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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结果了自己,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惨烈的方式,断绝了他们之间那一点可怜的希望。

眸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血色泼墨般不断冲刷着陆鸣眼前的世界,他颤抖着双唇,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话。他从未对江其琛留他一条性命而产生半分感激,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不是惩罚。”

耳边传来江其琛极其坚定的声音,陆鸣动了动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人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他微微仰起头,看向江其琛的眼睛,只见他双目赤诚坦荡,不卑不亢的反对着玄风。

“或许方式是用错了,但出手的那一刻,师祖想的绝不是要杀死你,而是想救你。”

玄风挑眉,玩味的看向江其琛。

“因为我便是这么想的。”江其琛沉声道:“只要还活着,无论是伤是残,都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情绪有思想有希望。但若死了,除了一尘埃,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鸣闻言,周身一震。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再一次亮起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打了!

第120章一百一十九章决战(4)

“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吗?”江其琛道:“在寒室的水晶棺里,我们见到了师祖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抹神识。”

“什么?”玄风瞳孔微不可见的一缩,似是在分辨江其琛这句话中的可信度。

江其琛道:“师祖百年前便担心会有今日之事,以麒麟血和雪梨山泉为媒,留下了一抹神识。我们得以破开你的禁制,便是有师祖相助。”

“信口雌黄。”玄风清和的脸上腾然而上一股薄薄的怒气,他拂袖一挥,远处山林之间,一排劲松应声倒下。

江其琛面不改色:“师祖还有句话让我们转达给你。”

玄风眉目倏然一凛,方才还抵死不肯相信的脸上骤然现出一丝波动,他未置一词,却不动声色的侧耳对着江其琛。

“师祖说:前尘多磋磨,往事不可追。”

前尘多磋磨,往事不可追……

玄风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春风不动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微妙的变化。他那双看似柔和的眼睛里,荡开一汪水波,转瞬便化为淅淅沥沥的春雨,带着疑惑和不解,又似是不可思议。他这一番情绪转变的极快,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但不多时,玄风眸中的细雨又化作夏日的骄阳,灼热的炙烤着他面前的一座大山。笑意丝丝点点的盈在他的脸上,肩膀耸动,玄风无声又自嘲的绽开笑颜,明媚的犹如百花齐放。

“我不信。”玄风倏而开口,笑容僵在嘴边,眼睛里的光亮瞬间被惊涛骇浪所倾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玄风负手退开两步:“今天,天眼宗所有人,我都要带走。凭你们两个根本挡不住我。陆鸣,我不想对你动手,你最好一步也不要动。”

然而,还未等玄风动手,甚至是他这句话的尾音刚刚落下,还未被寒风吹散。伏伽山下的土地忽而震动起来,马蹄声纷至沓来。

江其琛眸光微动,在陆鸣的手背上用力的捏了捏。

赫仑连玉披着一身褐色的大氅,御马而来。在他身后,是北川赫仑府所能调动的全部亲兵。

“吁”赫仑连玉拉紧了缰绳,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片刻,最终在江其琛身上入了定。他晶亮着一双大眼望着江其琛,朗声道:“江美人儿,我没来晚吧。”

江其琛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一抽,连带着拉着陆鸣的手都有片刻的僵硬。他有些心虚的瞥了陆鸣一眼,意料之中的对上后者覆满寒霜的眸子。

“北川的赫仑世子?”玄风有些意外的挑起半边眉毛:“看来,你们今日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赫仑连玉冲玄风“嘿嘿”一笑,手持砍刀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江其琛身边,嬉笑道:“美人儿求助,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我们一路快马加鞭,半刻都没敢耽误。”

陆鸣沉着脸,挣开了江其琛的手,双手在狐裘里抱胸,俨然一副“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样子。

江其琛咳了一声:“多谢世子慷慨相助。”

玄风睥睨般凝视着江其琛,眼中终于染上一分不屑:“这么点人,也想从我手中救人么?”他朝身后一挥手,大批金莲教众纷纷拔出刀剑,在这片山林之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清脆声。

江其琛面色微凛,山间风云涌动,无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从各个方向倾巢而出。

与此同时,天眼宗一众受制的弟子,识时务的纷纷后退,为他们腾出足够的场地。

一场恶战,便在此刻拉开序幕。

只见玄风率先奔袭而来,直直的朝江其琛而去。

沙桑冲沐尧勾了勾嘴角,玩味道:“你那个挂名弟弟,便借我玩一玩。”话音一落,他飞快地卷起紫袍,拔出乌龙奔向陆鸣。

沐尧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显然还没有接受要与陆鸣敌对的事实,思及北川和北域常年争夺土地资源的旧仇,负气般的缠上赫仑连玉。

景止和清风对视一眼,立时同金莲教座下护法,洛纱、洛婴和红罗打在一起。

而正朝伏伽山赶来的景行和黑衣护法多那,因为还不甚明了战局,暂时的偃旗息鼓。

兵器交叠的声音和刀剑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鏖战。花无道和兰息虽然受制于请命符,但毕竟内力强盛,顶着血誓契约的反噬,勉强能充当两个战斗力,解决些紫卫玄兵还是不在话下的。

陆鸣冷着脸徒手击落沙桑的凶猛进攻,他不停的侧身避开乌龙的剑锋,掌间聚力,一道又一道劲气弹在剑稍上,又很快湮灭。

陆鸣倏地翻转手腕,袖中箭飞快的从白玉护腕中蹿出,锋利的箭镞立时划破沙桑翻飞在外的长袍,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沙桑嘲讽般勾了勾嘴角,一剑将那根银丝截断,箭镞落地,发出“锃”地一声。自从五年前裴家祖坛那一战,他已经很久没有同陆鸣动手了。

今非昔比,当年还能气势汹汹的冲自己挥刀的人,此刻只能用一双手接住他的剑势。沙桑脚一勾,一把不知是谁落在地上的长剑准无误的飞进陆鸣手中。

“我还是喜欢你用剑。”

陆鸣咬了咬牙执剑迎上沙桑暴烈的一击,乌龙周身都凝着一团黑雾,沙桑眼眶一圈血红,自上而下孤傲的临视着陆鸣。

“怎么,这就拿不住了吗?”

戏谑的声音传入耳膜,陆鸣觉得手腕上的筋脉不自觉的开始发胀。乌龙在长剑上打出一个细小的缺口,没有内力加持,这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根本招架不住沙桑猛烈的攻势。

但陆鸣利落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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