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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摔住哪没有?有没有脑震荡啊?”

栾舟没有回答他,神色可以称得上诡异了,眼神定定锁住一个方向,魏南风追着他的目光扭过头,最后一节台阶上,站着一个身量颀长,气场两米八的的男人,哦,如果忽略他嘴里衔着的高跟鞋的话。

只见栾舟一手撑地,缓缓站起来,薄唇轻启,试探的叫了声:

“爸?”

顶层的会议室里,空调温度开到最低也吹不散一屋子浓浓的尴尬。

栾东洋面前摆了三瓶用完的漱口水,正准备伸手拿第四瓶。

“哎呀,行啦~”,桑庭拦住他,“算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一来就摆着个臭脸,我们娘俩又不欠你的。”一挥胳膊,一排漱口水全进了垃圾桶。

“……”

栾东洋愣了愣,看看一屋子人,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咬牙切齿的往嘴里塞了只烟斗。

“桑庭,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暴脾气,咱俩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聊一聊吗?非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哎哟”桑庭揉着鼻梁,不知道从哪解释好,“刚才那下真不是冲你,误伤你是个意外惊喜,你不信就算了!”

“哼!”栾东洋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你冲谁我还不知道吗?人魏先生是我大老远请过来的专攻家庭纠纷的家排导师,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一点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妇人之见!”

“现在这世道,什么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都能顶着导师俩字出来招摇撞骗,栾东洋你是老年痴呆了吗?这也信。”桑庭啐道:“江湖神棍!”

“你…不可理喻!”栾东洋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过头时却立马换了副嘴脸,“魏先生你别见怪啊,我爱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希望通过这次课程,能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究竟出在哪,把该划分的划分清楚,然后公平公正的办理离婚手续。”

魏南风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时不时瞥一眼站在桑庭身后的栾舟,只留了两只耳朵听夫妻俩对喷。

“请放心,栾先生,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令夫人。”魏南风说,“一段婚姻关系的开始和结束,理应都是以追寻更好的幸福为目的。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体会不到最初的快乐,那么放下仇恨,好聚好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栾东洋用力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扭头看了一眼桑庭,附耳对魏南风:“但您看我妻子这个状态,会不会对您实施引导有干预啊?她可能…有点难控制。”

魏南风早料到他打什么主意,一仰头靠到沙发背上,十万分不屑,“栾先生,我之前就声明过一点。家排不同于任何形式的催眠,不存在控制与被控制,它是在良知和道义的基础上,对当事人进行心理疏导,诱导他们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放大化,用言语或肢体语言直接表达出来。”

栾东洋赔着笑道:“是,是,我明白。”

“所以,整个课程都是在当事人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你们每做出一个选择,每出口一句话,都是发源于你内心的渴求,你知道自己当下在干什么,并且想要这么做。”

魏南风顿了顿,接着道:“举个例子来说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很钦佩,但对方无论在社会地位还是外形上都不如他。中国人嘛,都把面子摆在第一位,所以这人虽然想跟人家结交,但怕被其他人瞧不起而羞于启齿。家排的作用就是替他解开心结,让他明白与某些方面不足自己的人的打交道没什么羞耻的,广结善缘是件好事。那么他在接受引导的过程中,就会把平时想说不敢说的话说出口,并且发自真心,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桑庭一只手撑起下巴,狐疑的看了魏南风一眼,有些动摇,“有没有那么神啊?”

魏南风笑的高深莫测,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他其实有点轻微的抬头纹,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像座雕塑,经常做些夸张的表情反而显得生动。

“管不管用,夫人您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栾东洋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您会问我们一些什么问题呢?”

“这个要根据您想要调和哪方面矛盾来决定,一般情况下,夫妻间矛盾无外乎情与钱,双方父母赡养问题,还有一方出轨、入差距过大,都是一些很常见的诱因。”

魏南风说,“找到诱因就好进行下一步开导,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话就不要藏着掖着,如果对枕边人都不能坦诚相待,那世上还有谁是值得相信的呢?”

魏南风的目光在栾东洋脸上逡巡一阵,意有所指:“曹操生性多疑,枕边常年放一把佩剑,床榻本是一个人最放松的地方,他却放了戾气这么重的东西,久而久之,人的磁场会受干扰,脑子里成天担心着这个算计我,那个算计我,不头疼才怪。”

貌似是刻意为栾东洋消除芥蒂,魏南风又补充道:“栾先生,请您相信,不该问的问题我是不会问的,只要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家排师会自动回避。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在课程开始前可以先在纸上写好几个关键词,这就相当于埋在地下的炸│弹,一旦触及这方面,就会引爆,我将这些词在您心中提前做好心理暗示,一旦提到,您就会产生抵触情绪,疏导会被迫中断。”

桑庭摆弄着拇指长的水晶指甲,鼻孔冲天哼出一句:“花样真多,反正老娘是不怕,谁心里有鬼谁知道。”

栾东洋斜了她一眼,没说话。魏南风乘胜追击:“这么看来夫人已经接受了,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在进入状态后,二位是不认识我是谁的,相当于面对一个不存在的陌生人,可以畅所欲言,没有后顾之忧。夫人也不会因为现实中对我的厌恶而对疏导产生抗拒情绪。”

栾东洋明显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他甚至连事后怎么灭口都想好了,还好魏南风机灵,为自己开脱了:“您说哪的话,如果不相信您,我也不会请您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魏南风装模作样的笑了笑:“看您的时间,我随时恭候。”

栾东洋点了点头,一抬手,招呼道:“宝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爸爸这边坐。”

魏南风不可思议的愣了一下,没想到栾东洋私下里居然是这么称呼栾舟的,倒像个普通人家的慈爱父亲,就是不知这份慈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小同志显然不领情,听到栾东洋叫他小名,一张脸拉的老长:“爸,我二十好几的人了,别这么叫我。”

栾东洋“啧”了一下,神色却没有半点恼怒,依然冲他招着手:“这么久没见了,跟爸爸还这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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