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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疼!”以前也很疼,每隔一段时间就疼一次,但最近疼得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多了。

男子心中一软,忙将他抱进怀中安慰:“不疼了,不疼了。”眸中却闪过一丝混杂着心痛和冷酷的矛盾神色。

“玄枢,我是不是……要死了?”忘记自己尊贵身份的傻太子可怜巴巴地紧紧拉住仇人的手。

“不会的……”魏玄枢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闪躲地移开幽暗的双眼,“你怎么会死?”见他害怕地直往怀里钻,又笑了笑,安抚地拍着他背脊,忽道,“你若是要死了,最后一件事,想做什么?”

赵元璧头枕在他肩头上,眨着眼想了想,撇嘴哽咽道:“要亲。”

魏玄枢笑意一怔,胸中霎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刺痛,过了许久,才涩然笑道:“为什么要亲?”

“因为……喜欢,”赵元璧支起身子,清澈眸中明晃晃地倒映着他的影子,忽然就笑了起来,“喜欢,要亲。”

魏玄枢胸中鼓噪至极,按捺不住把他摁倒在床上,狠狠地亲了一遍,才按着他双手,幽幽道:“若是不喜欢了呢?”

赵元璧愣了一会儿,十分认真地点点头:“喜欢的。”

魏玄枢垂眸,脸上闪过一抹寒意,声调骤冷:“……若是我杀了你,害了你呢?”

赵元璧浑身一颤,双眼瞪得浑圆,眼角泛红,眼泪又哗哗地溢了出来,呜咽一声:“喜、喜欢的。”

“赵元璧,”魏玄枢缓缓俯在他颈侧,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匹恶狼对着猎物亮出他的獠牙,赵元璧吓得缩起了脖子,他却只是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一字一句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赵元璧傻乎乎地瞪着他,不解其意,过了一会儿,又笑起来:“要亲。”

“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魏公子,水来了。”

魏玄枢穿戴好衣物,由着赵元璧在木桶里玩水,嘱咐他不许出来,便转到了外间。

黑衣男子半跪在地:“属下见过公子。”

魏玄枢便倚在桌边端起茶碗:“说吧。”

“孟霖深传信,数日前,宫饮泓已进了折雪城。”

“呵,我还以为他死了,”魏玄枢扬眉冷笑,“不愧是我的师弟……可惜啊,已经太迟了。”他苦心多年才寻到孟霖深这枚棋子,折雪城他志在必得,这一回,绝不会再让宫饮泓占了上风。

“孟霖深说他不日便可将江亭鸾带回来,只是要先解决宫饮泓。”

“提醒他,一个月了。”魏玄枢眉间浮现一抹不耐,冷冷道,“他再不回来,只怕半路毒发身亡。”

“是。”黑衣男子接着道,“到信报,温峤已死。”

“……死了?”魏玄枢放下茶杯,有些诧异地转了转眼眸,失笑地想,也是,他敢那样大张旗鼓地离城,师父又岂能饶了他?只不过温峤敢离城,想来是有所依仗,他这一死,风陵峪必然会乱起来……

“门主命苏檀前往风陵峪处理城中之事,选出下任城主。”

买人心的好差事,倒都落在姓苏的头上了。魏玄枢扯扯嘴角,听他接着道:“又因折雪城主病重,门主已下令传召两位继任城主回山,提前受封。”

魏玄枢眯起眼:“什么时候?”

“就在下月。”

魏玄枢点点头,垂眸沉吟道:“这两个月里太子失踪,皇帝震怒,朝廷强硬了许多,与万法门冲突颇多。师父必会借此事召集各大门派及门中弟子,大摆筵席,弄得声势浩大,以昭示武力。宫饮泓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或许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要师父传位于他……”他顿了顿,忽道,“朝夕城可有什么动静?”

“叶清臣已暗中将萧灵照遗体运回了朝夕城,却没传出别的消息,萧家似乎将此事瞒了下来,打算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魏玄枢嗤笑一声,眼前浮现那个苍白阴暗的少女冷冷注视着他的模样,那冷冰冰的话语仿佛还在他耳侧,“魂魄离体叫死么?魂魄再入轮回或是魂飞魄散,才叫死。”

若是萧熠没死,朝夕城按兵不动,只怕是与宫饮泓达成了什么盟约,他眸光暗转,过了许久,才道:“叫人把萧熠已死的消息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再找人去煽动沿海那几个门派,让他们趁火打劫,攻打朝夕城。”

置身事外……我要你自顾不暇。

这边有人风流快活,运筹帷幄,另一边被朝光染做橘色的冰天雪地之中,宫饮泓已与孟霖深缠斗了半夜,终于一刀穿透他肩胛,将他狠狠钉在了雪山之上。

“大师兄,承让了。”雪上绽开几朵鲜艳的血花,宫饮泓舔舔虎牙,微喘着笑道,“看来这些年,师兄不仅疏于练功,行事也毛躁了些。”

两人边打边走,宫饮泓早看好了地势,引着他连踩了不知多少陷阱,孟霖深怒目而视,额上青筋暴起,欲要挣扎,却觉灵力凝滞,又被落雪埋了半个身子,四肢冰冷无力,一时动弹不得,不由骂道:“卑鄙!”

宫饮泓一笑:“不敢当,都是师父的教诲。大师兄离门十几载,怕是忘光了。”

孟霖深别开脸,冷冷道:“我不知你说什么……我是府中船工,不识得你。”此人轮廓硬朗,线条冷硬成熟,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只是双目浑浊,眼神闪躲,仿佛一把生锈的重剑,眉眼间皆是被岁月打磨后的痕迹,看上去的确挺像一个普通的船工。

宫饮泓掏出那枚陈旧的金符,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如我将这东西交给师父,请他老人家认认。”

“你!”孟霖深眼中掠过一丝惊惶之色,强自镇定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宫饮泓拿刀鞘拍实了他身上的积雪,堆成一个雪人,倚着雪壁道,“只不过我听谢师兄说大师兄死了十几年了,怎么却此时冒出来,还有妻有子?”

孟霖深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宫饮泓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转身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雪地,眉目间掠过一丝忧色小白怎么还没来找他?以他的本事,找个江亭鸾应当比自己抓孟霖深快得多……

“大师兄既然不愿和我说话,还是跟我回去见师父吧,想必师父看见你们一家团聚,也是十分欣慰。”

孟霖深恨恨睨着他:“……你一样是擅闯禁地,难道师父会放过你?”

“江城主命不久矣,江飞梓不成气候,大师兄抛妻弃子十几年,偏偏此时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回来主持大局的呢。”宫饮泓啧啧道,“以后这折雪城,只怕要改姓孟了吧。”

“休得胡言!我绝无此意!”

宫饮泓挑眉与他对视,两人无声对峙了许久,孟霖深终于垂眸道:“……不错,我当初混入禁地,是别有企图,但此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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