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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他又求道:“此事皆因我而起,是曰山…央着明二少爷陪我去后山的。请、大少爷责罚!”

张启山闻言只觉一口浊气顶在胸膛他怎会听不出来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恐惧?况且他恼火归恼火,却也记着是因自己想避开日山,才乐意让阿诚与日山每日混在一处。其实男孩子打闹,磕碰都很正常。虽不喜欢这个“未婚妻”,但对事不对人,明家的孩子贵,他张家的孩子就不宝贝了?本打算威慑叱骂、罚跪警告,以示惩戒。明楼一贯豁达,虽动怒也不至于为难。但张日山这一嗓子吼得响彻两屋,他不重罚,还能说得过去?

张启山也是年轻气盛,不禁发怒:“好,那你说,怎么罚?”

他少家主当惯了,凡事都先有大局、再有成算,以为普天下人思维方式都和他近似。却不知张日山自小受得教育便是“奉家主之言为圭臬,行走坐卧皆不违背”,听他发话,日山的思路瞬间已转到了“怎样责罚才能让大少爷消气,才能不坏了明先生与大少爷的关系”上,心中权衡几秒,居然得出个“不管罚多重,只要少爷解气就好”的结论,他心头其实害怕的很,却还是强忍怯意道:“依家法,应吊于房梁鞭笞十下……”

并没这个规定,但张家行事从来有理有据,日山便用了“下斗时技艺不,带累同宗弟兄受伤”的刑罚度量。

他说完,偷偷抬眼去瞄张启山,却见大少爷面色铁青,心里瞬间忐忑,还当自己说轻了!大少爷去年就不喜自己,今年自己又弄伤了他密友的胞弟,这自然不比下斗。他心中发慌,索性牙一咬心一横:“是曰山愚笨。禀少爷,应吊于房梁鞭笞三十……呃!”

还未说完,脖颈一紧,竟是张启山直直揪起他的衣服领。

“你他娘的就这么喜欢被吊起来打?”张启山怒不可遏,明楼怀疑阿诚是sub,要依他看,张日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sub吧?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般“讨打”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本家被呵护长大,习武虽苦意志上却自由;所以又怎么会理解自小就被灌输“奉大少爷为天,以大少爷为尊”的张日山?少年的思维其实简单,一切都以揣测张启山的喜好为优先。遂此时被拽住衣领,眼中瞬间遍布不解与惶然,更有成全奉献被攥着衣领,平时轻易就能撂倒十几个木人的少年却连动也不敢动:“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就吊着吧!”

张启山懒得再和这种榆木疙瘩废话,命人取了最磨人的麻绳,将日山双手向后一拧,背负腰椎附近;跟着一根绳子甩上房梁,摁着他弯下腰,以一种前俯的方式将他吊上房梁;最后以一根双股缠于人腰上,系在主绳上加固。力求被吊的平衡“美观”,不消说,又是sm的捆法。只是这次捆得极为刁钻,不仅挣脱不了,还让少年躬身弯腰、双腿脚尖几乎够不到地面。晃荡之下前脚偶尔能点地,却是怎也借不到力的。

仅仅捆完,日山额上就已经渗出了薄汗。

张启山等着他开口求饶,半晌却只等到少年皱眉忍痛认罚的模样,心底更火,摔门离去。

“启山兄,着实不必。”明楼站在隔壁屋的外间,朝赶过来探视的张启山摇了摇头。

张启山吐出一口浊气,摆摆手,只问:“阿诚怎么样了?”

“男孩子,哪个小时候不是摔摔打打。口子有点长,治疗完给他喝了安神汤,这会儿睡了。迷糊过去之前还和我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踩空的,让你别罚日山。”明楼脾气相对严谨温润,虽心疼阿诚,但该怎样就怎样,阿诚自己跟去玩一脚踩空,难道还能怪别人?

张启山倒了杯茶压火:“我本来只想让他跪一两个时辰警醒,毕竟我们家后山除了野物土产,猛兽也不少。幸好今天就是划了道口子,万一”他说完也一阵后怕,狠道:“但他自己嚎着要罚,难道我还要给他面子?!”张启山和明楼同是dom,但一内敛一外放。比起明楼似严谨温润的严师,张启山就是霸道帝王说一不二。

明楼失笑,喝了口茶也不多劝。

张启山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道:“你让我看阿诚是不是那类人,我倒觉得…张日山”

明楼一愕,细细寻思。他和张启山一文一武、一动一静,观察对方自然要比自省明晰,细细又想了想,朝日山吊着那屋看了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张启山反手以指背拍了下明楼臂膀,挑起眉梢以示赞同:“去年我来家,本来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结果……咳,干了些坏事,不太地道。我还以为他会哭,没想到他不仅一句怨言也无,还说‘少爷怎么弄都可以’。而且…”他犹豫了下,到底和盘托出。“我印象中,他反是得了趣的。”

明楼的表情瞬间颇为,大有种“你竟然下得去手”的讶然,不过想到张启山霸道的性格倒也能理解,打趣道:“张少爷,人动也动过了,真不打算负责?”

张启山牵起唇角似笑非笑:“别说我,刚刚见阿诚受伤你紧张成那样,黑着脸打横就抱进去了。他若真思慕你,又常年跟随左右的,你负不负责?”

明楼闻言,不觉敛了笑意放慢语速:“你知道的,我对他,确实有感觉。深夜细思,也觉得恐怕捡他回家就已经是一种缘分。但那年你我认识时我就说过,我不愿找个sub来做伴侣。”

“你不找sub不就是怕得个没主见没抱负的怂货么?依我看,明诚不是池中物。”

“那你想过没有,没主见、没抱负、见天围着dom打转,才是sub的本色。阿诚这样不下不上,我反倒担心……”明楼苦笑。

张启山“啧”了声,他自觉没明楼思多想多不要就干脆甭给好颜色,想要就别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先弄到手,简单粗暴。所以这么复杂的“左右不是”还是让明楼自己纠结吧,他挥挥手极为军人作风的起身:“我现在得去调教那不听话的张日山了。你要是好奇阿诚的属性,不妨窗下听听做比对,隔壁屋,你屋内窗边就能听得清。”

明楼略一思忖,点头应了。

张日山一个人在屋中被吊着,数根绳子承载他全身的重量。虽然说平时训练被捆被吊的也习惯了,但似乎少爷的捆法,是他永远也挣脱不开的。

当然,他也不敢。

这样的境地让人为难。脚尖丝毫触不到地借力,双手被捆着吃不上劲儿,连耐痛也不能。粗粝的绳索隔着削薄的衣服磨着皮肉,弓腰垂腿姿势颇为屈辱。他脑里转过少爷怒瞪他的模样,心里一抖,莫名却忆起明楼紧张阿诚时候的表情。明大哥对弟弟是真的好自己一路将阿诚从后山背回来,刚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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