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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

一路回府,裴珩对胥锦道:“我已向温戈应允过,近日你将会随三殿司武者在皇宫内外办案监察,届时可以先筛查宫内情况。”

胥锦想了想,先想到答应裴珩的事:“别的都往后放,那天给你父王烧纸的太监,我先找出来。”

裴珩心中熨贴:“陈年旧案,不急在一时,宫中禁制多,温戈擅长阵法符咒,你要多当心。”

宫中送来几食盒冰芸露,是用北方雪山上特有的浆果芸阳所制,从前征战时,裴珩和先帝几人都惯爱吃这东西,应当是瑞王府和燕云侯府都有赏赐。此果一路运送到江陵很不易,裴珩打开食盒,里头还往外流淌寒雾。

庭中扶桑花树下,白鹤和龙章一人捧了一瓷盏的冰芸露,嬉笑着吃。裴珩因最近换新药方,吃了半盏,没有再碰。

胥锦自然而然接过裴珩的金丝玉盏尝了一口,想了解裴珩从前的口味。

“这还有许多呢,尊主怎么不新盛一碗?”白鹤很狗腿子地腾出手要伺候胥锦。

胥锦瞥了一眼小雪山一样的冰芸露,一点不感兴趣,白鹤立即很有悟性地道:“王爷是大美人,美人品过的美食,味道格外美,哪是这盒中凡品能比的?”

龙章闻言道:“你怎么这么……你知道羞吗白鹤?“

白鹤追着他满院子打,扬言要化原身带着龙章在京城上头飞十个来回。

胥锦取来一柄剑,磨蹭着裴珩要他指点自己。落花纷繁间,剑光如水,裴珩一直不亲手碰剑,只就着胥锦的身势和手指点他。

胥锦如今大致知道,裴珩自从两年前泉平港海战后,其他兵器还好,唯独再没碰过剑。

折腾了一阵子,他见裴珩略有些倦了,便让裴珩靠着自己,两人在廊下看着落花,低声聊天。

裴珩不知不觉靠着他睡着了,胥锦不忍心惊动,半拥着裴珩,暮色静静西沉,半边天的绯色云霞落在庭中。

胥锦忽然想起先前曾斩杀一白蛇妖女,那妖女以元丹为媒,在他身上下了一咒,原本他未恢复好,没有轻易去动那咒,险些给忘了。

他试着调运内息,灵力细细滤过四肢百骸,在内府中寻到那妖女打入他体内的咒,发现是幻障。

幻障顾名思义,是令人看见幻象的咒术,一般目的是让人陷于自身欲望和心魔引发的幻象。

胥锦意志如铁,幻障在他这里是小把戏。一般来说,直接解开幻障,任由其发作一遭而后自动消散便可,权当在幻象中看场戏。

这东西就是遇弱则强,欺软怕硬,专攻人心的把戏。

胥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裴珩,估摸着那妖女的幻障解开,只需不到半刻钟,裴珩应当不会醒,于是没什么犹豫直接解封。

但他忘了,温柔乡是英雄冢,有铁一般的意志,就有绕指柔的陷阱。

胥锦一踏进那幻象中,才醒悟此理。

第44章封后

幻障铺陈开来,起先是眼前丝丝缕缕的雾气,紧接着迅速浓重起来,只要意识里往前迈一步,顷刻就穿过雾气。

胥锦看见裴珩。

苍白分明的侧脸,一身霜色袍子,站在一汪池水边,池子是暖池,几架丽的屏风,搭着薄曼轻纱,裴珩微微低着头,略垂下的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

胥锦在幻象里走过去,抬手摸他乌黑的发,但如他所料,怎么也碰不到,他可以看,也只能看。

胥锦心里暗暗把那白蛇妖女拖出来又鞭尸了八百回。

一名柔美的舞姬莲步轻移,以曼妙的姿态走来,与裴珩说了些什么,胥锦已经开始窝火了。

舞姬娇软地依偎到裴珩身边,裴珩抬手挡了一下。

此刻强行震碎幻象极易反噬,胥锦很满意裴珩的反应,但还是心烦,于是干脆闭上眼。

幻象无孔不入,裴珩和舞姬交谈的内容一字不落传到胥锦耳中。

“王爷在等人?”舞姬道,“这么久,那人不会来了。”

裴珩:“我家那位,出远门为我寻一缕丢失的魂魄,或许来迟些。”

舞姬低声道:“那奴家陪王爷一起等。”

胥锦以为裴珩还会拒绝,但没有。

“这……也好。”

胥锦愠怒,睁眼,见裴珩默许那舞姬靠着自己,那女人已经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舞姬问:“王爷,我同那位比,够美么?”

胥锦冷冷打量她,裴珩道:“各有各的风情,我家那位是鲛妖,单说美,你比不上的。“

舞姬已经快把裴珩扒光了,只剩一身白色里衣,拽着他走近池水中,细白的手胡往他身上探:“再美也会腻的,奴家就让王爷尝尝这新鲜风情罢。”

胥锦冷漠地看着两人亲热,后悔让那白蛇妖女死得轻易,裴珩一句话直接点了他的火:“你风情不错,能不能变一张他的脸,这么一来就两全其美了。”

那舞姬再一抬头,果真变成胥锦八分像的脸,跟裴珩纠缠,池水涟漪荡漾:“王爷可真是风流,家花野花一并尝,滋味如何啊?”

好一个家花野花,他在外给裴珩寻魂魄,裴珩在家赏花!尽管知道是假的,可看和自己相貌极似的人与裴珩做不堪入目之举,胥锦又觉得一股邪火从腹中燃起。

可幻象转而一变,舞女已不见,裴珩衣衫散乱,一步步走上岸来,薄透的浅色单衣湿透,贴着他身体清冶诱人的弧度,几乎看得见玉一般的皮肤。

裴珩满头泼墨的乌发半湿,一贯浅淡的唇因沾了水雾而嫣红,他微挑的眸子带着挑衅般的笑意,竟朝胥锦望来,低低地笑道:“想要么,怎不过来?”

那声音如带着轻细的银钩,划过胥锦的耳际和胸腔,他再也忍不了,强行运气冲碎了幻境,清醒后当即内府一阵痛。

他忍下反噬的痛楚,睁眼搂紧怀里的裴珩,庭中扶桑如云,仍旧黄昏光景。

裴珩安静地睡着,依稀感觉到胥锦心绪震荡,迷迷糊糊在他怀里抬头,扬起尖瘦的下巴,眸子里遍是雾气:“怎么了?”

胥锦见他这模样,简直与幻象中靡丽的神情别无二致,他倾身逼过去,在他修长脆弱的颈侧咬了一口。裴珩一下子惊醒,抬手扣他喉头,被胥锦一把攥住手腕。

胥锦咬过一口,因他在怀中挣扎,激起本能的强势,却又不舍得伤他,便微微松了齿间力道,舌尖轻扫,品了裴珩的细腻,又忍不住细吮,气息氤氲在裴珩下颌,鼻尖于他颈窝轻轻蹭着。

裴珩懵在原处,一簇细小火苗自胥锦碰触的所有位置燃起,迅速顺着他背脊蔓延,他在胥锦怀里软了一瞬,被揽得更紧。

胥锦的心烦意乱终于被餍足平息,他松开裴珩,黑沉的眸中仍有一丝占有的意味。

裴珩很快平静下来,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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