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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留印子了?”

胥锦垂眸看他颈边殷红的痕迹,抬手施以内力,洇入白皙轻薄的皮肤,那红痕缓缓消散:“没有了。”

裴珩气结:“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胥锦弯眼笑:“不客气。”

裴珩怒火攻心,起身转头就走,他一回房间,胥锦已经迅疾地跟了进来。

房门一合,胥锦将他抵在门上,两人顷刻间过了十数招,裴珩喝药后困倦无力,被他困在怀里。

胥锦低下头,意犹未尽地探到裴珩颈边,裴珩低喝:“还没完了!发的什么疯?”

胥锦不为所动,埋头在他肩窝里浅淡呼吸,问他:“家花野花,你喜欢哪个?”

“什么?”裴珩莫名其妙,却被气得笑了起来,“你一天天究竟在想什么?魇着了?”

胥锦也低声笑,缓过神来,方觉刚才举止怕是能气死裴珩,于是有些心虚地扣紧裴珩手臂:“嗯,魇着了,睡吧。”

裴珩被他半搂半抱地带到床帐边,哭笑不得:“行了,撒手,药劲儿没散又打不过你。”

胥锦给他更衣盖被,伺候得妥帖,权当赔罪。又抽走他发间的玉簪,手指在墨一般的长发间穿插摩挲片刻,转身出了房间。

胥锦这几天没被三殿司之务扰过,缘因托了皇帝大婚的福。

京畿内外调度一早就赶着制定了出来,为防差错,才入赦过的胥锦还可以放心享享清闲。

兵部尚书孙雍商府上,提前数日就张罗起来,披红挂锦,灯笼带装饰得喜气洋洋,满府上下都更换了吉祥簇新的衣裳,光鲜到底。

大婚当日一早,皇宫车撵仪仗从长庆门出发,万人空巷,京城华昭彰。

柔章帝姬早至孙府,一路被请进到孙梦汀闺房里,丫鬟们纷纷行礼。

孙梦汀母亲已不在,父亲未续弦,家中无长姐姑母,柔章便代行姊妹之责,立于镜前新娘的背后,为她亲手簪上九凤钗鬟的第一钗,而后退到一旁,让宫人继续为她梳妆。

孙梦汀接过宫中姑姑递来的胭脂,指尖蘸了些许,为自己涂在唇上,雪肤玉貌,艳冠京华,凤冠霞帔一件件、一层层,她端坐着,已然是一国皇后的尊雅。

孙梦汀唇角笑容淡淡的,敛着少女的稚嫩:“姐姐,今后出宫也难了,不能同你一道在江陵游荡着玩儿了。”

柔章无奈一笑:“还是小丫头脾性,陛下宽厚,若待得闷了,我可以带你出来。”

孙梦汀垂眸笑笑,刺绣华美的盖头遮下来,两人下次看着彼此的脸,就是帝姬与皇后之礼了。

看不到头的仪仗一直从孙府逶迤回到皇宫,帝后奉宗祭祖叩拜天地,五岳为证,山海同庆,一双少年人,便要合力扛起家国。

明德殿百丈丹墀前,册封典仪并皇室大婚环节繁琐,帝后携手并肩而立,朝臣皇戚,宫人禁卫觐见行礼。

高处,裴洹牵着孙梦汀的手,俯瞰芸芸众生之拜,裴珩和淮原王裴秀立于前方,其后是孙氏一门的安国公、孙诸仪和皇丈孙雍商。

大典既成,宴一派欢欣喜气,人人口中都是吉利话,安国公喝多几杯,更是得意,孙家从此在大燕站得更高更稳,他端杯不掩喜色,走到裴珩跟前,看了看胥锦,又看看裴珩,脸上笑出来的褶子难得真心实意。

周围众臣不动声色,依旧谈笑,但注意力都已放在这厢,安国公曾经是泉平港海战一事的诱因,自那后,虽说裴珩两手空空回京,两年之内从无东山再起之势,可或许是对失势的王爷心有余悸,记着裴珩从前的威势,安国公很识相地从不招惹裴珩。

今日是得意过头了么?

安国公递杯去敬裴珩,正与裴珩说话吕厄萨和户部尚书都转过头来。

户部尚书见裴珩依旧端立,玉树临风地岿然不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心有预感,裴珩不会理他。

裴珩一身亲王礼服,衬得威仪隐隐,没有丝毫要去端酒杯的意思,目光如飘忽又如沉定,钉在安国公脸上,看得他心里发毛,被那目光逼得几乎膝盖要弯下去。

安国公讨了个没面子,脸色的喜庆灰败了一半,幸而孙家兄弟远远看见,走了过来,孙雍商拉开安国公,孙诸仪跟裴珩几人聊几句,化解开尴尬。

孙诸仪再见胥锦,胥锦在青玉殿已有一席之地,皇帝跟前瑞王跟前都是不容进犯的身份,孙诸仪在裴珩面前虽说一向以长辈自居,但多少因着安国公做的事心怀愧疚,便对裴珩道:“他年纪大,糊涂了,瑞王见谅。”

话一出口,孙诸仪自己也后悔了。

裴珩淡淡一笑,举杯在孙诸仪杯上碰了一下,自顾自饮尽:“本王一贯不迁怒。孙大人从前与我父王于战场同进退,这情分我不能忘。但大人万不该为国公讨甚么谅解,今日就算了,陛下大婚,是喜。”

孙诸仪心里微寒,此时再无私下长辈晚辈,提及泉平港两万死伤,孙家无论如何理亏,他心里既明白,又隐隐生出一些戾气若这帐他孙家不认又如何,一将功成万骨枯,建功立业,千秋百代,哪有不死人的,那两万人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裴珩微挑的凤眸似乎一直看透到人心底去,低声凑近了道:“国公世子当年与那两万儿郎死在一处,东海九泉之下,世子魂魄说不定糟了那两万魂灵怎样的诛伐。因果福报,天地不看,鬼神却有眼,孙大人,万不可生心魔呐。”

孙诸仪骇得一退,彻骨的寒意森然升起,掐断了方才的念头。

两人顷刻已恢复了平日恭谦礼让的姿态,仿佛揭过这一场尴尬。

孙诸仪临走前,看了一眼胥锦,胥锦那双沉彻乌浓的眸子,竟更是蓄着魂魄一般,仿佛依然窥见他心里更深的秘密,令他陡然一悸。

第45章扶桑

安国公心中郁闷与愤恨交织而升,侄女当皇后的得意也被冲淡开。

他从来就忌惮裴珩,这种畏惧甚至是从老王爷身上延续而来。

当年老王爷在时,太后还没嫁给先帝,孙家只是寻常世家,老王爷那双眼如伏龙一般,也是钉进人心里去,偶尔几次与安国公对上,轻飘飘一瞥,似乎就看透他草包浮躁,不咸不淡。

裴珩跟他爹的眼睛一模一样,当年不过是随先帝征战而归的毛头小子,归来就对刚当上国丈的安国公不甚客气,无非是因为安国公世子在街头打死几个无名百姓。

裴珩的脾性也随老王爷,哪怕是对待同一家人,他也能态度区分得鲜明,爱与恨,瞧得上瞧不上,惯是不加遮掩。

他待先帝和皇后一般敬重,待安国公这个国丈大人就极勉强,却又对孙诸仪、孙雍商留有礼节。好像透过他的眼,就能清楚照见自己的不堪。裴珩和老王爷执掌昭武的万钧气势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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