,你算什么阿物?我告诉你,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个贱人是个白眼狼,我就该狠狠心,把你扔在粪桶里溺毙算了。”

胡骂乱骂一通之后,赵老太太还不满足,扯着嗓子哭道:“我苦命的孩儿,若不是你去的早,我又怎么会被败家的孽障欺侮到此?”边哭边用手拍打着大腿,节奏和哭声配合得刚刚好。好像经过无数次排练似的。

见赵婉婉无动于衷,老太太越发哭得响亮,好像恨不得全京城的人听到了,都来指责赵婉婉不孝。

经过这一通胡闹之后,赵婉婉知道,和老太太讲和的可能性是等于零,一旦她逮到了机会,就会想尽办法要磋磨自己。

辛辛苦苦走到今日这一步,眼看荣华富贵都快到手了,偏偏这个老货横插一杠,硬生生将侧妃位置往门外推去,赵婉婉怎么甘心?

侧妃和侍妾之间的等级差距,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正文 第727章 杀人放火

如果说,先前赵婉婉对赵老太太有怨有恨,终归是血脉至亲,赵婉婉再毒,也不会下狠手对付她。可现在,赵婉婉已经把赵老太太当成自己前进路上的拦路虎了,又怎么任由老太太继续摆布自己的人生?

想到这点,赵婉婉缓缓站起身,伸出手,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叹息道:“老太太,我念在祖孙一场的份上,不想凡事做绝,你还是不要逼我比较好。”

赵老太太目瞪口呆,在她的思维里,此时的赵婉婉应该继续痛哭流涕求着自己原谅才是,怎么一眨眼间,她仿佛没事人似的?一想到这些,老太太恼羞成怒了,以为赵婉婉戏耍她一通,压根没有赔礼道歉的意思,于是,抄起长案上的白玉喜鹊葫芦摆件朝着赵婉婉扔去。

赵婉婉见老太太动手,就急忙闪到一边去,那白玉喜鹊葫芦摆件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赵婉婉低头凝视白玉喜鹊葫芦摆件,只见那白玉晶莹润泽,可见是上好的玉器。她不由嗤笑了一下,对着赵老太太道:“老太太,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你的年纪不小了,也该收收性子了。说到我那死鬼老爹,若不是当初,你逼着他纳妾,他又怎么会死?说到尾,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

“你—”赵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她想不到,赵婉婉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指着赵婉婉的鼻尖,那手指不断颤抖着,好像是指控赵婉婉不孝不悌似的。

赵婉婉看这根手指非常不顺眼,早就想出手收拾了,此刻有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快如闪电般伸出手,赵婉婉抓住赵老太太的手往下一弯,就听赵老太太惨叫一声,那手指断了。

陈嬷嬷见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立即上前扶起老太太,道:“姑奶奶,老太太的话是不中听了点,可她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自己的长辈”

赵婉婉听到陈嬷嬷的话,冷冷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看到赵婉婉那毒蝎般阴寒的目光,当即就有点害怕,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退到一边去,不敢多嘴多舌。

赵婉婉这才满意,回头对着赵老太太道:“我不想为难祖母,可惜,祖母不领这份情意。既然祖母打定主意,要将我逐出祠堂,我也无话可说,今日,我赵婉婉就此告辞了。”说着,赵婉婉甩了甩衣袖,然后领着丫鬟就走掉了。

月上中天,京城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没有多久,一抹火红开始窜起,接着,那火红是越来越大,逐渐向着四周蔓延。大约一炷香功夫之后,就听到锣鼓敲响的声音:“走水了,赵府走水了,快救火!快啊!”

闻声而起的百姓,害怕赵府的火殃及他们的屋子,纷纷提水救火。

不远处的山上,赵婉婉望着赵府的方向火势冲天,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老太太,你一路走好了,不知道这当烧猪的滋味如何?

就在赵婉婉准备钻回马车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一闪,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全部中了招躺下。

赵婉婉瞪大了圆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的黑衣,那风吹起他的衣角,呼呼作响,而那一双如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沉痛,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是你。”赵婉婉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单单这两个字,好像就消耗了她一生的力气似的。

“侧妃娘娘,你很意外见到我吗?”王庭宣的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的,侧妃娘娘在这深山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赵婉婉十分讨厌王庭宣这个语气,她和他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牵扯。若不是前世那点的缘由,兴许,他死在路边,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我当然管不了,可放火烧死自己的祖母,你不觉得这是天打五雷轰的罪行吗?”王庭宣的声音越发冷了,好像夹杂着一丝寒气,朝着赵婉婉扑过去。

赵婉婉浑身抖了抖,然后又立即恢复镇定。“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烧死自己的祖母?你也不睁眼瞧瞧,我现在站的地方是哪里?怎么放火?”

“侧妃娘娘说的是,你站在这里,怎么放火?”王庭宣望着远处的火光,那火光,让夜空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心地善良的女子?哈哈哈,原来,你认为我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吗?然后呢,然后你希望我该是什么样子?你们男人说一句,我就听一句,一年四季,躲在闺房里等着你们男人来宠幸,还是说,任由别人骑到我头上来,别人打我一下,我都不会还手,别人骂我,侮辱我,我也任由着别人作践吗?我告诉你,王庭宣,我没有那么下贱。”不知道是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赵婉婉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告诉那些人,我赵婉婉不是他们可以作践的。但凡作践我的人,我会加倍还会去。”

王庭宣望着眼前面色通红的女子,仿佛看到另个自己,一直以来,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喜欢眼前的人,如今,他明白了,原来,她和自己一样寂寞,一样的可怜。想到这点,他冷笑数声:“侧妃娘娘可得偿所愿?”

赵婉婉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心好像被冰一层层冰封上去似的,可她不甘心低头,尤其是这个人面前,她更不可能低头。“当然,我会得偿所愿的。”

“那就好。”王庭宣的目光,在黑夜里越发了明亮。“说来也巧了,刚才我经过赵府,看到有几个仆妇从赵府里逃出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如今去了哪里?”

赵婉婉闻言,踉跄了几步,从马车跌落下来,还没有跌入地面,就被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捞起。

王庭宣将她救起,然后扔到马车上,嘲讽道:“就这种胆量,你也敢指使人杀人放火?”

正文 第728章 执迷不悟

“不是我。”赵婉婉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又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么恶毒的人。“是王爷的意思。若不是王爷的意思,我怎么调的动这么多人?”

王庭宣似笑非笑,看得赵婉婉心头火起,她站起身子,怒斥道:“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就不是我。若不是那个老顽固,非要把这件事闹大,我怎么也不会……”

说着,说着,赵婉婉突然掩面哭泣道,“你怎么会明白,一个女子活着,到底有多艰难。”

最后一句话,勾起了王庭宣心里最柔软的那块,若不是女子在这世道艰难,他的母亲何至于要做外室,甚至是小妾。“你别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婉婉反倒气势汹汹反问道,“横竖,你认定我是攀龙附凤的主,对不对?不,我说错了,在你心中,我天生就是心如蛇蝎的女人,对不对?”

王庭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