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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穆云翼笑着问他:“你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专门把这里拾出来,还专门只有我们两个在这住?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图我付钱给你么?”

高以纯沉思着摇了摇头:“不是为了钱,我就是喜欢这么着。”

“这不就结了!同样,我来这里跟你一起住,也是喜欢这么着,包括昨天晚上做那事,都是因为喜欢你啊,这个就叫作‘两情相悦’。你不要总想着娈童,咱们两个就像夫妻一样,那娈童就跟逛窑子找|妓|女一般,你说这两者之间,能相提并论么?谁跟自己媳妇好,就说是嫖|妓了?”

高以纯被他逗得笑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穆云翼把他到近前,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问他:“以纯哥,你爱不爱我?”

高以纯瞬间满脸红透,点了点头:“元宝,我爱极了你。”

穆云翼说:“以纯哥,我也爱极了你啊。”说完主动凑上去,吸住高以纯的嘴唇。

高以纯又觉得火往上撞,刚回应了两下,忽然间像触电似地躲开了:“不行的!不行的!我真是个畜生!”说完,又抡起巴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穆云翼有点受伤:“以纯哥,你这是干嘛?你不喜欢跟我这样吗?”

高以纯摇摇头,把穆云翼放进被窝里:“医书上写着,男子要到十六岁才能足气满,提前做那事,就要把骨头都做空了,到了老年才有罪受呢!我现在是满了十六岁,你才只有十三岁,昨天晚上那一次,我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若是再做,将来让你痼疾缠身,我也要不得好死了。”

穆云翼张大嘴想劝他,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种事情,说多了会显得自己很|淫|荡,难道还求着对方一定要操|自己么?况且太早了做事也确实对身体不好,他心里年龄是二十多岁,这个身子毕竟还嫩,爱人肯自感委屈爱惜自己,这也是莫大的幸福。

穆云翼自以为是确定了关系,每日跟高以纯拉手喂饭,高以纯对他也是比往日更好十倍,嘘寒问暖,比照顾儿子还用心。

却说商益,自从考中了秀才,在县城里名声大震,又入了县学。

这县学属于公办学校,有教谕一人,训导两名,而且秀才也是分等级的,其中第一等的是廪生,国家规定有名额限制的,一般府城是四十人,县城是二十人,而像望城县这样的大县则要多些,有二十五人,国家供养,每个月有六斗米,合每日两升,约等于后世不到四斤的样子,逢年过节还供给鱼肉。

第二等为增生,这个跟廪生数量相同,也是二十五人,每日仅有一升米,年节也没有鱼肉,高学解原来就是增生。第三等为附生,人数不限,朝廷不给米肉,新考中的秀才大多都是附生。

而且并不是中了秀才之后就高枕无忧了,而是还要考试,视考试成绩分定六等,第一等的可以升级,譬如从附生升为增生,或是廪生。第二等给些别的赏赐,都属于优秀的。第三等属于平常,不受赏也不受罚,第四等就要挨鞭子了,要是考了第五等,就得降级,廪生降增生,增生降附生,附生降青衣,第六等就要除名,革掉秀才资格。并且只有前两等才能够参加乡试,也就是说,每次望城县只有五十人有资格去考举人。

县学里考试跟童试一样,也是三年两次,跟别人考秀才同时进行,评等之后,把当年新进的秀才编到里面,重新订位,穆云翼因为院试时候名次靠前,全省第七名,因此被排入了第一等廪生,每天都有两升米可领,也就是说,即便他现在仍和刚来时候一样穷得一无所有,也不会饿死了,而且每月月底,逢年过节,衙门还给他发鱼发肉,待遇是十分丰厚的。商益名词靠后,新入县学,便给排入附生之列,确实没有米肉可领的。

县学虽然是秀才读书的地方,但大多数人都并不真正来读书,譬如高学解,他当时就在莲花乡另拜了先生,在那里求学,高学成则更是到府里求学,尤其是结婚之后,他岳父更是给他另找了先生教导他,其他秀才也大多这样,只有家境贫寒的,才到这里来读书。

穆云翼并没有科举做官的打算,他考功名只是为了得个护身符而已,既然已经考中了,便没有了上进的动力,每日只在家里享福了。

商益确实有上进的,每日上午都到县学里听教谕讲四书五经,认真学习,日子久了,也结交了些同窗好友,共有三人最与他相知,时常来往,喝酒结社,不在话下。

他为人谦逊有礼,向来不狂三炸四,人又长得英俊挺拔,这两年吃得好喝的好,身体开始发育,个子蹭蹭地拔高,人也越发地稳重了,更兼在茶馆说书,积累了好大一批粉丝,人气直追穆云翼,这次得了功名,往来的都是读书朋友,秀才成群的,便更不得了了。

他年方十七,正是青葱年月,潇洒温柔,少不得有人想要招他为婿的,偏偏他自己又从不露出这样的意思,那些女方家里就忍不住着人传话,或明示或暗示,要给他保媒。

这些人家,有成算的,直接找穆云翼说,拐弯抹角,常常在穆云翼刚到茶楼的时候,就有人说:“小先生,你那大徒弟年纪也不小了,我给你们保个媒如何?”若是有意思便相看,若是不答应未说出女孩人家,也是无伤大雅。

有那些没成算的,倒去联系商益的亲生父亲商满仓,商益那继母自己也育有一子一女,因听说商益中了秀才,嫉恨在心,早就逼着商满仓答应跟商益老死不相往来了,商满仓自然也只有扒着大门流泪叹气,不敢有丝毫答对。

在穆云翼的眼里,十七岁的小男生,放在后世不过是个高中生,不过在这时候,男子十四五岁成家的都大有人在,商益现在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若要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穆云翼把所有的女方都做了资料。

第一步先看人家,他让云婆子和李双喜娘两个出马,挨家打探清楚,每家都有多少产业,有几口人,女方父母的脾气秉性都如何,直系亲属的风评怎样,毕竟“买猪不买圈”,一个不好,摊上一窝糟心亲戚,下半辈子可就成了折磨了,若是像高家这样的,便那女孩是个天仙,这亲事也是决不能做的,贫苦些没什么,人性不好是第一大忌。

把这些都搜集全了,然后跟高以纯一起研究,剔除那些不如意的,最后剩下八家,穆云翼又主动上门,借故相看,见了女孩之后,回家用笔画下来,虽然比不得后世照片那样清楚,但他画画的出身,最善于捕捉人物的特点,所以主要的地方也都给画出来了,然后把商益找来,让他自己选择:“你没有娘,你爹又不管你,我就替你张罗了,本来依着我的意思,应当让你跟女方见几次面,自己两情相悦才好,只是毕竟礼法所束,也不能这么着,我便想了这个主意,给你画出来,这八家都是我和以纯哥两个觉得适合你的,你自己挑一个来。”

商益并不看那些画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古婚事,皆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全凭师父做主便是了。”

穆云翼笑道:“还是你自己看吧,还全凭我做主,我要是给你找个瞎子、瘸子,你也全都依了不成?”

他本是一句玩笑,商益却十分严肃地点头:“便是师父给我找个瞎子瘸子,弟子也是只有感激的,自然没有不依。”

穆云翼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便了八分档案:“既然你不看,那等我和以纯哥研究了再定,保管给你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回来。”

商益踌躇片刻,终于从怀里拿出两张十两的银票和七八两碎银子出来:“这些是我这两年私底下攒的,还请师父替我操持。”

十八两银子,已经不算少了,一般农村人结婚,能花二十两,就已经是算是富户人家了。

第143章

穆云翼没有要商益的银子:“你如今在十里八乡也是小有名声了,不管到哪个场子说书,每个月十两银子也是有把握的,跟了我这几年,却只攒下这点梯己。”

商益急忙跪在地上,颇为感慨地说:“师父这么说,让弟子受不起,若非师父,我早已经沦落到长春院那等万年难出的粪坑里去了,连活命都难,又哪能有今日的荣光?当初我是那样卑贱的行状,师父不嫌弃我,留了我,供我养我,又教我读书科举,养恩育恩齐被,已是如父母一般,尤其是些黄白之物能够衡量的?我只求师父带我还像原来那般,千万莫生分了方好。”

穆云翼赶紧让他起来:“你别这样,我不过随口开了句玩笑,哪有跟你生分的意思,我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一个秀才,又供吃喝又供笔墨的,还没有受得一点孝敬,就生分了,我岂不是要亏死了?你的婚事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也是咱们松林街,有一家房子要卖,我已经去交过定钱了,一百三十两银子,前后两进的院子,都是极好的,等赶明儿拾出来给你做新房。”

商益瞠目结舌,继而赶忙推辞:“不可!师父……”他一时情急,又跪了下来,“师父只要把家里厢房拾出来一间给我结婚,也就够用了,不用再另买房产的。”

“怎么不用?你是我的大弟子,最成器的,又是个秀才,洞房花烛,人生就这么一次,不能太寒酸了,我寻思给你弄个单门独院,才像样子。”

商益感动得眼泪汪汪,死命摇头,哽咽地道:“弟子这两年来,吃师父的,住师父的,如今结婚,又哪能让师父给我买房子……”

“怎么不能?你都说吃我的住我的,拿我当父亲看,那儿子结婚,又是长子,我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给你置办新房,这都是分内之事,况且咱们如今有这个条件,如果还像前年那样穷得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那也讲不了了,既然有这个条件,干嘛还要抠抠搜搜地委屈自己人?我是真把你当亲人看才这么样的,你不肯,可见是口不对心,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是哄人的。”

商益见他这么说,不敢再推辞,不过仍然道:“虽然如此,但也没有我住两进院子,师父住一进院子的,那样的话,我是一辈子也不能安心的,师父执意给我独门独院,还请师父搬到新宅子去,把那一进的老宅子给我,便是这般,弟子已经是被折得不受用了,粉身碎骨也报答不完师父深恩,不然的话,弟子真得是没办法在世上立足了!”说完一个头磕在穆云翼脚边,不再起来,只剩□体不住地抖动,忍不得地啜泣。

“好了好了,大男人总哭成什么样子。”穆云翼伸手拉他起来,“既然你这么说……那也罢了,我就把现在的宅子腾出来给你当新房,再给你买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伺候着,等将来新娘子过门,大约也会带一个丫鬟过来,若是不带,到时候就再买一个,两个丫鬟在屋里伺候,外头有一个小厮使唤,咱们这样的人家也够用了,却是不可太过奢侈。除了这些,我再给你置办五十亩地……”

话未说完,商益就又要跪下:“师父不可……”

“什么不可啊,你给我起来听我说话!”穆云翼揪住他,有点生气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因为一所房子,几十亩地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跪,这往后不就要成了软骨头了吗!”

商益垂泪不止:“非是因那些房产地产而跪,而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弟子便是……”

“便是什么!我又不让你粉身碎骨,也不让你当牛做马的,自己凭白在那里赌什么咒,发什么誓?你若是真觉得我对你好,将来也对我好点,给我养老送终也就是了。”说到这里,自己忽然乐了,“你比我年纪大,给我养老送终就算了,只是你作为大师兄,以后帮着我多看顾一下你这些师弟师侄们,将咱们这一门艺术发扬光大,便是报答我了。”他说着从木匣里拿出地契,摆弄着叹了口气,“要依我说,五十亩也不多,只是咱们底子薄,去年秋天茶楼又大装修一回,手里实在钱紧,要不然至少也得个一百亩才勉强像话,你现在是秀才,吃喝应酬都要花钱,这地一年出个五六十两银子,也实在不够干什么的,好在你还在茶楼里说书,以后下午那场给你分成的钱,从午时正开始,到申时结束,所有散座给你提一文钱,包房给你提五文,按照我当年的例子,也够你一家子过活了。”

商益见他这样替自己打算,真的是感动的不行,穆云翼又留他在这里吃了中午饭,跟前边要的两菜一汤:香菇炒鸡丝,豆干拌野菜,外加一罐烤鱼韭菜汤,主食是鸭蛋大的小馒头。

吃完了饭,穆云翼把商益送到大门口:“以后别再哭了,看你眼睛红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呢,快去茶楼吧,干咱们这一行的,只能早到,不能让客人等。”

送走了商益,穆云翼转身回来,忽然看到前几天刚来过的赵媒婆又来了,便笑道:“赵大娘,你前儿给小益介绍的,我还没应呢,今儿怎么又来了?莫非是看着我们家小益太过优秀,竟似要代替女方,先来南方家里下聘么?”

赵媒婆笑道:“哎哟,小先生说什么呢,我介绍的人家,哪有那么不端庄的,即便商小相公再好,女方那边再急得火上房,也没有先来这边送礼的,否则到要让商小相公瞧不起了!我这次来,是另有意思。”她点着小脚来到穆云翼身边,跟他说,“是有人家相中你们家以纯了,本来也没让我来,只是我寻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先过来牵个线,让以纯知道她们那边的意思,至于是否去相看,那就在你们这边了。”

听她说是给高以纯来保媒的,穆云翼顿时把方才跟商益的喜悦一扫而光,心脏极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勉强笑道:“是啊,以纯哥今年都十六了,也该……也该着成亲了。”

“那可不是么!以纯可是个好的,又踏实肯干,这么两年功夫,就创下这么些基业……你们兄弟情深,他父母俱已不在人世,跟叔叔大爷又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到底还得小先生你来主持方好,等到将来新媳妇过门……”

她后面的话,穆云翼已经听不见了,他只觉的天地都在摇晃,浑身冷汗淋漓,大太阳底下,从头到脚都凉透了。他用手朝店里指了指:“以纯哥在里头算账呢,你找他说去吧。”

赵媒婆美滋滋地挪动小脚,晃着肥大的屁|股,一甩一甩地进屋去了,穆云翼则扶着墙,一点一点地蹲了下来,只觉得大脑里一阵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以纯送赵媒婆出来,看见他蹲在墙边,脸色惨白,仿佛病得很重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抱住他肩膀:“元宝?元宝?你怎么了?”

他伸手到穆云翼膝盖下边就要打横抱起来,穆云翼拦住他,开口说话:“我没事,那什么,赵媒婆走了?她说要给你说亲呢,你答应了?”

高以纯道:“她只提了个头,我没跟她说准,这不想着跟你研究研究。”

“研究个屁!”穆云翼抬手就甩了高以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高以纯半边脸上立刻多了五指红印。

穆云翼哆哆嗦嗦地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高以纯惊吓得够呛,连声都发颤了:“元宝,你到底怎么了?走,先回屋里说。”

他扶着穆云翼回后院,大伙看穆云翼那个样子,高以纯脸上又是五指见山一片红,俱都感到惊奇不已,正要过来探问,高以纯一叠声地让小满去请大夫,穆云翼大声止住:“不许去!我没病,我好的很,我……没事,不用请大夫,小满,你去把双喜还有云大娘给我找来。”

小满撒腿去找人,高以纯把他扶到后院,这一路走来,穆云翼那眼泪就跟泉水一样,往外涌冒个不停,扑簌簌地往下掉,高以纯还不明所以:“元宝,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说啊,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别这样。”他赶紧那手帕给穆云翼擦眼泪。

穆云翼坐在炕上,让跟进来的谷雨出去把门关上,然后问高以纯:“以纯哥,你还喜不喜欢我?你还爱不爱我?”

高以纯坚定地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更爱你爱到不行。”

“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高以纯惊讶道:“结婚跟爱你……”他觉得自己有点理解穆云翼了,以为他是在吃醋,便笑着过来抱穆云翼,“无论我结婚与否,我都一样是爱你的。”

“放屁!”穆云翼今天两度爆粗口,左右开弓往高以纯脸上乱打,脚底下也不停地乱踢。

高以纯不躲不闪,任他打得噼啪作响:“元宝,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要打我,要罚我,我全都依你,只是求你把话说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好改啊。”他抓住穆云翼的手,看掌心都红了,转身去把鸡毛掸子拿过来递到穆云翼手里,“你用这个打,省得手疼。”说完更是直接跪在炕沿地下,仰头看着穆云翼,“你想怎么打都随你,只是莫要生气,发泄出来倒好,你……你方才的样子真的吓人呢。”

第144章

高以纯这样任他打骂的样子,穆云翼哪里还下得去手,拿着鸡毛掸子对着他的头晃了晃下,最后一把扔在地上,呜呜地哭:“你说你喜欢我的,只爱我一个的,为何还要结婚呢?”

这就是两个人的思想偏差所在了,这个时代的人,两个男人好是正常的,但是通常都不会影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因为这是爷们的情调,是男人的特权,但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并且终生不娶,那就是忤逆不孝,违背天地人伦,比在后世所受到鄙视和唾弃更要厉害,甚至还会被上峰以“德行有亏”,革了已经考中的功名,罢了好容易熬到的官职。

高以纯倒是不怕被世人唾弃,只是受限于此时的风俗和普世价值,跟穆云翼的想法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因此他觉得自己结婚跟喜欢穆云翼并不矛盾。这个时代都是盲婚哑嫁,根本说不上什么感情,爱情这个东西,在夫妻之间也是极奢侈的东西,娶媳妇,不过是顺应天理人伦,或是政治需要,或是形势需要,或是身体需要罢了,而且结婚几年,没了激|情,丈夫还可以继续纳妾。

就像陈鹤轩,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美少年,也顶多落个“风流”的评价,但是他要把美少年带回家里过日子,那所遇到的阻力简直比后世还要大上几百倍,而就算他结了婚,也可以继续玩美少年,他媳妇哪怕是皇家的公主,知道了也不会打理,因为这只是爷们的情趣,男人的特权,横竖生不得孩子,也进不了陈家的门,不过是爷们花几两银子找乐趣罢了,就算是陈鹤轩在外边保养一百个男孩子,也不如他在家里跟某个丫鬟飞个眼来的危害大,这就是这时候的社会现实。

所以穆云翼哭闹,穆云翼打人,高以纯都不能理解,还以为他是在吃醋:“元宝,你别哭了,我发誓,这辈子都只是爱你、疼你一个人的,就算将来结了婚,也仍是这样……”

“你混蛋!”穆云翼一脚踢在高以纯肚子上,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身体也开始长高,这一脚力气不小,高以纯当场就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穆云翼哭道,“你不只玩弄我的感情,更把人家女孩子当什么了?你是畜生!”

高以纯痛得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畜生了,他跪在地上,抱住穆云翼双脚,恳求道:“元宝,我……我不懂,元宝,求你跟我说明白些。”

穆云翼也有点体会到两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的种种不同了:“你既然喜欢我,就不该再跟别的人在一起,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不行的!你若真的爱我,就跟我在一起,咱们两个一起过日子,将来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你若要结婚,就不要跟我瞎扯,只回去把你的小日子过好,用心去对待你的妻子!你一边跟我好,一边敷衍人家女孩子,只为了让人家给你生孩子,这算什么?”他直视高以纯,“人跟畜生不一样,畜生只为了传宗接代就可以随时随地做那事,人不行,人必须有爱了,才能做!”

高以纯被他这番话直接给惊呆了,半晌无语,这时候外头云婆子喊:“二爷,你找我们?”

穆云翼抹了把眼泪,跳下地,把他们母子二人让进来:“我要搬回松林街去住,你们帮我拾东西。”

高以纯急了:“为什么要搬走?在这里不是住得……”

“自然是给未来的嫂子腾地方了,你将来结婚了,这里正好做新房!要不然你们两口子住一个院子,我在这里也太不像话!”穆云翼跳上炕,打开炕柜,把自己的衣裳、被褥都拿出来,还有折扇、香囊、荷包,平时用的各种小饰物全都拿出来让云婆子拾,又到西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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