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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子曾经没好气地提过:“他都在人群里直勾勾地盯着你半天了!”说起来似乎每次谢宴望过去的时候,简素虞的视线不曾停留在其他地方,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不知道的话,谢宴都要以为他在默默关注着自己了。

他才不喜欢我呢……谢宴心下嘀咕一句,就如同那日反驳温无一般斩钉截铁。当年被宵练一剑穿心的剧痛,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后背发寒。可是一回想起初遇的时候,他那般失态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碎冰:“你是真的吗……”谢宴忽然又不愿意往下深究了。

人总是这样,旁观别人的事情之时,总是说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琐事之时,却又缩起头不愿意面对了。

思忖间,岚隐已经一手举着少了一颗山楂的糖葫芦,另一手拽着他师尊的衣角,穿越人海靠了过来。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谢宴伸手揉了揉岚隐柔软的头顶,面上神色温柔了几分。说起来也不知道岚隐知不知道这里是他母家的旧址……

“是我闹着要出来玩的。”岚隐偷偷瞄了自家师尊一眼,见他面上没有任何不快,便大着胆子,半是抱怨半是埋怨道,“以往在玄音的时候,师尊总是闷在小木屋背后的寒冰池里修炼。现在都下山了,他还是闷在房间里,所以我就想着拉着他出来随便逛逛,找点乐子呀。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简素虞未曾开口,也算是无言的默认,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谢宴脸上,仿佛一眨眼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不见似的。

谢府旧址附近又没有什么闻名遐迩的风景或是吃食,要随便逛逛走到这里也是不容易的。对于过于直白的目光,谢宴恍若未觉,也不戳破这薄如蝉翼的谎言,只是笑笑:“这个时间点可没有什么乐子。如果我没记错,邺城每年六月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持续整整一个月。以前我和岚别人曾经一起偷偷爬上过邺城最高的祭天塔,那时整座城的上空都笼罩在五炫目的花灯光辉之下,可以媲美夜空上的璀璨星河。”

岚隐听得津津有味,双眼里都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连声直问:“六月?不就是现在吗?是不是要等到天黑啊?前辈,能带我和师尊一起去爬祭天塔吗?”

“邺城祭天塔,乃是皇都祭天的塔楼。自古以来,只有本朝国师以及家眷才被允许进入,其他人是无法上去的。”简素虞一句话便打破了少年的肖想。

谢宴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在人群里观赏也不差的,灯会大概是酉时开始,等晚饭过后,就差不多了。别的不说,热闹肯定是热闹的,乐子肯定也不会少。”

虽然有些遗憾,但总归是小孩子。一听到能找乐子,岚隐一扫脸上的沮丧之色,兴致勃勃地扯着简素虞的衣角,央求着自己师尊晚上一定要带他出来。

也是拗不过少年的恳求,简素虞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一句“人潮拥挤太过危险”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正如谢宴说的那般,酉时一到,沉寂了一天的整座城都仿佛活了过来。

“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谢宴拽着就要听见震天锣鼓声就要冲出门去的岚隐,回过头望向客栈里的所有人,“灯会可是邺城一年一度有名的盛况,据说连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有忍不住溜出来看热闹的,你们几个真的不来吗?”

“前辈,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柳逢九涨红着一张脸,小声地纠正道。

谢宴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都是那个意思。”

民间提花灯、办灯会的本意是祛除邪崇,远离恶鬼。蒲新酒倒是不怕,只是那些特制的花灯有些晃眼睛是真的。他扭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正浏览着天都云海的传信的柳鸣鸿,秀气的侧脸上隐隐透露着些许期待,忍不住点了点头:“你们先去吧,我和逢九等鸣鸿处理好门派的琐事,之后再和你们碰面。”

是夜,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家家户户张灯结,各式各样的花灯重影幢幢,色鲜,洋洋洒洒。随着人流从巷子的一边徘徊至另一边,震天的锣鼓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月夜景好,花灯不灭。

“哇!”一圈逛下来,原本左手牵着谢宴右手拉着简素虞的岚隐已经不得不圈紧了自己从闹市中淘来的吃食与玩具。他新奇地盯着路边舞动的瑞狮,想鼓掌却腾不开手,只能和着众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声。

“人群熙熙攘攘的,你揣着这些东西迟早被挤掉,到乾坤袋里去吧。”谢宴诧异地盯着他怀里满满的一当东西。竟然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岚家是克扣他用度了吗?

岚隐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地嘟囔了几个字,谢宴没听清,简素虞倒是听清了。于是他一把捞过少年怀里的东西,进自己的乾坤袋里去了,淡淡地落下一句:“你的乾坤袋都满了,说明买得不少了。”

少年闻言瘪下了嘴巴。师尊这是让他不要再乱买东西了,但他还想再给门派的师弟师妹都带些东西,却又不敢忤逆自家师尊的意思。

“不就是多买了点东西吗?”谢宴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当长辈,每当看到后辈脸上露出些委屈的神情,就忍不住心软。谢大少豪爽一扬手:“买!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钱不够我给你!”

得了允许的岚隐偷偷瞅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来:“我发现你们俩现在倒是真像是一对严父慈母唉那边有卖糖糕!”话音刚落,少年融进人群里,蹿得没影了。

“喂!说什么呢?臭小子”谢宴面热耳红地回过头,见身边这人竟然没反驳,更加尴尬了。他掩饰一般地凑到卖面具的摊子上,假装仔细挑选着琳琅满目的面具,更在面具摊老板殷勤的目光下,拾起一只赤色的兽形面具试戴了起来。透过面具,谢宴能望见眼前之人白皙的姣好面容被五色缤纷的花灯光辉熏得粉红,无端让人的心跳跳快了一拍。谢宴这一抬眼,恰好四目相对,他忍不住涨红了脸,心下感叹幸好有面具的遮掩。

恍惚间,他忽然望见简素虞背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当他用目光追寻的时候又消失了。这时人影憧憧中,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忽然转过身来,熟悉的五官映入谢宴的眼帘之后,仿佛融进了皮肤里了一般,渐渐变成一片空白,令人心头发咻。

“舅舅!”谢宴蓦然扯下面具塞到简素虞掌中,只觉得胸腔中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拔腿就向那人追去,“舅舅!”

简素虞早年便听师尊说起过,谢宴口中的舅舅也就是谢国师,他们夫妇早年为保住谢宴一命已然自戕。他直觉这事情诡异,还未来得及提醒,眼前的人便风一样遁走。简素虞一时也未能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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