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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相处是需要比缘分的,就比如大胆与于老爷子没一会就相谈得挺欢,陪着老爷子下棋,虽说输得极为惨烈,到底是蒙老爷不嫌弃,厮杀好几盘。

于美人在一旁,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头一盘时,见大胆走得那路数,就摇摇头,附在她的耳边想指点个的,被于老爷子给厉眼瞪回去,到是不敢再私下里再指点。

连枫与于震这会儿到是笑得差点儿没岔气,一脸同情地瞅着回回都输的人儿,两个人早已经没啥样子地歪七扭八地倒在一起。

饶是于胜男,她也是个破棋篓子,也不得不同情大胆儿的下场,在那边里用手掩住笑,在老爷子的面前,收敛着几分性子。

几盘下来,已经是入夜,回城区,估计都得深夜,合计着几个人都不打算回城区,这里房间够他们睡的,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大胆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于胜男是个细心的,就把自个儿的衣物送过来给她,让大胆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个……”瞅着离去的背影,她话到嘴边,吐出两个字,下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手里拿着衣物,满脸懊恼。

于胜男到底是听见身后声音的,转过身,脸上笑意淡淡的,说不上来是亲切还是带着别的意味儿,“知道你不是看不见,我知道的。”

“轰”——

捧着人家的衣物,大胆清秀的小脸一下子红成艳色,被这么一说,本就脸皮薄的人,那股子艳色都要从薄薄的脸皮那边汹涌出来。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她嗫嚅着,生平头一次觉得这么尴尬,舌(尖)觉得涩涩的,她不是不知道连澄的为人,那个人,就跟着《流星花园》的花泽类一样,就瞅着他的脸,她就满心欢喜。

他清清冷冷的,照片里的表情,她从没有见过,那般的生动,似乎那都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脸色暗暗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反倒是于胜男不太介意地挥挥手,一副洒脱的样儿,“安啦,没事的,你又不是故意的,怪只怪……”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还冲着大胆有些挤眉弄眼地吐吐舌(头),“恭喜你呀,阿澄那家伙到是个死心眼的,你要是嫁了他,必会是幸福的。”

大胆瞅着她离开,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迟疑一会,捧着衣物就要回房。

有人的速度比她快,替她打开门,让她进去。

她抬眼,不是让她头疼的连枫,是那早说着已经回房去的于震,根根头发竖直在那里,跟个刺猬一样,她都没用手碰过,随便想想就觉得会刺手。

“老师,见到我姐了,什么个感觉?”

她往里走,把衣物往里一扔,就要让他给走出去。

于震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主儿,上次给狠狠地砸了一通,额头肿上好几天,家里的人简直是心疼坏了,他自己到是不在意,本想找她麻烦的,眼瞅着人家要成自个儿的表嫂,无奈地压下来。

“见到你姐能什么感觉?”她没好气地应回去,对他根本没有好脸色,清秀的小脸阴成一团,“又不是国家一把手,我能有什么感觉?”

“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门边传来,那身影正堵住走廊里的灯光,背光面对着房里,瞅着背对着的人儿,纤细的双手轻轻地拍几下,似乎为她的话而鼓掌。

大胆没有回头,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房里的床沿坐着是于震,那么外边的自然就是连枫,那个把她的姿态拍入手机里的小混蛋,一想到那个屈辱在他身下的画面,她就差点儿咬断自个儿一口牙齿。

“老师不知道事儿,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连枫迈着轻松的脚步进房,狭长的凤眼儿一眯,落在于震身上,似乎带着点警告的味儿,只是,那仿佛就是个错觉,转而已经瞅着面色有些不好看的人儿,“老师,你可知,我大姐可意味着什么?”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不让她成事的幸灾乐祸,还夹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很轻,带着甜腻的味道,明明说着让她心惊胆战的话,听起来到是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她向来不太会应付男人,虽是个少年,可那眼底的眸光,哪里有半分残留着少年的痕迹,包厢里他滚烫的身体,让她情不自禁地发颤,却是紧紧地抱住自个儿。

“不就是想说我跟连澄结不了婚吗?”她环臂抱住自个儿,面色故作镇定,似早就知道一切般,那目光一扫平时的胆小,一下子变得有几分强势,连带着扫过于震的脸,“很抱歉,连澄会娶我的,他永远都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哈哈……”

于震忍不住大笑出声,那笑声似震雷一般,让他后知后觉地捂住自个儿的嘴巴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把笑声给收敛起来。

不是他说,瞅着连枫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陷进去的样子,不是他自个儿没有这样的念头,可怎么说的,再想要女人,合着要去勾搭自个大表哥的未婚妻,这事儿可不地道,到是没料到连枫跟泥足深陷似的,怎么都拔不出脚来。

“哎,阿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就跟大哥跟她有什么约定似的,说什么你几岁未嫁我几岁未娶之时,两个人就一起相互着取暖吧。”

连枫的话一字一字地说出口,面上带着笑意,精致的脸庞面对着脸色逐渐变得更加难看的人儿,眉宇间的得意怎么都掩不住,早已经是胸有成竹。

于震听着他的话,一边里自然就不放过那边人儿的表情,就是那睫毛的轻轻掀动,都能让他看在眼里,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的瑕疵。

大胆凝在那里,清秀的脸已经刹白一片,到是没有料到竟是从连枫的嘴里说出这件事儿,让她一时间没办法回答。

回答什么?

她不由得嗤笑自个儿的愚蠢,想掩耳盗铃,到是没一个可让她蒙混过去,就藉着那名头,成她的好事,谁知道,这话几时落入少年的耳里,话说得含糊,到是其中的大概都是事实。

“你别开玩笑。”于震到底是不太相信的,那大表哥都是什么人,别瞅着人一天到晚说不了几个字,就把这话往他头上泼去,下意味地就拦在大胆面前,“好歹都要是一家人了,你胡说些什么?”

大胆到是不肯站在他的后面,被他坚实的身体全挡住,以至于,她看不见连枫的表情,就把人给往旁边地挤开,自个儿站在连枫的面前,忍不住嘲讽道:“你发的照片到是挺好,照片的角度抓得很不错。”

有人钻到她的面前来,她心里早就坐实的沈科一下子从“无期徒刑”回到清白之身,眼睛锐利地瞪着连枫,没来这里之前,她一个劲儿地就认准是沈科那个坏得跟毒蛇一样的男人发的。

如今儿一瞅,就觉得是他,连枫!他不是没做过这事,做得可是顺生顺水,做得得意极了~

连枫意外地瞅向她,似不太明白她的话,好看的眉头略略地皱起,“你在说什么?”

是他的耳朵听不清楚,还是她的表达有问题?

那样子,落在大胆的眼里,就是心虚,弯下腰,从丢在床里的包包掏出手机,打开收到彩信,愤怒地递到他的面前,“你会发照片,你很得意是吧?”

她用力过猛,手机那叫一个不幸,撞到他手背,跌落在床里,3.4寸的屏幕,激(情)的男女映入于震与连枫的眼里,他们脸色一变。

早已经知道一切的事实,可当那真实的照片出现在眼前之时,两个人还是不自觉地心下一颤,照片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一个于家大女儿,他们的大姐,另一个即将结婚的连澄,他们的大哥。

“不是我发的。”连枫没做过的事从来都不会承认,他一向子活得坦白,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做过的事从不会否认。

于震的脸已经满是阴沉,他自小与大姐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在他的心里,大姐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这样的照片,饶是平时混惯的他,都受到强大的冲击力。

他拿起手机,把一张张照片都给删去,仿佛那样子能够让他的大姐从被诟病中解脱出来,这已经是家族里的禁忌,谁都不可以提起,谁都不可以再让一切摊在阳光下。

“你发的?”他转头朝向连枫,那种目光,有着凶狠的质问,“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大胆站在那里,没有看到他们震惊的神色,一丁点都没有,心那个凉的,凉了半截,他们都知道,或者他们全知道,连澄爱的人就是于胜男,那个她瞅着挺顺眼的女人!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愣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连澄有心爱的人,想得而不得,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只是——

她不知道这人会是他表姐,是不是没有表姐,没有这层血缘,她抓不住连澄?

答案是肯定的。

连澄!

连澄!

镜中花水中月?

莫非他就是她的镜中花水中月?即使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他永远都只是她眼里的连澄,清清冷冷的连澄,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温柔,淡淡地笑瞅着她:如果有一天,你想结婚的话,不要拒绝我!

大胆不会拒绝,永远都不会拒绝连澄,目光一动,竟是挑衅地瞅向于震,“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那一眼,波光流转,清秀的面容刹时光彩夺目,竟让于震的满腔怒火都沉在那里,有些话梗在喉咙底,说不出来。

他不是什么圣人,一向随着自个儿的脾气行事,目光落在连枫的身上,“阿枫,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怎么敢这么做?”

这事儿,他不能接受,需要解释,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照片流出去的后果,他清楚明白,就是一个丑闻,毁掉于家与连家的丑闻。

他们彼此都不戳破这一切,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照片就如同炸药,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炸,代价将是他们家族的尊严。

“不是我做的。”

连枫不是对于震解释,认真地瞅着大胆,又不是疯了,拿这种照片。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瞅着她挑衅的样子,比平时更加诱人,让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老师,你得相信我,我不会做这种事,要做也会让你亲眼看见,几张照片算得了什么事!”

他明明在说自己的无辜,话里话外,都透着自信,软软的口气,又似撒娇的样儿。

大胆迟疑,她心里摸不准他,藏在精致容貌下的危险,早让她对他是敬谢不敏,见他的目光过来,迅速地偏过头,逃避着他的目光。

她的那个心,一下子跳得极快,跳得她差点儿不淡定地捂住自个儿的胸口,这少年,竟跟妖精似的,让她有些迷茫,到底是有些相信他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于震到底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他说没有,自然就相信的,就算有丁点的怀疑,都让他给否定。

他目光锐利,拿起她的手机,记下那个发彩信的号码,也许从这里查出线索来?

“谁知道是谁呢?”连枫可不乐意她转过头,一手就按住她的肩头,凤眼瞅着她的眼睛,“指不定是哪个吃醋得发狂的男人,搞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不入流的小手段?

这话到是提醒起大胆,沈科那张可恶的脸一下子浮现在眼前,让她差点儿扑过去咬死那个男人,下作的手段,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喻厉镜,廉谦基本上不可能这么做,所谓的排除,只可能是他一个人。

“谁也不能破坏我与连澄之间的事,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她这么说,似乎在对沈科发誓,谁想破坏她的愿望,她绝不会容许,就算那是镜中花水中月,她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她知道,连澄需要她,需要她,她和他有着痛苦的过去,两个人可以相互依偎着,将所有的痛苦与怨恨都埋葬下去,那么结婚吧,一切都埋葬在婚姻里。

此时,她恍然大悟,一切都摆在她的面前,连澄早知道她的事儿,当年才出手让她远离,她就是个傻瓜,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不用带着罪恶感与他结婚,连澄欲得而不得,她不要,别人欲强加于她,那么,他们一起结婚,一起结婚,不要任何人,不需要任何人!

就他们两个,两个人一起相互取暖,挺好的,不是吗?

听在于震与连枫的耳里,话竟是那么样的刺耳,她眼里的幸福味儿,更让他们觉得刺眼,分外地刺眼。

“得,这话我明知道是真的事儿,还真是不爱听呢。”

连枫笑着,硬是把她揽入怀里,不顾她愤恨的挣扎,纤长的手指,贴上她的唇瓣,细细地描绘她菱形唇瓣。

“老师,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还真是让人听了不高兴呢。”

这么说着,他手指里就放了点劲儿,按压得娇(花)一般的唇瓣,瞅着那里被按得惨白,手指就放开,瞬间就回复粉嫩的色彩,让他多了几分兴味,来回反复地按压。

嫩嫩的唇瓣,粉红色莹润光泽,一开一阖,竟比平时还要诱人几分,诱得旁边的于震有些情难自控,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就那么要贴过去,狠狠地吻上一回,也好弥补上一回被砸的痛。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于老爷休养的地方,大胆自是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更是不敢让任何人这般轻侮自个儿,没待他的唇贴将过来,就已经一脑袋撞过去。

于震没有防备,被她撞得一屁股倒在地,已经是第二回,他在她手下已经吃过第二回的亏,怎么想都怎么不甘愿的,心里头憋着一口恶气,不给点颜色瞧瞧,莫非真将他当成不吃荤的了?

他一个起身,一手已经勾住她的脖子,那唇就要堵上去,狠狠地吻过去,连枫挡在她的身前,不让他近身。

“阿枫,你什么意思?”

于震有些恼,没料到会有人挡在他的面前,那个人居然会是连枫,质问着他。

大胆连忙趁此机会,把他的给弄开,往旁边退开一步,冷冷地盯着连枫的举动,清秀的脸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从鼻孔里哼出一记不屑的声音,双臂环胸。

“别在我的面前做戏!”

她经历过无数看似好心的阻挡,最后还是一次次地任由人压在身下,屈辱地接受他们给予她的一切,带着痛苦的欢(愉),把她的心钉在十字架上面,痛恨他们,更痛恨这身子,这敏感的身子。

于震抬眼掠近连枫的肩膀瞅向她,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下意识地微愣,很快地回过神,脸上全是笑意,那笑意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阿枫,老师不领你的情呢。”

他不是说的是反问句,是肯定,以及非常之确定,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不能习惯被人所阻,即使那人是连枫也不成。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执拗,本来就已经放弃的事儿,被人这么一拦,就万分的不舒服,升起一股叛逆的感觉,要把所有的阻挡都给打破。

年轻人就是一头永不知道害怕的小兽,前面有风暴,还是要固执地去闯,闯得头破血流都不在乎。

连枫到是不在乎,不在乎于震那一点点不入眼的挑拨,心里疯狂的念头早已经由一颗小小的种子疯长成参天大树。

放弃为何物?

他不知道,只知道喜欢的、爱着的人,一定要紧紧地抓在手里。

“阿震……”

他笑着,精致的眉儿弯弯,凤眼染着笑意,白皙的面容一下子似阳光般,视房里的灯光都如无物,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就那么瞅着他,阳光似的笑容里含着别样的异味。

不知道为什么,于震瞅着自家兄弟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他一下子萌生一股子退意,一股子放弃的退意,没由来地,一向都知道三个人阿枫最有主意,只是,这主意用在他的身上,他有些不甘。

“阿枫,我今天可以从这房里出去,但你可要想好,老师会是我的表嫂,你的大嫂,你最好掂量一下大表哥的怒火。”

他临走之前,还好心地提醒着似乎豁出去的人,那种似要不顾一切的感觉,让他有些慌,竖直的头发,不驯地朝上,眼神突然间一凛,慌乱顿时散开,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如果有可能,大胆真想好好地谢谢于震,这话,她喜欢听,是的,她喜欢听,尽管她听出于震的意思,那是带着恶意的提醒,她站在那里,瞅着于震走出去,少年的背影突然不那么讨厌。

“老师,你这个眼神,我很不喜欢……”

他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唇瓣间,把所有的声音都倾注于她的唇瓣间,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则扣住她的腰,双腿紧紧地夹住她乱踢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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