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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肆躬身道:“您尽管放心,儿子封了他通事舍人一职,未来再慢慢晋升,有朝一日给他个大恩典也未尝不可。”拓跋肆心道:也就不知,什么样的位置才能算恩典赐给那人。

冯太后一颗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还未告诉我,那孩子叫做什么?”

“楚谡,字直屹。儿子想着这楚谡该是个楚楚谡谡的人,他的气质想必和楚渊将军很是相似。”拓跋肆笑道,赶忙让楚谡给冯太后留下一个好印象来。

三日后。

宫外一个不情不愿的楚谡准备入宫,宫内拓跋肆兴奋了几日,连带折腾了宫内上上下下千来人,堪称混世魔王的典范,弄得宫内上下人人自危,就盼着哪路神仙显灵,把自家陛下给治一治。

贪乐殿。

楚谡被强迫着换了一身玄色的官服,心中默念早上出门时符夙说的:戒急用忍,戒急用忍!

楚谡站在大殿前,抬头一瞧。烫金的三个大字,有些嘲讽的轻哼一声,这殿名的确是这皇帝该有的风格,正想着,吴用便从大殿内出来,神情十分无辜,可这无辜却又带着满满的滑稽。

在楚谡看来,吴用今天是‘五颜六色’的,就连脸也是五颜六色的。

“吴公公,你这是...?”楚谡憋了许久,这才冒出一句来。

吴用也是十分无奈,满身的颜料,五颜六色的。他堂堂一个内廷太监,统领着宫中千来人的大太监,如今一身花花绿绿的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害臊。

“楚大人见谅,还请先进内殿等候,陛下昨日研习丹青,睡得晚了些。”吴用低着头,清晰的看着绿油油的颜料滴下,若有把刀他现在肯定能毫不犹豫的捅自己一刀。

楚谡点头朝殿内走去,周围一些路过的小宫女轻笑着,却也是苦笑。

吴用一偏头,正巧对上苦笑一声道:“你们可笑吧,赶明陛下拿你们作画时,可别让本公公为你们推脱。”

小宫女们神色一惊,俯身行礼道:“公公辛苦,奴婢们定记着公公的恩情。”

内殿。

整座内殿皆弥漫着书香气息,桌案上的书简摆放的井然有序,殿内焚着香,却又不浓厚,只带着浅浅的果味,不会让人生出压抑的感觉来,除去拓跋肆理政的桌案,殿内只有一处席位,就在主席的左前方,上好的梨花木料,还带着新木的香味,案上并没有书简,反倒是一些致的小点。

绿豆糕,枣糕,山药糕,甚至连市井之中颇受孩童喜爱的‘狮蛮’都有,那一只小狮子的模样,倒是活灵活现,都是常见的小点,倒也引人食欲大开,楚谡只淡淡扫过一眼,全然无视了去。站在殿中央,堪比撑梁的柱子。

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带着轻佻的声音传来:“来的挺早,杀了朕一个措手不及呢。”拓跋肆快步走来,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走上前一看桌案上的糕点,原封不动的。皱了皱眉指着糕点道:“这糕点不合你胃口?怎么一口都没吃呀。”

楚谡面无表情的对着拓跋肆微微躬身道:“臣不饿。”

拓跋肆也不恼他的神情,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哪能有不饿的道理,你来得早,想必卯时就起,赶来宫中又需一段时间,现在辰时未到,街上的商贩都没清醒,你连买些吃食的机会都没有,哪里来的不饿之说。”

说完硬是拉着楚谡坐到席位上,自己随意找了垫子坐在他对面。楚谡微微皱着眉,眼前的糕点不动一分,拓跋肆眉峰一挑道:“莫不是,你想让朕亲自喂你?”

“陛下多虑...唔。”楚谡刚开口,拓跋肆就把一块绿豆糕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楚谡的口中。

楚谡早上还和符夙一起念叨的‘戒急用忍’这会早已抛到了九霄之外,满脑子都是屈辱的感受,毫不犹豫的运起一掌,就这么直直的朝拓跋肆胸口打去。

拓跋肆轻笑一声,身子朝后一退,他有心逗他,这一掌他也是愿意受的,虽已经避开了大部分的力,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楚谡此刻稍稍冷静了一些,整个人浑身发麻,自己怎么就那么忍不住,拓跋肆的性子他尚摸不清,若是他一个暴怒,自己一条命倒无所谓,若是连累了符夙的大业,那他才是真该千刀万剐了。

感受到手腕一阵温热,楚谡回过神来,只见拓跋肆嘴角上扬又更甚了几分,拓跋肆是一双杏眼,带着笑时是一面明镜。楚谡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你这一掌当真够劲,朕都躲开了一些,还是这么疼!”说着拓跋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委屈,眼睛更像要滴出水来。

“臣...陛下恕罪...。”楚谡语气这才稍稍染上了一层内疚的颜色,的确自己太冲动了一些,这个拓跋肆也并没有很过分举动。

“别...你可无罪,是朕无礼了,你先吃一些吧,这些糕点朕可爱吃了,等过会朕带你去见一人。”拓跋肆放开了钳制楚谡的手,开始轻揉起胸口来。

楚谡低着头,过了半晌将一碟绿豆糕推到拓跋肆面前道:“臣没吃,陛下想来也没吃。”

拓跋肆盯着这一碟绿豆糕,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低声笑了大半晌道:“你到不是个没良心的,朕陪你一起吃。”

拓跋肆觉得今天的绿豆糕格外的爽口细腻,还带着说不出的甜味来。

吴用洗漱干净,带着宫女们端着早膳站在门外,看着莫名和谐的两人各自吃着那看起来格外诱人的糕点,小宫女悄声问道:“吴公公,这早膳还端进去吗?”

吴用皱着眉头问道:“没眼力见,这会子进去,是不怕破坏了陛下的事吗?都撤下去吧。”这会子吴用才悟出来,为何陛下要叫他准备这些糕点了。

两人吃完,楚谡到是很清楚身为通事舍人的职责,拓跋肆桌案上的大半政务都移到了他的桌子上,拓跋肆打着哈欠,看着整理书简的楚谡道:“你倒是挺清楚内官职责的,以往在符夙府中也这样帮他吗?”

楚谡:“......。”

拓跋肆扯出一批亮黄的绢来,毛笔沾了沾墨汁,提笔想写些东西,却又觉得脑袋空空,里面全是楚谡这人一脸冷淡的模样。拓跋肆又抬头仔细的打量起楚谡来,说实话,楚谡面貌并无特别出的地方,可偏偏又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那种跳脱出三界,不沾染一丝俗世气息的感觉,才让拓跋肆如此的欲罢不能,他很想接近楚谡,没有理由的想要接近。

拓跋肆写不出东西,自个无聊倒又开始与楚谡搭话:“看你如此熟络,干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就替朕批了吧,这些个臣子问安的或者赞颂功德的书简就直接扔在一旁甭管了。”

且不说拓跋肆如何爱玩,这眼神是真不错,楚谡此刻看的就是一篇赞颂拓跋肆如何英明文章。

楚谡淡淡点了点头,拓跋肆就跟受了鼓舞似的喋喋不休道:“不过朕觉得,有些大臣文笔还是不错的,他们写的一些文章,夸得是天花乱坠的,朕看了有时也觉得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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