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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拾笔墨纸砚这些,装箱的装箱,打包的打包。

高以纯痛苦地过来阻拦:“元宝,你先别走,我……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你方才说的话,我还没想得很明白,你再给我点时间……元宝,求你了……”

穆云翼冷着脸:“那也正好我搬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倒也清净!”

云婆子手快,穆云翼东西也不多,很快就都拾完了,笔墨书籍等物交给李双喜扛着,穆云翼的衣服则自己背上:“二爷,都拾好了。”

“好了就走吧。”穆云翼转身就往外走。

高以纯过来把他拉住:“元宝你别走,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穆云翼看着他:“我方才说的,你能答应吗?如果答应了,认可了,再来拉我,不然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留我?”说完用力挣脱高以纯抓着他衣袖的手,快步走出房门。

他在前边大步流星地疾走,云婆子点着小脚在后头紧跟,李双喜看老娘跟不上,又腾出一只手来搀扶,云婆子说道:“你别管我,快去看着二爷,我看他神情不好,莫要出了什么事。”

李双喜便来追穆云翼,穆云翼边走边哭,那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一个劲地往下落,他一方面心痛高以纯在结婚和爱他之间没能做出选择,看那样子还是选择结婚的面大,一方面更是终于认得了这个世界人的观念,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他想要找个人双宿双栖,白头到老,根本就是只能在梦里了,绝望和难过一阵一阵地从心里涌出来,很快充满全身,刚到松林街路口,他就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蹲在地上干呕,胃部拼命地抽搐,中午吃的野菜蘑菇全都吐在地上。

“二爷,二爷。”李双喜蹲下来,担心地道,“你莫不是病了?我给你请郎中去!”

“不用,我没病,你不用找郎中。”穆云翼定了定神,站起来,继续走。

回到家里,他趴在炕上,抱着被褥又大哭了一场,马乐听说他路上呕吐,急忙去请了百济堂的大夫来,穆云翼却拒不配合:“我没病!请人家来干什么!都给我走!都走!呜呜……你们都给我滚!都别搭理我!就剩下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呜呜……”

马乐跪在地上恳求:“师父,大夫是弟子请来的,我也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只是求你还是以自己身体为重,且先让大夫看了,然后是什么章程,咱们再做计较,您过去也教导我们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啊。”

穆云翼不再说话,躺在炕上一言不发,马乐把大夫请进来给他号脉,那大夫也认得穆云翼,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先生竟然也有这么失态的一面,想必是真的遇上挫折,他也不便多问,只切了脉之后便出来道:“小先生是心火、肝火齐发,怒气焦虑郁结经络……我先开一个方子,一日一剂地先吃着看,只是根源还在心病,须得疏导开来方好。”

马乐送走大夫,又去抓药煎熬,端来求穆云翼喝,穆云翼看也不看:“先放在那边吧,等凉了我再喝。”他现在也不流泪了,也不生气了,只觉得心态无比地平和,“去打盆水来,云大娘帮我梳洗一下,然后双喜跟我出去。”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依言照做了,穆云翼又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腰里扎白色大带,外头系着橘黄色的灯笼穗,头发挽起,带了一只双鱼吐珠的银冠,把自己打扮得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感觉,又拿了折扇,他始终觉得拿折扇出门很骚包,不过这是这时候读书人的风俗,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大家都觉得扇扇子很帅,他也就入乡随俗了。

带着双喜出了门,穆云翼问:“咱们这里有几家人牙子?你带我挨家去看,我要买人!”

双喜带着他先来到一家姓吴的人家里来,也都是认得穆云翼的:“哎哟,这不是小先生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快,里边请里边请,小桃红,有贵客来了,快上好茶!”

穆云翼心里头正烦躁,哪有闲心喝茶:“茶就不必了,我要买几个书童和小厮,急着用呢,你这就带我去挑吧。”

原本按规矩是请他到屋里坐,然后令人过来给他挑的,像他这样主动去选,却是有些不合规矩,不过他既是县里鼎鼎大名的小先生,又有秀才身份,原也该有些特权,那吴老大就把他领到后院:“最近上来的人都在这里了,东边是男人,西边是女人,小先生你要书童,那得去正房里挑,好的都在那里呢。”

让进正房中央客厅,还是喝了茶,然后去东屋里叫人,共是七个少年,最小的十岁出头,最大的有十八九岁,俱都穿着麻布衣裳,过来在穆云翼面前站成一排,等待挑选。

穆云翼走到跟前去,挨个打量一番,看中了两个长得最清俊的:“把衣裳脱了。”

他是想看看身材如何,那吴老大直接让两人把衣裳全都脱光,赤|身|裸|体地站在屋地中央:“放心吧小先生,给您看得都是好的,保证从头到脚都好的,况且我老吴信誉为先,做这行买卖也有个几十年了,便是给别人的,也绝不会带病的,小三,小四,去院里跑一圈给小先生瞧瞧!”

这个时代,奴隶是没有丝毫尊严的,那两个男孩想是平时让他调|教怕了,听了吩咐之后,虽然满面通红,难堪至极,却也不敢犹豫,立刻光着身子到院里沿着边缘跑了一圈。

穆云翼看中了那小三,长相好,身材也好,用折扇指点:“就要他了。”

第145章

吴老大翘起大拇指:“小先生果然有眼力!小三是一个月前买来的,他父亲还是知县呢,因为贪污救灾银子,被查办抄家,家属也都尽数贬入奴籍卖了。他今年十四岁,保养得极好,又乖巧听话,到了我这里,调|教了一个多月,规矩是极好的。我们家出去的人,甭管老少,都是有口皆碑的,到了你那里要是不好,还原价给我退回来,并另赔一倍的银子给您。”

穆云翼让那小三穿上衣服,然后问吴老大:“多少钱?”

吴老大嘿嘿笑着,露出两颗大金牙:“若是别人买,就这孩子的模样性格,非四十两银子不能卖的,不过既然是小先生,那我就是打掉了脑袋也不能挣您的钱,只给个本钱,三十两就好。”

穆云翼拿出三张十两的银票交给吴老大,吴老大把那小三的卖身契,以及官府开具的奴籍文书等全都交了过来,告诉那小三:“从今以后,你就是小先生的人了,到了主子家里,定要好生侍奉,不许偷奸耍滑,否则你要是不好,让小先生给退回来,我先揭了你的皮!”

那小三下了一哆嗦,赶忙答应着,跪下先给吴老大磕了个头,然后又来给穆云翼磕头。

穆云翼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就叫空青。”说完就带着他和李双喜出门。

李双喜本以为就这样回去了,哪知穆云翼又让他再找一家,又买了个同样大的少年,也是乡宦人家出身,跟空青是两个风格的帅气,将离剑眉星目,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而这第二个则浓眉大眼,更显稳重,穆云翼给他起名叫将离,俱是药材名字。

带人回松林街,商益也回来了,担心地问穆云翼发生了什么事。

穆云翼淡淡地笑:“没事啊,我很好啊。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不要烦我!另外打好洗澡水,给他们两个洗干净,然后到我房里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倚在炕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两年的时间都仿佛是在做梦一样,灵魂脱离了躯壳,竟似要随风飘散一般。

不多时,空青和将离都洗完了澡,换上了方才在成衣铺给他们买的衣裳,进来听后差遣。

穆云翼用手扶着头,淡淡地说:“去,把外屋门关上,我不吩咐,谁也不许进来!”两人依言照做了,穆云翼又让他们脱衣服,“全都脱光!跪在那里,两手拄地!”

两人不敢不从,都脱了衣裳,跪伏在地上,穆云翼从地上下来,看着两个帅哥,一步步地从后面走过去,那两人都紧张得不行,却不敢动,只在地上瑟瑟发抖。

穆云翼曾经为自己打算过,如果找不到能够跟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就花钱买几个帅哥回来,彻底腐|败到家,横竖自己有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等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提不起丝毫兴致,只觉得满嘴苦涩,绕着两人连转了三圈,最终叹了口气,又坐回炕沿上:“你们以前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女人上过床呢?”两人赶紧摇头,穆云翼不信道,“你们原来家里条件也都挺好的,你们的父母就没给你们安排个同房丫头之类的?”

空青答道:“我家里头管教得严,说是等过了十五岁,正经成了亲之后再纳妾的,以弄出庶长嫡幼,日后家宅不宁。”

将离道:“我前边有哥哥因为成亲早,又发奋读书,结果刚考中秀才就夭折了,我祖父便诫子弟们不许太早圆房,以掏空了身子,折寿短命。”

穆云翼疲惫地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起来吧,我们家的人都要干干净净的,不许胡搞乱搞,若是两情相悦,也要从一而终,我是担心你们刚买过来,身上是否有病,尤其我方才看你们男女同院,难情不自禁地乱搞,或是染上花柳一类的病症,即是没有,那边好了,都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出去找云婆子,让她给你们安排住处,以后就在这安家了。”

他说完便让两人出去了,自己躺在炕上胡思乱想,只把这两辈子的事情都回忆起来,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刷刷闪过,突然感觉自己好累,两辈子都没能找到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爱人,若是按照原来想的,到底是败坏性德之举,连陈鹤轩都不如了,人家陈大少还讲究个两厢情愿,自己就要这么着,有性无爱,越发跟禽兽交|配一路货色了。

到了晚饭时候,就开始头昏脑涨,鼻塞不通,发起热来,高以清他们放学回来,俱都急得不行,一面去请大夫,一面去找高以纯,高以纯也在房中烦闷不止,看着穆云翼最后那样哭着离开,他也觉得心如刀绞,在书房里哭了一通,这会听说穆云翼病了,赶紧过来探望,穆云翼见他来,立刻让李双喜赶出去,李双喜只得把他请到外头。

穆云翼有个习惯,就是看病至少要从三家请三个大夫,以避发生庸医害人的事,等三个大夫看完,都开了药,李双喜给高以纯看,高以纯抹着眼泪,终和拟了一个方子:“就按照这个去抓药吧,回来煎熬了给元宝喝,一日三次。”

大家都问高以纯,他和穆云翼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高以纯哪能跟他们说,自是摇头不语,守到半夜,听说穆云翼睡了,才回菁华街来,看着空空的炕上,也是悲从中来,自去书房睡了一宿,又是心事重重,想着穆云翼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想着以后和穆云翼白头到老。

他原来打算的是,将来和穆云翼各自成家,然后两人还像现在这么好,这也是这个时代“好基友”的共同做法,即便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甚至两人的妻子也是管不着的。而如果按照穆云翼说的,则要被世人所唾弃,甚至刚考到手的秀才都要给革掉,其中的艰难,远比穆云翼说得要严重得多。

其实穆云翼这样要高以纯除了他之外不许再跟别的人好,这就很是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不能这么要求丈夫,况且这时代虽然兴男风,但也是共同的,今天跟你好便跟你,明天跟他好便跟他,甚至几个人一起都是常事。

穆云翼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高以纯的想法,高以纯暂时也不能理解穆云翼的想法,他们本就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其中的代沟终于在这时候显现出来了,高以纯看着穆云翼那个样子,他也很难过,但是要他彻底放弃传宗接代,这也让他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那叫“绝户”,叫“断子绝孙”,是缺了几辈子大德的人家才会摊上的,他抱着脑袋在书房里睡一阵、想一阵、梦一阵,等到要天亮的时候,才囫囵睡了一会。

穆云翼第二天病情越发严重起来,早上只喝了一碗高以纯送过来的小米粥,到了下午就开始水米不进了,非但饮食,就连医生开的药都是喝之即吐,什么都咽不下去,神智也开始昏沉起来,再找大夫来看,却是接连摇头,皆说不中用了。

商益等人焦急万分,一面拿帖子让人去府城里请更好的大夫来,一面去高以纯面前跪了:“我们不知你以纯大爷跟他说了什么,这其中的缘故只有您一个人知道,这事既然是因大爷您而起的,想必也还要因大爷您而完,还请大爷想想法子,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症,也等以后再说,先把人救过来是要紧啊!”商益带头,马乐、小五、墨香等,连同云婆子、李双喜,两个新买的小厮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向高以纯哀求。

高以纯让众人都散开,自己进屋陪着穆云翼,几次想要昧心说愿意跟穆云翼在一起,又未能开得了口,看着炕上的小儿脸色越发惨白,呼吸愈见微弱,简直就要不行了,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胃里骤然抽搐,哇地一口狂吐出来,他还是昨天早上吃的饭,中午在店里忙活,本大算过晌再吃,结果就出了事故,直到现在,也是一粒米也未下过肚,因此吐出来的并非饭食,而是殷红的一片鲜血。

“元宝!元宝!”高以纯捂着胸口,看着地方的鲜血怔了片刻,忽然扑到炕沿边上拉住穆云翼的手,泪流满面,“元宝,你快醒醒,我答应你了,什么都答应你了,元宝,我明白你说得意思了,没有我,你会死,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了,元宝,你快醒醒!元宝!”

他呼唤了一通,穆云翼竟真的奇迹般地睁开眼睛,却是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神颇好,看见高以纯在跟前,又把眼睛闭上,嘴里念叨着:“小益!小益!”

他说得有气无力,外边的人根本听不到,高以纯赶紧帮他喊商益进来,穆云翼道:“你把大家伙都叫进来,我有话说。”

第146章

穆云翼把大家伙都叫到里屋,然后说道:“我来了这里已经两年半了,也该走了,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或许还能回去呢。”他拿出钥匙,让商益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来,打开之后,里头是银票和地契,先跟商益说,“小益,咱们师徒一场,本来还说要给你娶媳妇呢,这也来不及了,你不要怪师父,那房子我已经交了五十两定金,还缺八十两,月底他们腾出房子来,你把银子送去就是了,你原来说我住在这里,你不好去住比我更大的,这回不用有这层顾虑,只在那里住着吧,还有说好的五十亩地,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置办,这三百两银子给你置地和结婚用。”

商益跪在炕沿前边,哭得泣不成声:“师父,师父你不能走啊,你刚把我养育成人,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师父,你别走,我还要你看着我结婚生子,把咱们这一门发扬光大呢。”

穆云翼笑道:“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宴席。”又跟马乐说,“你上次被我罚了,恨不恨我?”马乐哭着摇头,已是说不出话来,穆云翼跟他说,“我知道你是好的,只是上次有些自满了些,因此给你些教训,须记得,满招损,谦受益,干咱们这一行最忌讳自高自大。我看得出来,从上回开始,你也开始用功了,八股文也有进步,人没有不犯错的,能够悔改不重犯便是好孩子。”

马乐也大声哭道:“师父,你快点好起来吧。”

穆云翼笑了笑,又叫过哭得眼泪鼻涕糊得满脸的高以清,虚弱地拿起手绢,给他擦脸:“小五,我从来到这里,就你和你哥照顾我最多,我尤其心疼你,我没了以后,这座院子就给你,给你将来娶媳妇,成家立业。”他抹了抹高以清的小脸,笑道,“别……别哭了,过来让我抱抱。”高以清把半个身子探上炕沿,他伸手勉强抱了抱,然后又叫过商益。“那茶楼算是你们大家的,你,小乐,我两个徒弟,春时、秋时、邱榔,我三个学生,再加上大宝,你们六个人,每人占一层的份额,小五占四层,益给你们,继续……继续完成学业……以后要……好好的。”

他说到这里已经是面如白纸,开始气喘起来,大家赶紧让他不要说了,再睡一会,他摇了摇头,缓了半天劲,又喊高以纯:“以纯哥,当初是……是你捡我……这两年……你照顾我……以……以纯哥,上清河……那三十亩地和房子……都还……都还还……还你,还有,火锅店的……地契,以纯哥……我知道你对我……但是,人都有自己的……自己的追求,不能勉强的……我们做了……做了……这……兄弟……”到这里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又缓了一会,拼命道,“以纯哥,你,再抱抱我……再,抱抱我……”

高以纯哭着上炕,把他抱在怀里:“元宝,你不能死啊,我都答应你,以前是我想差了,我现在明白了,都明白了,元宝……元宝……”

穆云翼缓缓闭上眼睛,只剩下胸膛还在急促地起伏着,却也越来越是微弱,众人齐声大哭。

穆云翼只觉得灵魂已然出窍,飘飘悠悠,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忽然前方一亮,高楼大厦,汽车成行,竟是回到了现代,前方似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好奇地往前走,几步路的功夫,就进了一个大房间里,自己前世的照片被扩成了黑白色,周围堆满鲜花,前头放了一个棺材,自己的爸爸妈妈哥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七大姑八大姨,堂兄堂妹,表兄表妹,全都哭着在棺材旁边,在做遗体告别。

这里头是我吗?穆云翼想着,缓缓往棺材旁边走过去,旁人看不到他,也影响不到他,双方互不影响,穆云翼直接穿过人群,来到棺材边上,往内一看,那棺材竟然是没有底的,下面竟然是个房间,他随着这一望,也迅速被吸了进去,继而来到一间卧室里面,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青年正在挥汗如雨地盘肠大战,两个人都是他的同学,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男朋友。

两人好一通冲锋,终于发泄出来,相拥着抱在一起,那个同学搂着他的男朋友撒娇地问:“我和你原来的那个穆二少比起来,哪个更好一点?”

他男朋友搂着对方,点着对方的鼻子笑道:“自然是你了!我的乖乖宝贝儿开心果!等老公喘口气,然后咱们再来一炮!”

对方在他怀里扭着撒娇:“我的腰都要被你做断了!他才死了两天,你在我身上打得炮都能发动一场战争了!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处的,还是你只图他的钱?你老实告诉我,他那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他男朋友把对方搬起来,抬手往那白花花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不该问的别问!看来你又欠|操|了!看老公怎么教训你!”说完又开始做了起来。

穆云翼叹了口气,眼前的东西开始扭曲起来,最后消失,穆云翼感觉自己很累很累,神智又开始昏沉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耳边有人喊他:“元宝!元宝!你快回来吧!元宝,只要你肯醒过来,我把命都交给你……呜呜……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元宝,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也随你去了……”

声音时断时续,又夹杂了许多其他人的呼喊,穆云翼被叫得心烦气躁,直想让他们闭嘴,却睁不开眼睛,过了会,嘴唇被覆住,一股甜水渡了进来,滋润了口腔,顺着食管滑入胃里,连度了五口,穆云翼感觉自己在回魂,各种感官越来越真实,他的左手被人拉着,高以纯在旁边轻轻地抽泣,哽咽低语:“元宝,你回来吧,元宝,过去是我想差了,只要你回来,我这辈子就只跟你一个人过日子,再不娶妻纳妾,咱们俩白头偕老,元宝……呜呜,元宝,我知道你心里还生我的气,是我辜负了你……元宝,你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

他说一会,哭一会,穆云翼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弯曲一下手指都动不了,眼皮更有千斤重,使劲力气也睁不开,他心里又惊又怕:我不会变成植物人吧?他越是想赶紧动一下证明自己是完好的,越是因为着急而无法动弹,仿佛被梦魇住了一样,了好大的力气,仍然丝毫动弹不得,这下竟是真的成了植物人,穆云翼一时情急,直接哭了出来。

高以纯还在那里自责哭泣,忽然听见另一个哭声响起,一抬头就看见穆云翼咧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仿佛脖子被人掐住时候所发出来的,眼睛里更是有泪水涌出,他惊喜交加:“元宝!元宝!你好了?你好了?”他也是学过医的,又亲自动手临床给人治过病,算起来也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这会看了穆云翼的症状,立刻去箱盖上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针包,拿出一根银针,把穆云翼的左手拿起来,说了声:“好元宝,你且忍忍疼。”打开穆云翼的虎口,把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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