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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如当年,哪怕没有半分内力,却依然能逼的人往后败退。不多时,沙桑身上便被陆鸣刺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沙桑浑不在意的凝着陆鸣,玩味的瞥着他那愈渐发白的脸色,和持着剑柄轻颤的手。他知道,以陆鸣如今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陆鸣强忍住由筋脉上传来的压迫感,身体机械式的重复着一套被深刻进脑海中的招式。

曾经,陆鸣一手清月弯刀舞的相当漂亮,刀法中处处透着让人找不出破绽的怪异。但如今,饶是他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一剑又一剑斩向沙桑,但那招式间却再不能连贯的串在一起。

只见沙桑嗤笑一声,反手格住陆鸣挥下的一剑,而后轻轻一挑,陆鸣那颤抖的指尖便再也握不住剑柄。

“可惜了。”沙桑叹息一声,那模样倒真有几分惋惜。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陆鸣都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手腕翻转,乌龙裹挟着狂躁的剑气瞬间在陆鸣周身上下划开数不清的伤口。

长剑落地,陆鸣便徒手迎上。他自知自己根本提不起剑,丢剑本就是迟早的事,腕上的胀痛缓和下来,陆鸣在汹涌的剑气中抓住一丝缝隙,往旁边一滚,躲过那漫天剑雨。而后他抓准时机,掌间用力腾然升起一朵黑色的莲花,在沙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狠厉的击落沙桑手中的乌龙。

乌龙落地,被陆鸣眼疾脚快的踢走,他一把钳住沙桑的手肘将人拽到身前,飞快的一掌拍进沙桑的胸口。

沙桑只觉胸肺剧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霎时便软了。

陆鸣微微侧首,那血零零散散的落在他的肩头。

沙桑瞪着陆鸣,喃喃低语道:“你的功法为何会如此强盛……”

陆鸣轻笑一声,扼住沙桑的咽喉,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同情,但出口却冷若冰霜:“沙桑,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永远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这一点,让我一如既往的讨厌。”

指尖发力,沙桑犹如待宰的羔羊般被陆鸣大力的提起:“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当年之事,若非有你在中间推波助澜,我何至于此?我看在尊主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你便真当做我是个提不起剑的废物了么?”

沙桑的颈骨发出一声可怖的脆响,他赤红着眼睛盯着陆鸣,剧痛从颈间传来。喉间发出“咯咯”的气声,沙桑伸出手,攀住那握着自己命门的冰凉。可无论他如何去扣、挠,都不能悍动半分。

“你……”嘶哑的声音犹如漏了风似的传来,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沙桑的面孔都狰狞起来,他知道自己再无生的可能。

陆鸣的手一松,沙桑瞪着大大的眼睛,了无生息的倒在地上。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旁而来,独臂护法洛纱挥着铁扇朝陆鸣的命门而去。

陆鸣神色冷然,几乎是身影未动便钳住了洛纱细瘦的手腕。

“我上次告诫过你。”陆鸣不带半分温度的声音响起:“见到我,最好绕着道走。”

洛纱面纱之外的眼睛与沙桑一般血红,她目眦欲裂般瞪直了眼睛,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现在陆鸣恐怕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洛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咬牙切齿道:“你为何总是与我作对!你杀了沙桑!”

陆鸣眸中闪过一记冷光,毫不留情的折断了洛纱的腕骨,铁扇脱力的掉在地上。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丝毫不能同五年前那个难以同女子动手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陆鸣脚下用力踢进了洛纱的膝弯,迫使这个女子跪在自己面前,冷声道:“我从未想与你作对,但你从第一次见面便要杀我,我在金莲教五年你也不止一次的加害于我。我的确于你有愧,但上次我已经手下留情,欠你的我都还清了。”

说完,陆鸣右手幻化出一朵黑莲,没有半分犹豫的对着洛纱的天灵盖打下。

“只是我每每想起那些污言秽语,便忍不住想要将你碎尸万段。”陆鸣的目光穿过不停交叠在一起的人影,落在那腾在半空不停挥剑的白衣身影上,睥睨着洛纱的尸体,阴鹜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由你随意诋毁的。”

陆鸣抬掌击倒两个冲上来的紫卫,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帮江其琛,便在此时,姗姗来迟的景行和多那挡住了他的去路。

“三少爷,你在做什么!”多那不可置信的凝着脚下沙桑和洛纱的尸体,她虽然深知这二人素来与陆鸣不和,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痛下杀手。

陆鸣漠然的看着多那,淡声道:“你跟在我身边几年,我不愿与你动手。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说完,陆鸣挥出并不狠厉的一掌,将多那拂开。

多那还欲再追,却被景行执剑挡住:“方才没打完,现在接着打!”

作者有话要说:

a鹿上线,doublekill!

第121章第一百二十章决战(5)

斩痕水蓝色的剑身犹如一道冰凌悬于江其琛身前,狂风呼号着吹散了他的长发,却将他如玉的面庞一点一点的凝起。

青蓝色剑光流转,三十六道剑影环绕在江其琛身侧,恢弘的剑意如罡风般势如破竹的与玄风掌间的黑莲交叠在一起。

剑影逐渐在身前重合,化作一柄虚无的长剑径直的刺入黑莲的花蕊之中。只见空中黑雾弥漫,那黑莲的花瓣登时变成无数条黑色的长练,从剑光没入的地方四散而去,将江其琛团团包裹于其中。

玄风身上的邪气大作,他双目一圈血红,额间蒸腾起无边的青黑之气。

被黑雾围住的江其琛将斩痕抵至身前,艰难的抵抗着邪气的侵蚀。他额角青筋暴起,有恃无恐的邪气顺着他的每一根细小的毛孔直往身体里钻,刺的他骨肉生疼。

江其琛掌间用力,一道金光从他握着剑的指缝中肆意而出,顷刻间穿透裹在他身上的黑雾,将那股大盛的邪气击落回主人体内。

胸口钝痛,江其琛喉间溢出一抹腥甜。

几乎是在看到金光的同时,玄风面上一直悉心维持着的平和表情,终于化作子虚乌有。先前他的模样有多和煦,那此刻便是有多狂乱。

他从牙齿缝里,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大、乘、功、法!”

江其琛抬手将嘴角流出的殷红拭去,凝着玄风那狂乱到极点的脸,淡声道:“师祖的。”

“师祖”二字,像是一柄能穿透人心的利刃,倏然地划开玄风最后的屏障,放出所有的杀意。他身上的邪气更盛,在这小小一方土地上,暴虐的真气如疾风般卷挟而来。

在场所有人,瞬间便被定在了原地。

这一幕,让江其琛觉得似曾相识。记忆的裂缝越开越大,往事卷土重来。

江其琛几乎是心颤着朝身后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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