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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走到了东跨院中,在那四时锦下焦灼等待,却又似乎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等谁。

此时终于瞧见钟信横抱着一人匆匆走到房门前,秦淮已经有些神智模糊,眼中倒好像只看到了钟信自己,竟开口便说出一番极其暧昧的话来。

这会子,站在门前的钟信,身上抱着昏沉沉满口呓语的菊生,眼睛里却满是嫂子犹如浓醉一般的春意,一时间,便是沉稳如他,也不自禁顺着脖颈流下汗来。

“叔叔,你便是没有听到我说,这四时锦此刻正等你浇些水来吗?”

秦淮哪里知道,他此刻被那迷药周身游走,脑子里一分清醒三分迷惑,却更有六分的欲求如火。因此说话之间,早就失了他的本性,只是被那一分的清醒死死地撑着,才不至于彻底沉沦在无边的欲海。

钟信正立在门前微微发怔,忽听得男嫂子那边又传来一句问话,那声音与他素来的清亮素淡叛若两人,倒像是花心里暗藏的一股子蜜汁,只等着哪个贪了心的人,轻轻掰开那花瓣去吸吮品尝。

钟信只觉自己的身体下意识便哆嗦了一下,二十年里,竟然平生第一次在别人的一句话里,感觉到手脚发软,竟险些将手臂里的菊生掉了下去。

他有些恼火地摇摇了头,脑海里却还是秦淮话中的几个字在浮荡。

“叔叔…等你…浇些水来…”

浇些水来…

钟信忽然间竟有了主意。

他转过身去,抱着菊生几步便走到那株四时锦旁,将他轻轻放在花树下,身子半靠着树干。

这工夫,明知男嫂子便也立在树下,修长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手里正紧抓着四时锦的花枝,钟信却半眼也不敢去瞧他。

放下菊生,他头也不回,便匆匆进了自己的卧房,在外间寻到那平素用来浇花的大喷壶,极快地灌满了水下去。

待到他拎着喷壶,重新回到那花树下时,却不禁眯了眯眼睛,心中一动。

这时候大约菊生的身体也已经煎熬到了极致,虽是双目紧闭,两只手却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动,竟将衣衫都撕了开来。而方才还站在一旁的嫂子,这工夫却半跪在地上,正在将菊生的衣衫一点点弄好。

虽然明显能看出他手上的动作很是不畅,但是在神情恍惚中,却仍是甚为用心,乍看上去,便像是一个正在关心弟弟的兄长。

钟信凝神看了他片刻,便终是举起手中的喷壶,对秦淮道:

“今夜暑气难捱,嫂子不是说过,这光景身上洒湿些水,倒是舒爽,现下老七便连这四时锦一起,给你们都浇些水,解了这身子上的暑吧。”

他说完这话,喷壶一倒,便将水先朝秦淮和菊生的身上喷去。

刹那间,凉凉的水雾便笼在四时锦的朵朵繁花之下,直将秦淮和菊生的身体,都慢慢浸得湿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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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在迷茫与欲望交杂中清醒些的,还是药量入体不是甚多的秦淮。

在钟信一阵又一阵的浇洒下,秦淮此时从头发到身上,都已经湿了个透。

只不过今夜原本便是入伏来最热的一晚,便是被这些冷水湿透,却也并不会有半丝冷意。

何况虽然他体内药力渐消,却终还是有些余存,使他一时之内,仍觉得身子在隐隐发热,只不过这热度,终是比方才那火炭般的灼热好了许多。

只不过清醒后的他,却瞬间被眼前的情状惊到了。

夜色之中,月光之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前,毫无半分怜惜之情,面无表情地将冷水朝自己不断喷来。

他的大脑此刻还没有完全串连到一起,药力发作前的场景和现下的情状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处,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相像,为什么自己会在东跨院的花树下,让小叔子一头一脸的往身上浇水。

没错,如果用秦淮在现实生活中大家常说的话来讲,这工夫,他是真的断片了。

“叔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淮在下意识中伸出手,挡了挡喷向自己的水流。

钟信愣了愣,急忙调转了喷壶的方向,看来嫂子的药水终是喝得不多,果然先恢复了一些。

他刚要开口和嫂子解释一下,却见对方正伸开两只手,擦拭着满头满脸的水珠。

他乌黑的头发此刻全部湿透了,被他顺手撩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俊的五官。大概是两只手都伸在头顶,身上雪白的孝服又被水打透的原故,整个身体的线条已经纤毫毕现,更透出了身上的本色。

这样湿身后的嫂子又刚巧站在那满树的四时锦前,玫红的花朵衬着通身素白的他,竟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独特味道,倒让想要开口解释的钟信,一时间忘了要说些什么。

虽说他素来便用强大的自制力压抑着自己青年男子的心性,又何况眼前这男子更不是别人,原是自家刚刚丧夫的亲嫂子,无论如何,都有着深如千仞的鸿沟横亘在二人中间。可是这会子,这眼前活色生香的男人,却真的有一刹那,让老七险些忘记了那些素常绝不能有半点逾越的界限,只有一个从身体里自然生成的念头,瞬间冲到了脑海。

“为什么眼前这男人在混沌中叫的那声叔叔,竟会那样的销魂蚀骨,不知自己有生之年,倒还有机会,再听得一声吗?”

第42章第42章

秦淮刚刚质问了钟信一句,目光却留意到了身下的菊生,恍然之间,他脑海里各种零散的片段重新串连在一起,从自己和菊生方才喝下糖水,到灵堂里的煎熬难耐,再到最后自己来到这四时锦下,对着钟信让他给花儿浇水的那些场景,都一一回想起来。

所以现下老七对自己当头浇着冷水,想来自是为了让自己早点清醒过来吧。

“嫂子,并非老七有意唐突,实是嫂子和菊生方才喝的糖水里,又被人下了药,只能出此下策。”

钟信还是对秦淮解释了一句,虽然他和他的心底,其实都早已明白。

秦淮点了点头,却俯下身去,摸了摸菊生的额头。

“叔叔的用意我自然明白,方才那药性霸道得很,我便只喝下那么许多,便已觉得有些身不由已,菊生他喝下那么大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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