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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快去看看东来吧。”

尉迟微一颔首,转身回到太医署中,甄泉已查验完东来伤势,正支使着学徒们拾掇药材。

“太医,他怎么样?”尉迟接过甄泉唤人取来的衣物,为东来换上,又为他细细盖上被子。

“皮肉伤得不轻,背后淤血尤其厉害,内腑也被震伤,”老太医皱眉道:“不过这孩子身体底子不错,不曾伤了骨头,内伤也不算很重,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能无碍。”他抚抚胡须,将包好的药材一一指明:“我方才已为他施过针,今天先不用药,明天再开始熬药服用。这几包,头三天服用,让他将体内淤血吐出。这几包,三日之后内服,调养内伤。这几包,熬成膏药贴在背上,一日换一贴,七日便可。还有这几包,内伤无碍后喝上半月便可,补养气血。唔,若有上年份的好药材,也可以炖给他吃。”

“多谢太医,”尉迟拱手谢过,小心翼翼地将东来连被抱起。甄泉见他不便,忙拿了医牌给那学徒,让他拿着药送二人出去。尉迟感激谢过,行至宫门处,却一名内侍牵着马车候在门外,道是皇后命他从太仆寺调来车马静候二人。尉迟请他将药包放入车中,谢过送药之人,这才抱着徒弟坐入车中。

值宿本是十分无趣的差事,今日难得有朋友在,邝煦正拉着周迁下棋打发时间,门房却进来禀报有人报案。

“这个时候还有人报案?”两人匆匆赶到堂前,却是个更夫打扮的中年人,举着枚莲花腰牌,说是一位红发蓝眼,分不清黑白的大人命他前来,与他一起的伴当正在运河边看着嫌犯尸体是个鲛人。

两名寺丞商量片刻,由周迁带人跟这更夫去将尸体运回,邝煦则去知会寺卿蔡大人一声。

邝煦前去蔡府,却吃了个闭门羹,一时心头微怒。思及昔年尉迟大人还不在寺中,整个大理寺都是蔡廖的一言堂,蔡廖不喜办案,常常胡乱结案,如他和薄千张这种肯认真办案的手下反被他不喜,数年难得升迁,大理寺众人也在百姓面前抬不起头来。直到尉迟突然调任大理寺正,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府内有光亮,明明主人尚未安歇,却让门房打发我,必然有什么蹊跷。”邝煦思量一番,下了决心:“进去看看,姓蔡的究竟在干什么!”

悄爬上墙头,见左右无人,邝煦打个骨碌滚入院中,一路躲开仆婢,渐渐靠近亮着灯的书房。

刚弯腰走到书房窗下,便听到有人大笑道:“好,好!蔡兄此计甚妙,如今武氏跋扈,她外甥周国公就敢令豪奴扰乱宵禁,今日如此,日后岂非要带兵逼宫?”

又有人道:“不如现在就共拟一道奏折,声讨武氏身为皇后却不知约束亲族,败坏风纪,不配为国母,明日朝会上当众宣读!”

“王爷英明!就算武氏能干预朝政,却不能在朝会上堵住悠悠众口!”

“哈哈哈哈,如能重创武氏,那蔡兄便不必再受那鲜卑儿的嫌气,又可重新将大理寺置于掌中!”

邝煦闻言大惊,咔嚓一声踩断了脚边枯枝,立刻听到屋内喝问“谁在外面?!”他情知不能再留,也不顾躲开院中侍婢,发力狂奔至院墙边翻出去,策马便走。一阵马蹄声传来,他回头一看,心立刻沉了下去。几个蒙面人正全副武装骑马追了上来……

夜间巡视的小队兵士听见金戈声赶来时,只看到地上血泊中躺着个年轻人,扶起细看,已是不行了。那年轻人用尽最后的力气,从襟内取出一块染血手帕,想要交给军士,却只递到半路便胳膊一沉,坠落地上。

次日东来转醒,尉迟心中欢喜,亲手喂他喝了汤药,再三叮嘱家仆尽心服侍,这才拾出门。

才进大理寺,便听到嚎啕之声,他快步走进去,便见地上放着一张薄毯,邝煦静静躺在上面,面容已僵,邝照正扑在堂兄身上失声痛哭,周迁等人也围在周围,垂泪呜咽不已。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尉迟大怒:“谁干的?!”

“回大人,”周迁哽咽道:“昨夜到大人传令,我便去运河边取那鲛人尸首,邝煦去蔡府告知寺卿。谁知他竟被巡夜军士抬回,说是在路上发现的,当时就已经不行了……”

尉迟狠狠一拳捶在廊柱上,闭目深深呼吸片刻方才冷静下来:“千张,你陪着邝照,把尸身送回去。你,回去好好办理丧事,待他入土后再回来办差。孙思观,你家与邝家离得近,去帮一把手。其他人各归其位!”

众人纷纷应声散去,尉迟从袋中倒出几枚金钱硬塞给邝照:“你们家现在只剩你和阿翁,以后你公事忙,阿翁怎么办?去买几个仆婢去伺候老人吧。”

邝照也不多言,向尉迟深深一躬后,与薄千张抬起兄长尸身,慢慢远去。

尉迟正欲交代周迁鲛人案始末,让他记录在册,却见周迁从怀中掏出一物:“大人,这是邝煦手中所抓之物,小人当时便将其取下了。”

尉迟接到手中,却是一条布满血痕的手帕,他仔细看了半晌,终于认出:“这是盲写的‘蔡’字!”

正在此时,有内侍飞马来到大理寺,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尉迟大人,还请快与小人进宫,二圣宣您上朝!”

“上朝?”尉迟奇道:“敢问公公,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嗨!蔡廖与其他几位大臣在早朝上大放厥词,说皇后娘娘纵容周国公视朝廷法度为无物,皇上大怒,说皇后昨夜便已就周国公之事请罪,并已下旨褫夺贺兰敏之周国公封号,流放雷州。这几日当场便被剥了官袍扔出宫去,永不录用啦!”

“原来如此……公公还请先行,待在下整理一番立刻入宫面圣。”尉迟微笑送走内侍,转眼便沉下脸:“必是昨夜邝煦在蔡府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周迁,立刻派人搜查蔡府,彻查血案!”

“是!”

……

“东来,你还疼吗?”静儿将蜜瓜切成小块,拿竹签戳了,递给斜靠在床头的师弟。

“早就不疼了。”东来闷闷道:“内伤也全好了,只是师父还不让下床。”

“应该的,师父说你身上冷,是气血不足,要多补补。”

裴东来更加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东来,你怎么啦?”静儿担心道:“这么没打采的,一点都不像你。”

“没什么……”东来含糊答道:“最近经常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

“做梦有什么好想的?”静儿笑道:“我继母怀孕时还总说梦见仙人授她一杆大称,让她称量天下呢!把她给高兴得,天天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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