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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焦焦在乎师叔祖,师叔祖又疼他,就算真的为了师叔祖而面临险境,我相信,焦焦也绝不会退缩。他现在这么小,就记得隐神谷谷主做的那些事情,那么更不会忘记师叔祖的付出了。”

“流光,我不是不信焦焦,那小娃娃若是知道,定然会救师叔,这毋庸置疑。”鸿御老祖安慰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命她坐回去继续背书,为难道:“可你师尊,还有几个师叔,都劝不动你师叔祖,剑道一事,本就不是旁人可左右的。”

独孤九所修杀戮剑道让他得以逆天改命,震惊世人,却也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的剑心所向。

不为外物所动,激流勇进,成王败寇,死得其所。

第52章

且说青霄殿中,鸿御老祖考虑到日后宗主之位传于连云山,亲传弟子处理宗门事务势必会多方接触崇容剑尊,因而将独孤九选择送走莫焦焦的缘由向两位弟子解释了一通,随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对连云山与流光耳提面命,叮嘱他们保守秘密。

连云山与流光自幼在天衍剑宗长大,又是宗门大师兄与大师姐,自然晓得轻重,平日里谨言慎行刻苦修炼,皆是可造之材。而两人对莫焦焦的溺爱程度,也不亚于鸿雁仙子,这倒是让鸿御老祖放心了许多。

功课考查完毕,连云山便携流光出了啸日峰。少女整日里耽溺于铸剑,每每放课后便急匆匆地往雁回峰赶,今日反倒有些魂不守舍。

连云山等了半晌不见师妹开口,便温声笑问道:“怎么了?还在想焦焦的事?”

“是哦。”流光忧愁地苦着脸,肩膀塌下去,抱着书册道:“今日我和鸿雁师叔,还替焦焦缝衣服来着,谁知道……唉,师叔看到焦焦哭,也不忍心,肯定不会把人接过去了,她不知道会多难过,可要是真接过去,焦焦肯定哭死。”

“送走焦焦本就是无奈之举,鸿雁师叔应当也考虑到了意外情况。”连云山起微笑,温和道:“师妹无需太过担忧,鸿雁师叔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介怀,她更多的,还是怜惜焦焦吧。”

“对呀。”流光肯定道:“师叔很喜欢焦焦的,真的可惜了……”她幽幽叹了口气,道:“要是小归雁还在就好了,焦焦也喜欢他。我听宗主说,归雁后来有了小名,叫云糕,真可爱,和焦焦一样。”

连云山闻言微微笑了起来,面上带着怀念的神色,“师妹说的是。”

两人正缅怀早已逝去的儿时玩伴,前方草丛中却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咩”。

连云山登时起笑容,极为不悦地看过去,反常地冷哼了一声,道:“沈门主不去歇息,跑来别人山脚下做甚?”

流光一听这话顿时惊喜地笑了起来,小步跑到草丛边上,边招手边唤道:“沈师兄快出来呀,你怎么有空来这?”

女孩话音刚落,茂密的草丛便被两只羊角顶开来,随即一只半人高的绵羊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轻轻用羊角戳了戳女孩的手背,表示友好。

连云山愈发看绵羊不爽,嗤笑一声扭头就走。

那小羊一见青年快步离开,忙解了身上拟妖丹的功效,变回人形,揉着吃撑了药草的肚子懒洋洋地问:“小流光,云山怎么还在生我气?”

“哎呀,”流光头疼地看着面前男人吃饱喝足的慵懒模样,焦急道:“你又偷吃云山师兄的药草了吗?上回都被追着砍了一路,还嫌师兄不够生气嘛?”

“这可不能怪我。”身着宝蓝色衣裳的男人,也即神意门门主沈思远无辜地摊了摊手,道:“羊就是吃草的啊。谁让你们天衍剑宗一个个都不喝酒,本门主没好酒喝只能吃草了。”

“胡说!”流光气得柳眉倒竖,“哪有羊吃药草的!你可不能再随便吃了,万一吃到什么有毒的药草,可就不好了。”

女孩看着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忽而摇头道:“不对!不是药草。你别吃拟妖丹了,鸿雁师叔都说那丹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总变成羊乱跑也不是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的。”沈思远无可奈何地勾唇笑了笑,俊秀的脸上皆是玩世不恭,他摸了摸下巴,看着少女姣好的面容,感兴趣地问:“小流光,我想见见你们崇容师叔祖的那个……小娃娃,怎么样?”

“哎?”流光狐疑地眨了眨漂亮的杏眼,警惕道:“你见焦焦做什么?你又不认识他。我可先告诉你,焦焦和师兄,还有我不一样,不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他胆子小,吓坏了你就别想来天衍剑宗住了。”

“这个我知道。”沈思远轻轻慢慢地笑了笑,“上回我变成羊,小家伙还跟我玩呢。也没别的事,只是想和崇容讨论一下那娃娃的……去留问题。”

男人神秘地眨了眨眼,凑近女孩,压低声音道:“隐神谷那些事,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窥算天机,可是神意门的看家本领。”

“真的?”流光登时惊得抬起头,险些撞到男人的下巴,她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唇,半信半疑道:“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沈思远打了个呵欠,笑眯眯道:“我知道让那孩子留在崇容身边的办法,虽然……我其他的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知会过你们宗主,就等崇容同意了。”

***

沈思远能否见到莫焦焦不得而知,但别鹤剑很清楚,它今天一整天都不敢见小孩了。吞楚剑见自己的兄弟躲在门外瑟瑟发抖,只好过去陪着一块发抖。

别鹤看了它一眼,不忍心兄弟就这么跟着它在外头受冻,忙拽着吞楚进了屋子。

它不敢进里屋,吞楚剑却没有那样的顾虑。别鹤想到这一点,撞了撞身边的吞楚,道:“你进去瞧瞧娃娃怎么样了,回来给我报信。”

吞楚不懂拒绝,转身就窜进了里屋。

落日阁中此刻幽静非常,连没有灵智的纸童都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屏风前的香炉里燃着暖融融的薰香,晕染得室内弥漫着一片醉人的朦胧雾气。

吞楚剑无声地穿过珠帘,在绕过屏风,在床榻五尺处停下,靠近了才听到榻上传来的细细呜咽声。

背靠着床头的男人怀里抱着裹着锦被的小孩,眉眼低垂,冷然不语。

那细细软软的哽咽声正是从他怀中传出,仔细看去,被锦被包起来的团子一直在轻轻地扭动,小脑袋抵着男人的胸膛,持续不断地抽泣着。

虽然小孩挣扎的力度对于男人而言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被踢得鼓起来的锦被还是相当明显的。

莫焦焦睡得并不安稳,被男人抱起来拍抚着哄睡觉,还是没能遏止他的噩梦侵袭。小孩被拍了一会儿便抽噎着醒了过来,泪眼朦胧地半闭着眼睛,胡乱地蹭着额头,滚烫的眼泪亦蹭在墨色顺滑的锦缎上。

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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