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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一眼桑庭,“儿子都让你教坏了!”

“你自己的儿子从小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生下来体温都比人其他小孩低,也是,有这么冷血一个爹,儿子白眼狼也不是奇怪事。”

栾东洋不欲与她争辩,干脆直截了当的冲栾舟说道:

“宝宝啊,这回的家排你也参加。”

栾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

栾东洋不耐烦的一皱眉:“哪来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本来就是一家三口共同决议的事,你不是我跟你妈生的还是怎么,小时候躲着不管就算了,还越长越淡漠了,唉。”

栾舟对父母的责备无法辩驳,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最终,握着的双拳慢慢松开,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魏南风摆了个大字瘫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不用~带着人和你的心来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不知道他话里哪有歧义,栾舟觉得脸颊有点烧。之后,一群人三言两语结束了课前讨论,各自回房间去了。

出门时,栾舟走在最后面,趁其他人不注意,扣住魏南风的手腕,一把扯回房里,不由分说的把他抵到门上。按平时,两人力气差距悬殊,但魏南风对他没防备,才能毫无预料的偷袭成功。

“解释!”

魏南风装傻:“啊???”

“啧!”栾舟架起胳膊死死顶住他:“你不觉得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吗?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会参与协助我爸妈离婚?为什么会是那个神棍家排师!”

“哦~”魏南风也不挣扎,整个后背贴在门上,极其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壁咚”。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栾氏集团的小少爷吗?要是他俩离婚,你跟你爸过了,将来还可能是少东家呢。”

栾舟不知道他的笑是几个意思,一时语塞:“我…那个…你又没问过我!”

魏南风摊开双手,扁扁嘴道:“那你不也没问过我吗?”拍了拍栾舟的肩,“小同志,扯平啦~”

“你…!”栾舟虽然表情还气鼓鼓的,但手上已经悄悄卸了劲,“你早就知道那是我爸?”

魏南风一脸大言不惭的看着他:“对呀,我还有你高中时候照片呢,啧啧,那个飞机头…还是现在这样乖。”

说着伸手扒拉一下栾舟的头毛,十分满意的看到呆毛抖了三抖。

“好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在课程开始之前,家排师和当事人还是不要多见面为好。”魏南风整理了一下袖扣。

栾舟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一丝失望:“为什么…?”

魏南风促狭一笑:“因为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依赖感,就很难把他从脑海中抹去了,家排时不能忘记家排师的身份是大忌。尤其像你这样的,平时就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到时候万一一个字都不肯对我说怎么办,我怎么赚你爹的钱?赚不到钱把你赔给我吗?嘶好像也不亏…”

栾舟:……

说好人民干部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呢!

狠狠瞪了他一眼:“做梦!”栾舟一把搡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脚。

魏南风倚着门框,凝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冲走廊尽头挥了挥手:“到时候见,小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爹来了

☆、第27章

党建牌的临时签证七天就会到期,他们只能赶在一周之内调解好栾东洋夫妇的离婚纠纷。

一天后,地点仍然在银河酒店顶层的会议室。

下午两点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也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大抵是太阳晒多了不想动,人类在这两个小时里思维倦怠的等同于一只午睡的猫,所有冲动不理智的决定也大多出自这会,说白了就是最好忽悠。

家排课程刚开始,一切顺利。按照家庭成员序列,栾东洋首先进入状态,随后是桑庭,栾舟虽不情不愿的,但挨不住魏南风反复加持的意念攻势,最终也不得不向不知名暗黑力量低头。

奇怪的现象发生了,魏南风发现,这家人中表里最不如一竟然是桑庭,她在心理测量过程中始终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这个亢奋不是指行为上的,而是心理上,她拥有完全不同于她年龄的婚姻观,简单来说,就是少女心爆棚。

她对于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感到的不是怨恨,而是失望和不舍,这是两种看似矛盾的情绪,却同时反映在一个人身上。她对丈夫、对家庭的态度,是奢求他们朝自己理想化的方向迈进,而现实并不如她意,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表面装作毫不在乎,凶悍跋扈,动不动吵着要离婚,实际在背后搞小动作,导致每次协商都以各种原因不了了之,目的就是为了丈夫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典型的缺爱综合征。

“原来闹了这么多年离不了是因为你不想离啊……”魏南风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若有所思。

桑庭从一开始就紧紧抱着栾东洋的胳膊,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挽着心上人不断诉说着山盟海誓,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婚后生活吧,一辈子被捧在手心里当公主,可惜她的王子早就偷食了女巫的毒苹果,长出一副脏心烂肺。

一段感情中最卑微的莫过于一个在规划未来时,另一个却在拼命想着脱身。

魏南风觑着栾东洋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暗暗为桑庭女士捧一把心酸泪。“都恶心成这样了还装绅士,真难为你了。”

栾东洋是他见过的比较难搞的当事人,这类人看似很配合,能和你对答如流,个别的还能自己往下引话题。但实际上,那些天衣无缝的回答已经在他们脑海中形成思维定式,这是长期交际应酬养成的习惯。真话掺在假话里说,意见拐个弯说,客套话当成顺口溜说,反正怎么不得罪人怎么说。

想要同他们讨句真心话,不亚于与虎谋皮。假面具在脸上戴久了,早就融进血肉里,再想分开,必经历一番剜皮剔骨。

“栾先生,谢谢您的配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这次和上次提出离婚之间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

栾东洋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这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可见这个问题完全在他掌控之中,“我想等孩子成年,不给他造成心理伤害。”

魏南风:嗯,标准的思维定式回答。

“可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是终生的,无论多大的孩子,父母离婚都会给他们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哦,是吗?关于这点,我很抱歉,可恕我无能为力。”

魏南风了然:“理解,没有其他特殊原因了吗?”

栾东洋露出一个商业化标准笑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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