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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蒙着了一层灰白的薄翳。

他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敢问施主”

回答他的是是天灵盖上一只冰冷的手,只觉浑身上下在那一瞬间剧痛无比,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取了出去。随即头皮一麻,他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坠落在了台阶上,惊得附近林中的云雀都漫天乱飞。

如果他能稍微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来人其实是没有呼吸的。

“喂!我好歹也是个这座山的山灵,你这样绑着我让我很没面子的。”被缚仙索捆得无比结实的山鬼不满地嚷嚷,“我又不会跑!”

他身边躺着一众寺庙的僧众,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腥气冲天。这些杀戮血腥的场面红得就像他赤色艳丽的衣衫一样,他是不在意,只是怕梧桐看见了又不高兴,所以一直叫嚣着要离开。

“嘘,愿赌服输。”一根纤细的指尖点上了他的唇瓣,耳畔传来女子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片刻,一直絮絮叨叨的山鬼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的脸上也变化成了一副和煦的面容,沉下脸色:“你们是何等妖物?竟敢犯我紫霄山地界?”

“山神大人,若是寂尘还在的话,我还是会忌惮几分的。但是现在,胜者为王,败者”随即女子化为原身,赫见一只巨大的白蛟腾空而起,吐了吐细细的舌头后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将附近的一切生灵吞噬殆尽。“裹腹!”

深云寺附近的花花草草都遭了秧,迅速枯萎衰败,而山鬼原本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剑血红的衣裳,上头用异法盛开的梅花都颓然失色。与此同时,半山腰山神庙背后的那棵郁郁葱葱的仿佛被人抽走了生命力一般,以可见的速度衰败,凋谢的槐花花瓣落在树下那些山鬼珍藏着的琥珀上。

白蛟睁着它棕黄的眼珠子,满足地哈了一口气,霎时山顶阴云蔓延,似有雨滴落下。而附近的青衫男子一动不动地撑着伞伫立着,身形颀长,像一株挺拔的青松。

“呀,蛟吐气得云雨,我又忘记了。”女子一个旋身变回原形,随即熟稔地钻进了男子的伞下,“寂尘圆寂了,承接了菩提之力的赋雪衣也尸骨无存,我们白走一趟了。”

“是。”男子低低地应了一句,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在女子伸出的手上,

“你要是还能思考就好了,也好陪我说说话。”

“是。”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回答。

女子忽然笑了,亲昵地凑近了些:“我跟个走尸较什么劲呢?走吧,黄昏。”

山脚下的谢宴忽然扭头望了一眼隐在层峦叠翠中的寺庙。

简素虞察觉到他紧紧蹙起的眉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总觉得白跑一趟。”谢宴摇了摇头。

“也不算吧咦,下雨了?”柳鸣鸿摸了一把滴落在脸上的雨丝,撑起伞将身边的徒弟轻轻拉了过来,“逢九,过来点。”

也不知道蒲新酒与柳鸣鸿说了些什么,之后柳鸣鸿友好了许多,连带着面对简素虞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像是变成他们多年前认识的那个少年。

简素虞静静地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伞,默不作声地靠近两步,将灵伞笼罩在了谢宴身上。

“师尊,这不是你最宝贵的伞吗?清面伪装,浊面防御,我都求了你好久了”好奇的岚隐憋着嘴,刚想凑进来看看清楚,就被蒲新酒一把抓住了,捂着嘴塞到了自己的红伞下。

竟然是他的清浊伞……谢宴诧异地望着耳尖微红、将脸扭向别处的人。

“可不是吗?”蒲新酒接过话茬,“你不是帮季逢殃找到温无了吗?而且还拿到了解药。”

也是,温无说要去趟地府,便带着逢殃的神魂离开了。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只可解百毒的青花瓷瓶,谢宴便毫不犹豫递给了简素虞,并且强硬地盯着他服了下去。毒倒是解开了,不过简素虞这头银发是变不回去了。

岚隐还嘟囔了一句:“白发师尊仙气飘飘的也不错啊。”

“话说鸣鸿,你们怎么会在深云寺?”忽然想起这冤家路窄的巧合,谢宴随口问了一句。

“最近些日子,总有不少人被活生生地抽走魂魄。大家都传言是咳咳”柳鸣鸿尴尬地望了蒲新酒一眼,面色有些窘,“所以我就带着逢九来求教进入酆都鬼域之法。”

蒲新酒:“???”

难怪在临安的时候简素虞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蒲新酒暗叹一句“人在酆都种萝卜,锅从四面八方来”。他一脸愤恨:“我倒听说作恶的是条雪白的凶蛇。”

“蛇?”谢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朝着撑着伞的简素虞身边挤了挤。他最怕的就是蛇了,年少时一个黑灯瞎火的夜晚,谢宴曾误把地上的白蛇认成了掉落在地的白虹,那之后他就留下不小的阴影。

“但是又听说那白蛇长了四只脚。”

“四只脚的蛇还是蛇!”

岚隐闻言,翻过衣袖,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袖口的图案:“师尊,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无足为蛇,四足为蛟,应该不会错。”东海岚家的标志便是这四足蛟龙,简素虞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猜测这白蛟还是个雌的。因为临安的客栈老板说过临安城中的受害人都是男子”谢宴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新酒,你最后听说她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邺城附近的一个镇子里。”

邺城啊……这两个字如今听起来竟恍若隔世。

第68章邺城灯会

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名身着玄红衣衫的俊俏男子正伫立在一间宅子前,望着门前朱红色的鎏金大门发愣。

大门旁边伫立着两位髭髯如戟的护院,他们见来人背负长剑,气度不凡,已经暗地留意了不少心眼。然而过了许久都未曾见到他有什么异常,两位护院交换一个眼神后便也就随他去了。看就看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人非物也非。

原本门前的两座气势雄伟的雪白石狮已然被现在的主人换成了更为小家碧玉的翠绿植株。想来现在这宅子的主人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风雅人。

谢宴叹了口气,一转眼却在巷子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岚隐手里拿着鲜红欲滴的糖葫芦,默默地缩在简素虞身边。而简素虞就静静地伫立在人海背后,一双黑曜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自己。隔得太远,谢宴难以察觉到他眸底深沉如潭,也望不穿他眼中岁月黯淡。

好像只要他一出现,哪怕在人群里,谢宴也总能一转眼就看见。以前岚月时说过,大师兄的气质太过出尘,明眼人只要不瞎都能一眼就注意到他。

可是多年前那位女扮男装的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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