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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的无限风光与荣华富贵,无论桌子底下如何踩踏,桌面上也要笑语喧喧。不到迫不得已,大家玩得都是兵不血刃,而绝不是刺刀见红,两败俱伤。

所以钟信心里早就料道,在菊生和秦淮喝下去的糖水里,若是已经有了什么,也不会是致人性命的毒*药,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给嫂子和自己下上了一副能败坏人伦的迷药。

因为这样,才最符合引而不发、阴在暗处的招法,既能让泊春苑里出现叔嫂灵前偷情淫丧的丑闻,又不会将背后的阴谋家牵扯出来。

所以这会子,虽然担心菊生和秦淮喝了那糖水后,不知会出现何种异状,却也知道他二人至少是性命无忧。

只是钟信一边留神察看,一边也在心中感慨菊生这孩子,明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却终是还是稚嫩了些许,遇到突发之事,未还是不够机变,情急之中,一时想不到他法,竟然会将那东西直接都喝了下去。

要知道这样一来,自己防范碧儿和二房之心,便已是昭然若揭。这倒也便罢了,而更重要的是,如若那糖水里真的有了什么,菊生这样做,便已经将他直接立到了对方的枪口之下。日后这孩子,便可能不知不觉中,遭遇到想像不到的磨难。

只是虽如此想,钟信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动的情份。毕竟这个总是默不作声的少年,在这些年里,始终是如兄弟般站在自己身边,同声同气。便是眼下的行为略鲁莽些,却更是看出他完全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危。

他心里这样思虑着,那边菊生却明显开始出现了身体上的变化。

钟信细细看去,只从其面色和呼吸中,便已断定果然是喝下了大剂量的迷药。他正欲设计带菊生离开,那边厢菊生已然控制不住,匆匆找借口跑出了房门。

钟信一边担心他的情状,一边又不禁看向秦淮,毕竟方才男嫂子也曾喝了些糖水下去,只是大约喝得不多,现下倒还纹丝不动。

他刚想找借口出去寻找菊生,这边却一哄尔涌进来一群二房三房的人众。钟信心中明白,若不是菊生方才发现端倪后搅了局,自己和嫂子假若一时大意,当真喝了那药水下去,大概此时这些人来看的,就不是灵堂前的香火,而极可能是自己和嫂子人事不知后的种种不堪画面了。

他强打神,与秦淮招呼着明显有些失望的一行人众,直至他们从泊春苑离开,才发现嫂子不知何时也已不知去向。他此时顾不及许多,便先寻菊生而来,谁知老天护佑,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了邱墨林那厮的恶行。

这会子,眼见菊生虽身处昏迷,却浑身火烫,胡言乱语,便决定先抱他回自己下处,先浇他一身冷水,再弄些醒脑疏神的药来吃。

他抱着菊生匆匆来到东跨院住处的门前,还未及伸手开门,却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极是低沉入骨的声音。

“叔叔,这四时锦此时还未变色,大约是等你回来,好好浇灌于它呢。”

钟信只觉身子一颤,回头看去,竟是一身雪白孝服的嫂子,正立在那满树繁花之下,面带红潮,眼似秋波。

登时,他只觉并未喝下半点迷药的自己,竟瞬间变得口干舌燥。

第41章第41章

钟信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咽了些口水下去。

要知道此时一身素服的男嫂子,在月光之下,花枝之旁,倒当真是个俏生生的美少年。

只是这美少年的眼中,却明显荡漾着一份古怪的神情,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没了素日里的拘谨与疏离,倒像是汪了满满的一潭春水。

钟信心里格登一下,恍然而悟,原来这男嫂子身上的药力,想是也已经发作了。

秦淮刚刚喝下那几口糖水之后,菊生便突然上前抢了碗去,并做出了那些极其反常的行为。

他此时在钟家诸事磨炼之下,也算得上是心思机敏,登时便反应过来这糖水之中,定是有了问题。

只是看菊生有些毛燥心急的表现,便觉得他可能既略知底细,却又并无十拿九稳的把握,否则应不会这般手忙脚乱,竟然在情急之中,连自己喝了些的糖水都抢过去喝了。

这情状一时间有些慌乱,秦淮却没忘去看牢了碧儿的神情。因为在他心里,这丫头本来便是恶毒女配的人设,若是在泊春苑里不生点妖蛾子出来,倒真是对不起二房将她派过来的良苦用心了。

现在想想,虽然二房派心腹丫头到大房来,似乎有些太过于明目张胆。可是要知道,钟秀派碧儿过来那光景,正逢雀儿持刀发疯,大太太身体不佳,大少奶奶又面临寡居遣返的前夕。泊春苑后宅之中,竟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掌事的人。所以二房看准时机,在钟义刚刚当权之际,及时在大房安插进自己的人手,为日后内外夹击作了准备,也算是借势而行。

只不过这会子,秦淮却在碧儿勉强堆笑的脸上,看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与胆怯。想来,她应是在害怕身后的主子,斥责她这一次功亏一篑吧。

没想到转瞬之间,先是菊生借故跑了出去,紧接着二房三房的大队人马便杀上门来。

秦淮先时还不得守着寡妻之仪,在灵前以尽其礼,可是略略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似乎浑身上下,处处皆有些不对。竟像是一条鲜嫩的活鱼,被人扔在那煎锅的热油之中,下面滚烫难熬,上面尤自生冷。

他起始之时,身上虽是水深火热,心中尚明白得很,知道自己虽只喝了几口糖水,却可能遇上了霸道的迷药,这会子断不能再在灵堂这边停留。

因为现下的自己,竟完全控制不住一双眼睛,总是不自禁便朝一边的钟信瞄去,脑子里更是不断闪过各种杂乱无章的画面,几近疯魔。若还不离开,势必要生出事端,那岂不是成全了碧儿和这些一心想要看戏的人。

既如此想,秦淮咬紧牙关,趁着众人不备,悄悄从灵堂后躲了出去,只想着快点回到自己的卧房之中,冲上满身的冷水,以解这身上难言的古怪欲望。

谁知出了灵堂,一边的小径上尽是各种奇花异草,清香扑鼻,竟刺激得他愈发浑身燥热,竟莫名便想起东跨院里,那树又香又美的四时锦。

待想到那善变的奇花,便又想起那日人在花树之下,钟信赤着上身,提着喷壶浇湿自己的场面。恍惚之中,一时竟不能自已,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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