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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自然就是廉谦,听着那电话里喊“救命”,直接地冲出自个儿的办公室,开着辆军用吉普就出来,她到是好,笑得跟疯婆子一样,让他眼里的急切一下就黯淡下来。

人家都要结婚的,他这是作腾什么的,这么一想,人坐在车里,车门都不开,直接地坐在车里,面上到是带着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的都落不到眼里去。

“得,大胆儿,也知道耍弄哥哥我了?”

他嘲讽地说着,被猫头鹰抓瞎眼睛,人家好好的,不过一声“救命”,那害怕的声音,到让他不管不顾地上赶着过来,可瞅她那样子,哪里有害怕过的痕迹,这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陈大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一手捂住肚子,到底是明白怎么一回事的,刚才那电话就是这位老兄打的,她一喊“救命”,人到是来得挺快,瞅瞅自个儿的样子,还真是没缺胳膊少腿的。

她不好意思的,脸皮比较薄的人,总是脸上先红,她也一样,那脸一下子跟火烧似的,把清秀的小脸烧成红色,手里紧拽着手机,嘴唇动了动,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此时的她却是突然地精明起来,那个女人,那个洗手间的女人,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一用到脑袋,就跟生锈一般,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廉谦的心里跟火烧得似的,烧得他极疼,人家摆明只要连澄那一棵树,他这个人在人家面前都不算什么的!

他一火,就找个地方去舔自个儿的伤口,车子往后倒,反正着,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今儿个,他不想贴,他廉大副司令员不想贴,行了吧!

“哎,你哪里去?”

这车子一往后退,大胆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人大老远地开着车来,就为她一句“救命”的呼喊,要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儿感动的,可感动归感动,她这个人还拎得门儿清的。

见他要走,这嘴到是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一声喊,一喊出声,她到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些男人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的吧。

廉谦听到那么一声喊,那心里乐得,足让他一蹦三尺高,可他自认是矜持的人,没有在斯文的脸庞里表露出一分来,把车停住。

星辰大饭店是本省都算得是有范儿的饭店,出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来往的人瞅见着那车还是稍微淡定的,可瞅见车上的人,那一身正气的军装儿,还有那肩章的四颗星,可是大校级别的。

路人可不是大胆那双眼,啥都不知道,他们眼尖,一下子就瞧出来啥星啥级别的,不由得多几分好奇,到底是对国家机器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敬畏儿,还是稍微地瞅过一眼,装作淡定的样子走出走入。

“怎么呢?还想耍哥哥一回呢?”

廉谦那人怎么会注意到别人的目光,眼里至始至终只有那个退缩的人儿一个,瞅着那人儿十指绞得死紧,一副恨不得没喊过的样儿,那个心里气得,要是他躺在棺材里,此时恐怕得蹦起来不可!

眼巴巴地赶来,人家还不待见,瞧他这人混的,还真是个傻的,傻啦巴唧的,平白地让人耍两回,火窜得高高的,直接地掉转车头,这会子,不理人,就走了。

留下陈大胆站在那里,搞不清状况,心里到是懊恼得很,把自个儿给狠狠地数落一次,刚才魔怔了?怎么就那么喊出声?

她纠结了。

纠结到还是行的,可这一纠结,再加在洗手间里浪费的时间,在隔壁儿餐厅里等着她回来的连澄觉得不太放心了,这哪有人上洗手间去一个小时的?

没有的吧!

他果断地站起来,自然就瞅见那“正在修理”的四个字儿,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找人,怕她身子不舒服,那美丽精致的眼睛余光无意间一扫,那车子,那颜色,扎眼得很,车子一离开,挡住的人儿就露出来——

站在那里的人,不就是小名是陈大胆,大名叫陈鸳鸳的人儿?

确信无疑!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瞅着那身影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一下的迹象。

两个人都不动,一个在西餐厅里,一个在隔壁星辰饭店门口,跟两雕像似的,那当然的,雕像也有分好看不好看的,连澄雕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到是算得上清秀,比起连澄的气场来,还是少了不止一百倍的。

等陈大胆纠结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个儿跟连澄在西餐厅的烛光晚餐,外边的霓虹灯光照得跟白昼一样,照得她使劲地揉揉自个儿的脸,到是想不起来自个儿在纠结些什么,没蛋都觉得疼。

两脚那么一走,腿儿都站直,让她走得两腿发直,更想把自个儿给狠狠地敲一顿,居然把连澄扔在那边里,难得的机会相处,浪费彻底,她还真想哭。

待她回到西餐厅的时候,连澄早已经回到座位里,瞅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累了?上班太累了?”

上班一点都不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的,啥事儿都没有,就坐在办公室里,还给配了点联想的品牌机,配置嘛还行,她下了个常玩的游戏,到是玩得挺开,与游戏里的朋友聊天、帮战、下fb,挺乐得欢。

这样子要说累,会不会太没品了?

她犹豫了,终是觉得自个儿还自我交待一番,“刚才在洗手间里碰到一男一女的,他们那个……”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面色尴尬地有些泛红,终是不好意思说别人的话,又是那么样的事儿,“我不好出来,给堵在里面,后来又发生一点儿意外事儿,廉谦当时刚好打电话给我,我不小心接的,然后他就来了……”

她说得很简单,至少把大概的都说出来,这个憋在心里到是难受得紧,她刚才瞅一下外面,发现这餐厅能将星辰饭店外面给瞅得一清二楚,心就跳得极快,让她好一阵子难受,思来想去的,还是自己个先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对连澄那就是满腔的热情,都恨不得把自个儿的心都献到他面前,证明她的心里全是他,多年来一直是他,从少女成长为女人,眼底头一个便是他连澄,在他的面前,就怕着行差踏错一步!

女人大抵都这样,希望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一副儿最美好的印象,她就是一俗人,不清高,就指着他的心里能有自个儿。

“我相信你!”

连澄的话很简单,每每都戳中大胆那颗柔软而敏感的心,让她感动得差点儿没痛哭流涕,还大礼参拜,谢谢他的信任。

可——

她突然愣住,瞅着连澄的脸,脑海里突然地掠过一张脸,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好象要把涌到眼前的脸儿给扫到一边去!

陈大胆一直知道自个儿胆子小,还是首次觉得自个儿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小,跟个小媳妇似的,堵在心里的话,一到嘴边,瞅着他清清冷冷的眸里蒙着一丝温柔的痕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问出口又如何?

她说到底就是不能接受结果,这结果,她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会完败,那女人,她想想自己,还真是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合着连澄愿意娶她,她就应该烧大香庆祝了。

至少她瞅得出来连澄是真心想跟她结婚的,可是,她又明白,这无关于爱情,或者是一种怜悯的姿态,把她从泥潭里救出来?

生活不就是这样子,狗血大把大把地洒,雷得人风凌乱都不肯罢手的,她到是一样,不说不问更不去理会,这个男人说过跟她结婚,那么她就一股脑地钻进去。

救命稻草不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救命稻草跟心爱的人共用心脏,那么她会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放手!

放手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她真做不来,想学着硬起心,怎么都不得要领,就跟个小孩子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自不量力。

人生有几个几年可能等待?

连澄相信她,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心里又觉得那么一点失落。

“我还得去维也纳一次。”

对面的连澄声音清冽如山泉,透心凉,扑面而来,竟让人觉得一阵舒爽,餐厅里的冷气还真的不算什么的。

“嗯。”她应着,陷入沉默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难道要让她说,别去?

她说不出口,有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她心头,跟几座大山似的,让她不得安宁,偏又不知道自个儿到底是哪里不安,跟个多愁善感的人一样,凡事都差点都要伤春悲秋一下。

晚上,大胆没有多吃什么,这西餐,别鸳她不识货,还真是吃不太习惯,量又不多,自是不好意思再多要,回到家睡到半夜,给肚子饿醒。

房子里静悄悄的,哪里有半点儿声音,就听见她自个儿的脚步声,还有那窜得才老高的心儿发出的声音。

没啥可吃的东西,冰箱里就只有水果,她就拿起来应付着,咬一口苹果,回到床里,她拿起丢在床头的手机,瞅着有收到彩信的提示,便漫不经心地打开来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还是受到惊吓的,不是没见过,而是见过又再见一次,让看过真人的大胆觉得很是惊异,一张张的照片,那拍的叫一个好的,如果连澄不是男主角,她会很高兴的。

只是——

她就不明白了,这怎么的,到底是谁给她发的照片儿?

很蹊跷,不是一般的蹊跷,是很蹊跷,照片都冲着她来的,头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那个女人,可晚上这么一碰,她就立即把人给排除,那样的女人,要真有什么举动的话,她觉得矛头会直指连澄本人。

不是她小看自己,是自知之明,她有这份自知之明,聪明的女人不为难女人,对付的是男人。

一个个可疑的人都排除下来,她就开始怀疑那几个一直都消停着的男人,思来想去的,就觉得他们很可疑,一个个地不露面,就廉谦给她打过电话,还为她跑到星辰饭店一回,这不是,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让她给气走了。

她到是不遗憾的,要是让连澄从她的手心里溜走,她想她会难受的,会很难受,难受得夜里睡不着。

相比起来,三个人之间沈科最可疑,这人一贯做起事来,还真是没啥好处也做,有好处也做的,天生的投机倒把份子,偏偏让他手头的事做得顺风顺水,谁敢给钉子碰,还得制掂掂自个儿的分量!

甭说她早已经删掉沈科的手机号,就算是有,她都不会去问,摆明着让人看笑话,不做这种事,她狠狠地告诉自个儿。

没有连澄相伴的每一天,她觉得度日如年,这种日子,过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让她很是无聊,天天趴在电脑前瞅着游戏,连自动打怪都不开,索性着自个儿把角色切换成攻击型的,自个儿手动打怪玩。

没有乐趣,都提不起劲儿来,她趴在那里,动都不想动,索性听着yy里家族人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一些蛋疼的话题,发几声笑,附和一下。

没有从异国打回来的电话,一个都没有,让她瞅瞅自个儿的手机,这手机不是廉谦给买的那款,这款虽说样式一样,可送的人不一样,是连澄送的。

“in this calif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f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fornia king……”

还是rihanna的歌声,她的手机铃声,让她百听不厌,这会儿,她到是不手忙脚乱,屏幕不就是显示着连澄的名儿,清秀的小脸满是愉悦,挨着耳朵,轻轻地问过去。

“大胆,我得再晚几天回来。”

连澄的话,她拿着手机,僵在那里,电话已经给挂断,好象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似的,她有些茫然地瞅着办公室的门口,那里还能见到一片空旷的cao场。

明明是听到女人的声音,那天在洗手间听到的一样,不差一分一毫,就连澄的声音听着都有些迟疑。

她不是没有耳朵的人,更不是一个不敏感的人,秋老虎肆虐下的初秋,没打冷气的房间里,她觉得有些冷,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独自一人被舍弃在黑暗里,她全身都疼,疼得都不能呼吸,趴在桌前,硬是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那么坚持着,不让自个儿的忧伤流露出一分。

“怎么着?心情不好?”

她听见声音,连忙抬头瞅向门口的人,那人瞅着白白净净的,身穿着女生的校服,可那校服又不同别的校服,怎么看就怎么透着一股子不一样的味儿,让人都不敢直接对视。

“没有呢,有点困,可又睡不着。”

她到是认识这个女人的,别人都叫小李,她自然是跟着叫的,两人虽说都是托后门进来的,大胆的资历还真是没有她丰富,别看有些人背后浑说,可人家照样活得滋润,瞅着一丁点儿都不难过的样子。

“你的日子过得真无趣,来,跟我走,带你去开开眼界儿。”

不待大胆拒绝,这小李就是个见人熟人的主儿,一把就拉住她,把她往外带去。

有些人热情得很,明着一点交情儿都没有,到是自来熟,跟多年的朋友一般,让人到是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话大胆到是晓得,可真的跟人唤“小李”,名为李柔的女人没有多大的好感,到不是因着她早已经在学校里传得满天飞的“绯闻”,她向来不太喜欢那种自来熟的女人,摸不清那笑脸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儿。

笑得甜如蜜,背后下绊子,她到不是觉得李柔会给她使绊子,心里到是有些几戒备的,她这人,胆子小归小,对危险,那是敏感已经到达人神共愤的阶段的。

“还是不去了吧,我妈等着我回家吃饭。”

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又将会是谁家的媳妇儿,她到底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就连澄,她都没让人来学校接过她,一般都是直接在外头碰面的。

“还真是个乖女儿。”李柔满脸堆着笑容,姿色到底是有几分的,裸妆上阵,晶莹剔透,拉着陈大胆的手一分都不放,“鸳鸳,这上上下下的都传开的,说我们都后门进来的,我到是不怕别人说,可鸳鸳你一个小姑娘的,那些人都平白地端着老师的范儿,骨子里瞧不起我们,心里到是想着跟我们一样能走走后门呢!”

这都是哪跟哪?

陈大胆这人虽讨厌人家太过热情,还真是拿人没办法,总不能甩冷脸吧,这人际交往的,能不得罪就就不得罪,路也宽一点,没道理,别人拿着热脸来,就冷脸把人给挡回去。

她做不来这样的事,当然就学着笑开脸,事实是,她是走后门进来的,人家也没有说错,比别人挤着进来,她确实是有门路,李柔的话到是说得没错。

人人都想挤后门,可这后门,没有门路,哪里是这么好进的?

她到不是为自个儿能走后门沾沾自喜,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吧,梦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现实的社会,还真就是这样子,笑贫还不笑娼呢,都不见人家羡慕人挣的钱,转个身,又觉得人自甘下(贱)。

“哪里呢,李姐。”她嘴里虚应着,恨不得自个儿能脱身开去,又不好明面儿拒绝,让人下不得台来,被人拉着下楼。

自从那次儿,校长想大她去陪着检查团一行人吃饭,她没有答应下来,就觉得自个儿身边的气氛变得相当得快,打前阵的自然是这李柔。

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校长殷勤,这李柔嘛,更殷勤,殷勤的那种热乎劲儿,差点让大胆以为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换帖子姐妹了,让她浑身不自在。

“李姐,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她身子不太舒服,我要是不回去,她可得担心死的。”她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到是觉得对不起李美玉女士。

这不,李美玉女士是有些不舒服,寻常的感冒罢了,别瞅着白天的温度儿高得热死人,一到夜里,到是有几分凉意的,李美玉估计着夜里踢被子或者又那啥的,反正是感冒的。

李柔到是个会看人家眼色的,瞅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到是不坚持,放开她,笑得跟花儿一样,“得,这也是,眼界到是随时都可以开,不急着这一回,你叫我一声‘李姐’,我这个姐是当定了,有空儿上你看望一下阿姨?”

看望李美玉女士?

大胆自是不太乐意的,可话里可不能拒绝,人家表面是一番好意,心里头打的啥主意她是瞅不出来,笑着与人打太极,“李姐说的是什么话儿,平时都照顾着我,哪里担不起这个‘姐’?”

话说到这里,她硬是不提上门看李美玉女士的事,故意地停顿下来,抬头瞅着楼上,“我都还没有去整理一下,就不耽搁李姐……”

“行了,快去吧,还真是小姑娘家的,改日想去开眼界,就直接跟你李姐我说……”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包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掏出来一瞅,她快步地下楼,边走边说着话。

陈大胆总算是应付完她,觉得挺累的,过于热情的人还真是吃不消,站在楼道间,还能听着李柔讲电话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听着都是打情骂俏的内容,让她好一阵不自在。

晚上,她不回家吃饭,于美人约了她,这未来的婆婆的邀约,她哪里敢拒绝,与连澄在一块儿不是没登过连家的门,令她松口气的是连枫回回都不在。

她到底是心里发虚的,就怕连枫那妖孽似的小子把那次拍下的东西给曝出来,心一直是悬着的,到是想问人去哪里,又怕问得太过,显得自个儿心虚。

这回不一样,是在外面吃饭,还是于美人亲自打的决定,让大胆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没成想,这个,她在餐厅里等了一个小时,都没见于美人来。

感觉不好。

好象一腔子热情给碰一鼻子灰,让她的身影显得孤独,面前的水已经换了两次,目光落向外面,霓虹飞溅,看不出来到底是老霓虹点亮黑夜,还是这黑夜捧红着霓虹。

“鸳鸳,你等久了吧?”

终于,她再好的耐心都告磬,于美人姗姗而来,白色的优雅套装,脸上带着歉意。

大胆自是忙不迭地站起来迎接,清秀的小脸到是懂得收敛,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细细地瞅着于美人,不得不说,岁月还真是优待人的。

“没有呢。”她回道,是个人都知道,不能对着未来的婆婆说,等得不耐烦了吧,她还没有疯呢,“我有些事耽搁,来得比较晚,还想着跟跟伯母打个电话,要晚一点才能来呢。”

她笑着说,清秀的小脸配合得挺好,模样儿老实得紧。

场面话,于美人到底是喜欢这个女孩的,至少比起……

她脸上的笑意那是真心的,真心的希望这个事儿不会起波澜,自家儿子那点心事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是他自个儿提出要结婚,自然是高兴万分。

老陈家的女儿,瞅着到是个好的,她这个做婆婆的以后多疼着点就是,“刚才去看你姥爷了,老人家到是想见见你,鸳鸳,有没有空抽个时间?”

你姥爷?

这话透着一股子亲密劲儿,让大胆一下子反应过来,说的定是连澄的姥爷,他们北方人都说姥爷姥姥姥,不像她自小就是喊得外公外婆,那是于家的老爷子。

她当然不会拒绝的,一结婚就一家人,心下一想,就有主意上头,“姥爷他想见我?”她满心欢喜,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位老爷子,她到是听说过一点儿,老革命,请别嫌弃她太俗,这感觉跟追星似的,还真是想见见。

“我瞅着这选日不如撞日的,他老人家今天精神挺好的,要是你不嫌晚,等会吃完饭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

于美人喜欢她,是真的喜欢,自家儿子挑中的人,自然是喜欢的,她这个人开明得很,没有那些子啥老一辈子的婆婆观念。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两个人也是相谈甚欢,没一下已经处得跟母女一般儿,说于美人心里头有什么疙瘩的,那就是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这会儿,到是有些如愿的。

于老爷子没有住在于家的老宅子里,独自住在郊外,平时也不爱别人来打拢,旁的人瞅见就把他当成脾气古怪的老头子,都不敢接近来的。

脾气嘛,着实是有点儿古怪的,这会儿,到是身边伴着个长得精致的少年,那少年空有着一张脸,到是天天阴着个脸,跟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今天到是特别的热闹,除了那阴着脸的精致少年,还多一男一女,男的还是个少年模样,瞅着到是跟于老爷子有几分的相似,女的到是年轻,可瞅着就比那少年要年长个几岁的,五岁估摸着肯定是少不了。

“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是,一瞅着那女子,连枫那一连阴个几天的脸,一下子阴转晴,神情全是欢快的样儿,狭长的丹凤眼蓄满起一股晶亮的光儿。

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于家的大女儿,于老爷子的长孙女,于胜男,别瞅着这名字男(性)化,全身上下可找不出来一丝发男(性)味儿,女人,这才叫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柔得能滴出水来,媚得不用摆撩人的姿势就能勾人的魂。

“呃,都回来好些个日子,这不,爷爷不是还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嘛……”她那双眼儿,跟猫儿眼似的,往那边里的于老爷子一瞅,几分委屈就那么显出来,那修饰过的手指软软地一点旁边的于震,“这不,我还把阿震带回来了,让爷爷瞅着阿震的面子让我进来呢!”

这话说的于老爷子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一声,手头的龙头拐杖重重地一个蹬地,栩栩如生的龙头嘴里含着珠子,瞅着几分吓人的样子。

“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老爷子的一句厉声,旁边的人到是没敢应声的,可三个孙辈到是没放在眼里的,于胜男巧笑倩兮,于震嘛,早就一屁股坐下去,连枫满脸的欣喜,扯着于胜男的手臂,样子亲密得很。

“等会儿,澄小子的媳妇儿要来,都给我收着点儿,别把人家给吓着!”

于老爷子膝下就这个让头疼的长孙女还有于震这个嫡孙没有结婚,于胜男嘛,快奔三十的,于震嘛,年纪太小,结婚的那些个都是嫁出去的,还没有娶过孙媳妇儿,虽说是外孙儿,毕竟也是孙儿,盼着娶个孙媳妇的。

话一出,三个人站在那里,各有各的表情。

连枫到是欢喜的,给办了休学,一直就留在这里,哪地方都没去,不是他走不了,不过是在等待着机会,机会是需要有人去把握的,他本就长得精致美丽,这会儿,浑身透着一股子喜悦,遮都遮不住。

于震比他到是直接几分,他到底是有那么几分顾忌的,也不是非人家不要,还没有连枫陷得那么深,人瞅着就是澄表哥的妻子,总不能再……

不过,见面,到是没什么吧,他是这么想的,不能动,瞅瞅总可以吧。

于胜男站在那里,脸上的笑意还在,眼底若有似无地掠过一丝落寞,到底是打足精神头儿,走到于老爷子的身后,让侍候着的人退下去,自个儿替于老爷子捶起肩来。

话音落下没几分,陈大胆与于美人就已经到了,趁着夜色,驱车而来。

几个人一照面,陈大胆受的震惊可不少,不只是连枫,还有那个传闻中年纪将近三十没有出嫁的于家大女儿,那竟然就是于家的大女儿,一时间,连枫的已经被她给丢到脑后去,满脑子全是连澄与她一起的画面儿。

一时间,她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女人,与连澄是表姐弟,脑袋里只晃着这么一句话,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她。

于胜男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以为是为着星辰饭店那里的事,丰厚的嘴唇不由得一哂,自知道这女的身份后,就晓得逃不过这一幕,可又怎么能办?

她到是比大胆镇定,心里到是把那个胆子大到天边去的混主儿给狠狠地骂一顿,要不是他管不住下边的兄弟,她何至于出这样子的窘态?

这下到好,她自认为是脸皮厚的人,还是架不住的,这都没考虑一下,就出声了,“小姑,这是鸳鸳?”

于美人到是没料到这个行踪无所定的大侄女已经回来,稍微愣一下,随即地恢复过来,把陈大胆拉到他们的面前,用一种献宝似的态度,“是的呀,这可是鸳鸳,阿澄这小子一回国就找人求婚。”

她这句话说完,还不算,把于胜男拉过来,“那两小子,鸳鸳都是认识的,不用介绍也罢,这是于家的黑马,于胜男,你大姐。”然后还没等大胆回过神来跟人打招呼,就已经被拉到于老爷子的面前,“喏,爸,这可是你孙媳,鸳鸳快叫姥爷!”

陈大胆心里头纠结得跟蜘蛛网一样,脑袋至少还是清醒着的,不会坏了事,认定一件事儿,就是装作不认识,就算是连澄与她有什么,表姐弟,还真是没啥光明前路的。

这么一想,她舒坦许多,到也想开些,无视连枫的目光,更无视于震的打量,冲着于老爷子严肃的脸,大大方方且软软地喊了声:“姥爷!”

她是胆子小,可到底是经过李美玉女士精心培养起来的,不像那种见不得场面的小家碧玉,要拿出手时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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