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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在于我并不知道大人最初的目的。如今看来掌握天下的人早已不是兴主,所以你选择了那位兴主王子,让他担忧起另有人将赶下皇位……”

“因为某个人的目的,也不是绛元。”顾小舞勾起嘴角,像是掀起了长夜中一缕光明的帘帐。

陆一川似乎明白了什么如今的皇帝,是个和生罢了,为什么当初他接受苏盛意的提议,准许绛元入朝理事?

无怪乎当初顾小舞趁疫病造谣,说了一句“兴主不政”。

“莫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只需要听着本官吩咐做事就好。逸景今日如何了?本官想见见他。”

而听闻顾小舞要面见自己的逸景,心中却隐隐不安,他知道自己早已回复如初,所以无论说些什么,都瞒不过顾小舞的眼睛。

“我在你神志不清之时,听到你说起当年宁武大军全军覆没的往事。”顾小舞开门见山言道。

逸景放下茶杯,无奈道:“那时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我想了好些时候,恐怕不止是胡言乱语那么简单”,顾小舞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由不得他闪躲,“那药可以让你癫狂,也让你的心底冒出一些从来不可想象之事。你或许在知晓皇帝的目的时,便察觉了其中另一种真相,但是你却因为死去的苏盛意而刻意回避,直到你不可克制自己的思想与言语……你在无意中将其泄漏。”

逸景沉默,继而叹道:“恐怕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其中一二了,可你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件事呢?”

顾小舞反问他:“依你之见,在平息了胡莽内乱之后,谦则公主是否还能阻止另一场战争呢?内乱消耗诸多,他们可能会有多年准备的时间,若是谦则公主无力阻挡,那我也该为这个国家早早做好准备,用另一个人……”

逸景右手握拳,狠狠拧眉:“不……内乱怕是即将加快他们出兵的脚步。”

“要征兵吗?”顾小舞没有细问缘由,而是关心后续部署。

“如果大人所想顺利,我们便不必如此”,逸景悠悠说道,“眼下国库不断充盈,民生复兴,若是冒然征兵,必将天下大乱。”

顾小舞沉思道:“行晟即将远赴胡莽,本官自会谴人飞马传信于他,交代此事。”

“行晟要去胡莽?”逸景惊奇道:“是你力荐他去处置胡莽使团?”

“这不是正如你所想吗?”顾小舞动了动眉毛。

逸景突然轻笑出声,不禁回忆往事,继而言道:“苏相果然智慧过人,偏偏选了你。”

顾小舞白了他一眼,继而问道:“你对行晟,可有什么叮嘱?”

“那人酷似我的儿子,他该认得出来”,逸景沉吟道,心中泛起的恨意与惋惜层层叠叠,令他顿时疲惫不堪,双眼困顿,只得闭眼说道:“告诉那人,当年之事,如今已有人查明……若是当真如你我所想,行晟自当知道如何处置,若是并非如此……则行晟千万小心才好。”

往日镇定如泰山的顾小舞此刻却显得几分惊慌:“你……你究竟干了什么!”

逸景却说道:“我这么多年绝口不提此事,便是不要让人知晓,逸景同当年的叛徒,宁武大军的第五营长,原是莫逆之交……”

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暴露过萧声崖和逸景之间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萧听雪和萧听雨和不是逸景亲生的孩子,萧声崖也对长铭说过,是逸景救了他们母子三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怀疑才认的亲。

逸景被关进大牢性命垂危的时候,甘仪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和萧听雪成亲,抓逸景的把柄,所以逸景哀求花辞树帮忙救下萧听雪。

花辞树当时就表示就算你养了萧听雪,我也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然后就是今天逸景和顾小舞的对话萧听雪是当初宁武大军第五营长的儿子,二十几年前背叛宁武泄露军机,让三万军士全军覆没,罪该株连九族。也就是这场战争的失败,让花辞树和谦则公主就此诀别,一个成了朝廷的武将,一个成了胡莽的王卿。

上一章里,逸景迷迷糊糊的梦境里,见到了长铭和自己的女儿,也见到了第五营长与和亲的谦则公主。

应该说,所有的惨剧,都是当年埋下的伏笔,而现在的逸景,开始想到另一种更可怕的真相。

第142章第一百三十四章回光返照

行晟:救命啊!

“短短半年时间,你便从落魄野鸡,又成了枝头凤凰。”

不过是一句平淡无奇的问候,但那熟悉的声音像是故友的冷笑一般,令甘标猛然自梦中惊醒,惊魂未定之际,才发觉窗外明月高悬。

屏风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烛火挣扎之间又被重新燃起,他亲眼见得一人身影安坐于圆桌旁边。

方才那并非恶梦,而是更甚恶梦。

甘标掀被下床,抓起外衣随手披上。

“宰相大人当真好兴致,夜半三更不操劳国事,反而来下官这处小小的尚书府做客,难为您一把年纪,难道还要挥刀拔剑不成?”

“若想杀你,何须我亲自来访。”甘仪蔑笑道。

甘标暗自皱了皱眉头,“那又是所为何来?莫非是来告诉我,逸景的尸体何在?”

“污蔑上官可是大罪。”

“这件事何须污蔑?”甘标讥讽道:“便是山野小儿都知道,你已将宁武握在掌中,而逸景与你不共戴天,又失踪于涧河谷……”

甘仪瞪了他一眼,这才止住此等心知肚明的真相。

“我不与你废话许多”,甘仪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口或许并不存在的尘埃,“你若是想着日后荣华富贵,便该知晓适可而止,兴主王子一事,你莫要操心许多了。”

“当真岂有此理!”甘标拂袖凛然道,“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何劳你在此处颐指气使!你自小便仗着年长对我指手画脚,如今年过花甲,还做着我会与你联手的春秋大梦不成?!”

甘仪却是漠然言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年逾花甲,怎么还如孩童一般意气用事?”

“此话何解?”

“你之死活,无关紧要,可莫要将兴主王子拖拉下水才好。”

“可笑,他不正是借助于我,才可出阁读书?”

“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何妨?”甘仪反问道,“你过分急躁,怕是令陛下心有不悦。”

“不悦?他分明已然同意……”

“可你难道忘了,他近日越发倚重顾小舞,就连顾小舞举荐的一名执绔子弟都能委以重任。边关大事,何曾轮到一个吏部侍郎多嘴多舌?”

甘标听闻此言心中隐有不安,“我知道他近日总是提及逸景……可你杀了他……”

“我未曾杀他”,甘仪不假思索地否认,再一次说道:“你若是不想失去赖以为生的兴主王子,就该明白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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