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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抚的力道愈发小了。接着温热的气息吐在小孩白皙细软的耳朵上,男人低哑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椒椒睡,乖。”

是极为安静沉稳的声线,带着难以抹去的凉意。

莫焦焦一听这熟悉的嗓音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忍不住张着嘴巴仰着头哭,身子又颤抖了起来。他揪紧男人垂落的衣袖,抽抽噎噎道:“焦焦不走……”

“嗯。”小孩话音刚落,男人的声音便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微凉的指腹拂过哭得发烫的眼角、发红的脸蛋,又换了湿热的巾帕,小心地替他擦拭。

莫焦焦呆了呆,扭过头,不让人给他擦眼泪,鼓了鼓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恶声恶气地开口:“独孤九是坏蛋!焦焦不走!”

他语气极为恶劣,声音却软巴巴的,甚至小得可怜,明显气急了又太过胆小,没有丝毫底气。

柔软的帕子却再一次贴到了他的脸蛋,将滚落的泪珠拭去。抱着他的人一言不发。

莫焦焦得不到回应,生气地推开帕子,仰着脑袋又哭起来,他挣扎着要爬出裹紧的被子,伤心道:“独孤九……是坏蛋!欺负焦焦……”

小孩先前哭得太过厉害,早已没剩多少力气,又被锦被团团围住,挣扎了半天依旧软手软脚地被包在被子里,连被沿都没找到,不由更恼了。

他第一次闹这样大的脾气,气得用脚丫子踢被子,又软绵绵地被抱紧到怀里,牢牢地抱着,背上拍抚的手甚至都不带挪动一下。

待意识到自己连爬都爬不出去,莫焦焦才后知后觉地停了动作,茫然地抿了抿嘴巴,坐在男人怀里抽噎了一下,随即小声地哭了出来,一头扎进熟悉安全的怀抱。

独孤九对小孩的哭闹束手无策,安抚地哄了一会儿便抬手抚在小孩的额头上。谁知他尚未施法,莫焦焦便吓得拼命推开了他的手,哭得更惨了。

小孩半坐起来看着那只被自己推开的手,眼中的泪珠不断落下,他无措地揉了揉眼睛,片刻后又伸出手将那只手拖了回来,抱到怀里,又可怜又凶巴巴地看着对方,小声道:“不准让焦焦睡……焦焦不要睡觉!要哭!”

第53章

落日阁中小孩细声细气的哭闹皆被紧闭的门窗遮掩了起来,除了杵在屏风附近的吞楚剑,再无外人知晓。

而远在啸日峰的流光听了沈思远的要求,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带着人到了天涯海阁山脚下,没有丝毫例外地被重重凶险万分的剑阵拦了下来。

所幸沈思远早已做好了准备,提早请示了鸿御老祖,拿到了宗主传信令牌,两人才得以在一柱香后通过了漫天的剑阵,又随着鸿善老祖往落日阁行去。

身着宝蓝长衫的俊逸男人沿着山道前行,依旧是懒洋洋的姿态,似笑非笑地观察着山道上妙的防御法阵,时不时拉着身旁的流光往旁边褪去,每一次都准地避开了地上埋藏的机关。

鸿善老祖看了他一眼,赞赏道:“沈门主功力愈发进了,难怪此次拭剑大会,焚香谷谷主会败于你手。”

“前辈谬赞。”沈思远耸了耸肩,无可奈何道:“我能避开这些法阵,还是专门研究了崇容所习功法的成果,要来天涯海阁,总得做些准备,要不然像上次那样被扫地出门,我可真是无颜回去见徒弟了。”

鸿善老祖闻言朗声大笑,拍了拍肚子,声如洪钟道:“当年你也才十三四岁,进不来也在情理之中。”

沈思远勾唇轻轻一笑,面上神情却是坦坦荡荡的,他又看了看空旷的山道,忽而问道:“崇容平日里不是习惯用纸童办事么?怎么今日一个不见?”

流光一听“纸童”二字便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肩膀,娇声道:“这纸童没灵智,不安全,不能见人的,崇容师叔祖早就不让它们下山了。”

“哦?”沈思远若有所思,“莫非……真的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流光奇怪地问。

“没什么。”沈思远摆了摆手,却是不再开口。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落日阁门外,流光生性活泼,一马当先跳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别鹤剑在外屋听到敲门声,本想跟着纸童去开门,谁知等了一会儿,里屋的纸童也没出来,它便知是外人来了。

自从上次纸童出事,每逢外人上山,纸童皆退避在屋内,不被允许出去见人,以又生事端。

外头的沈思远三人等了半晌皆无人应答,面面相觑。鸿善老祖只得向里头的独孤九传音入密,道已将人带到。

然而独孤九似乎并不急于见沈思远,只令鸿善老祖先行代为招待一二,待晚间再行商讨要事。

沈思远听了倒是大笑起来,毫无顾忌地揶揄道:“崇容这会儿不见我,肯定是在哄小娃娃。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我给徒弟喂饭,他还道我不务正业。”

流光闻言大惊,忙拽着男人跟着鸿善老祖离去,娇斥道:“不准笑我师叔祖,小心他把你赶出去!”

“他怎么可能赶我?”沈思远理直气壮,脚下步伐稳健地被女孩拉着走,“我和崇容,虽然辈分上我是晚辈,但我们可是活了一样久的。要不是当年他死活不同意,神意门早和天衍剑宗合并了,哪还用得着我每日劳心劳力管理宗门事务……”

男人慵懒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别鹤剑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嘀咕道:“这乌鸦嘴神意门门主都多少年没来天涯海阁了,怎么今儿个又放进来了?万一他说了那辣椒祖宗什么不好的,就凭他那张嘴说啥啥应验,不是更要完蛋?”

别鹤剑越想越担忧,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避难”,转身就冲进了里屋。

而里头宽大的流苏寒玉床上,发完脾气的莫焦焦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波光潋滟的眸子,傻乎乎地瞅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大手。

他原本是整个身子都被轻薄的锦被裹了起来,严严实实的,左踢右踢都寻不到“出口”,委屈得坐在男人怀里直哭。谁知发了一通脾气,困扰自己的被子竟眨眼间消失无踪了……

莫焦焦低下脑袋,下意识将男人的手又抱紧了一点,无助地扭头四处看了看,没找到那张被子,委屈巴巴地蹙着眉头道:“焦焦的被子……没了。”

独孤九倾身凑近小孩,原本便扶在莫焦焦背上的大掌抬起,按在小孩后颈柔软漆黑的细发处,缓缓抚了抚,又滑落下去,继续贴在莫焦焦背上。

修长有力的手掌张开,团住小孩柔软稚弱的脊背,牢牢地将人护了起来。

他任由小孩拽着自己的手臂,只眉眼低垂,神色清冷肃穆,靠近了细细察看小孩的黑眸,仿佛试图从中看出怀中稚童的真实想法。

见莫焦焦后知后觉又可怜巴巴地找被子,男人好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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