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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带来的那两包点心掼在他的身上。

高学解真的是吓坏了,毕竟近百号人冲你喝骂吐口水,这种声势别说是他,换个成天杀猪的壮汉也受不了,赶紧抱头鼠窜。

穆云翼向大家拱手道:“今天真是谢谢大家了!我和两个兄弟能脱离高家的魔爪,多亏大家相助,人间自有正气在,路见不平有丈夫!小子谢过大家了!”

他哽咽着把这些话说完,便把衣衫前摆一撩就跪在地上要磕头,那两个人赶紧把他抱住扶起来:“小先生莫要如此!”大家也都跟着一起劝慰一番,保证他们都是穆云翼坚强的后盾,高家人若是再敢来欺负人,就把他们扔到茅坑里去浸死。

穆云翼抹了抹眼泪:“这些点心虽不能吃,但扔在这里,一来白白糟蹋了,二来在路上也弄得腌,小益,你去了,掰碎放在向阳的蚂蚁窝前面,也算是布施积德了!”

群众里信佛的人不少,听了这话,纷纷高颂佛号:“阿弥陀佛!小先生菩萨心肠,大慈大悲,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赵员外和范举人几个本来还想站出来替穆云翼撑腰,范进本身就是举人,跟秀才相比差不多是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脚下了,而赵员外本身虽然没有功名,但他儿子都是举人秀才,更兼家里良田千顷,有钱有势,高学解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屁,甚至他们随便说一句话,高学解在县学里都无法立足,然而不等他们说话,穆云翼就把事情干净利落地解决,弄得高学解抱头鼠窜。

范进用扇子敲手:“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见赵员外瞪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高学解,受得圣贤教育,人品却如此败坏,实在是有辱斯文!”

第71章雇人

高学信他们临回家之前,又往高以纯店里来了一遭,一来想要报仇雪恨,二来想捞些便宜,爷四个气势汹汹地跑来兴师问罪,仍然被门口一群买东西的客人堵住,根本挤不进去,高以直便站在人群外面喊高以纯,大声数落他的下药害亲大爷,亲堂兄的故事。

高以纯东西也不卖了,直接拉着高以清隔着人群跪在店门口:“大伯啊,求求你放过我们兄弟吧,我爹那抚恤银子已经给你们花完了,现在也在没有什么可图的了,剩下的也只有这两条贱命了,你若是要,这边拿去吧,我这里有刀子,你进来一刀一个,我们哥俩也好去九泉之下跟爹娘团聚,我那房子给二伯娶小妾,我那地就给你和堂兄……”

他不跟两人在下药的事情上纠缠,单刀直入,说起别的故事来,几句话的功夫,就挑起了公愤,尤其三四十个上工的匠人,提着醋钵大的拳头在高学信四个脸前挥舞:“老子不管你们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只你们来耽误了我们吃饭,说不得要在你们脸上开个油盐铺子!还不快滚!”

高学信四人吓得两腿发软,又被其他人大声痛骂:“丧了天良的畜生!两个侄子这么小就给逼出来了,还造谣麻辣串里有药,咱们都天天吃,何曾吃坏过肚子!不要脸的王八犊子,早晚下地狱,进油锅里滚一滚,再拔了舌头,挂在刀山上吹阴风!”

高家四人哪里还敢再在此处逗留,连句狠话也不敢放,只得赶紧灰溜溜地离开,混乱中也不知哪个促狭,伸腿绊了高学信一下,直接来个狗抢屎跌在地上,牙磕得活动,满嘴鲜血,两手破皮,听得众人齐声哄笑,仿佛潮涌,更是心惊胆颤,连滚带爬地逃跑。

县试结束,客流开始逐渐减少,到了三月里,便回落到平常的状态,穆云翼开始带着商益,让他也跟着说书,刚开始的时候,自然不能直接讲长篇,短篇也不能讲,只在开场之前,让他先上去暖场,讲段小笑话、小故事,由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时间也逐渐延长,穆云翼是巳时开讲,商益则在那之前就上场,多是聊斋里的一些短小悍,寓意深远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不了怯场,好在他当了几个月的伙计,跟大家面前也混了个脸熟,相互之间全都认得,倒也不至于到不敢说话、两腿打颤的地步,穆云翼给他安排的也是由浅入深,由小到大,逐渐地适应下来。

说书是属于“熟意”,越是脸熟,大家越接受,甚至最后形成专听某人的习惯,商益刚开始讲,肯定不会被太多的人接受,若是让他直接顶替穆云翼的时间,众人恐怕就要掀桌了,因此先让他在自己之外的时间讲,属于奉送,大家倒也能够接受。

等商益逐渐地一板一眼,说得有些模样之后,穆云翼便让他接了上午的场,跟观众们托付:“我自然是希望天天都给大家多讲些的,只是我虽然流落异乡,糊口度日,却也仍有一分志气在胸,想要考个功名出来……”他尽量把自己说得悲壮一些,“三来也好让那些看我不顺眼要害我的人有个顾及,若我有个秀才功名在身,谁还敢放狗要把我咬死?因此以后我上午要学习功课,下午再来给大家说书,还望诸位能够体谅我。”又拉过商益道,“这是我得第一个徒弟,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能天天听到书,因此把他培养出来,这些日子口传心授,也学了我几层本事,大家看在我的面上,多多捧场,他有天赋,肯努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也就跟我一样了,这几天先给大家讲一段张双喜捉妖,我还是去年腊月里头讲的这段故事,大多数新朋友都是没听过的,老朋友听过,就当是检验咱们孩子的功夫了,这段故事跌宕起伏,纷呈,肯定能让大家满意!”

众人一听说他要考取功名,纷纷表示赞同:“小先生满腹经纶,考个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大家一起站拱手,齐声说道,“小先生尽管去用心读书,我们敬候小先生将来蟾宫折桂!”

多可爱的观众啊,穆云翼有些感动,拱手鞠躬:“我谢过诸位的支持,但有一句话放在这里,哪怕我将来考中了秀才,也一样会继续说书,我看过的书多了去了,还有自己写出来的,什么袍带公案,武侠神怪,宫斗宅斗,官场商场,那是一辈子也讲不完的,大家愿意听,我就愿意说,咱们都拿出过日子的心来,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几句话说得众人齐声哄笑喝,掌声如雷:“小先生仁义啊!”

商益看见师父这么受欢迎,只觉得胸口热乎乎的,心想自己一定得把书说好,将来也能的这般爱戴。他记性极好,又肯努力用功,几天过后,便适应下来,开始进入状态。

商益说书的风格,跟穆云翼又有不同,穆云翼是一股丹田气发童子音,清脆悦耳,铿镪顿挫,尤其讲到飞剑斗法、疆场杀伐的时候,能够听的人热血沸腾,恨不能拍桌叫好。

商益性子腼腆老实,说起书来也是四平八稳,不温不火,不过却多添了几分实在和稳重,就跟和人寻常唠嗑一样,不知不觉就带入故事的清净当中去了。

穆云翼手把手地教他,一句一句地掰开揉碎了去讲,何处该大声,何处该小声,哪个地方要留扣子,哪个地方要卖关子,哪个地方要故意用把读者往假相上引,哪个地方要配什么手势。

一部张双喜捉妖讲完,商益就已经进入了状态,虽然很多地方还有些稚嫩,但已经被大家所认可了,穆云翼又把过去的单口相声都拿出来教给他,完了之后,又是聊斋故事,有穆云翼讲过的,也有他没讲过的。

他每天上午的时间便解放出来,又寻思着把高以纯弄回来,不能总让他泡在店里头卖麻辣串。他给计家兄弟放了两天假,让他俩坐牛老大的车回家去,问问家里人,要不要来城里做工。

计家兄弟回家一说,计家人直觉喜从天降,他们家本来地少,只有二十四亩地,每年得个二十多两银子,根本不够他们一家九口人的花销,平在四处找零活,各个村子里头,也没什么活计营生,每天十文钱的脏活累活都抢破了头去做。

穆云翼给他们开出来的待遇是,让计宝根两口子都来,包吃包住,每人每天十五文钱,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的,只是眼看着要春种了,计宝根想着家里就剩下老爹一个人男人,种二十亩地也实在是吃力,就想着能不能等种完地之后再进城。

计老汉把烟袋在炕沿上敲了敲:“去!明天就去!家里头有我,还有老大家的,还有三个丫头呢,都是庄稼院的大脚丫头,哪有那么尊贵呢,又不是千金小姐,该干活就得干,即便俩不顶一个,到底也有一双手,咱们五个总能把那二十亩地料理清楚!”又嘱咐儿子儿媳,“这是元宝那孩子有意照顾咱们家,要不然这么好的事,就近找一个自己回家吃饭的岂不省事?你们也是要知恩的,到了城里用心替人家办事,把那什么麻辣烫的铺子料理好,也正好顺便照顾我两个大孙子。”

第二天,计宝根、高春花两口子,就跟着儿子和侄子进城了。

穆云翼让他们自己把西厢房的北屋拾出来,以后就住在那里,又带着他们到店里头,介绍他们的工作:“计大哥要做的就是在前面卖东西,招呼客人,嫂子就在后面煮串,烧火洗碗,你们不识字,算术也不好,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每天派他们当中的过来一个帮你们钱。”

高春花是个雷厉风行的,当即进入后厨,切菜穿串,一边放到锅里头煮,一边舀了热水洗碗,麻利程度竟然毫不逊色于高学红。

穆云翼这一次独断专行,让很多人都不开心,第一个就是高学红,计家两口子来,她就要下岗了,每天十五文钱就拿不到了,这些年寡妇失业的,她也没有来钱道道,好容易找了份工作,虽说累点,但能攒下钱,本来还打算干上几年,以后供儿子读书进学,甚至娶妻生子,可惜才干了一个月就结束了,不过她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来,认认真真地跟高春花介绍店里的活计,做好交接。

第二个是高以纯,他想自己干,这样能够省下一个人的工钱,而且这店本就是穆云翼出的点子,拿的本钱,他一旦不在这里干活,就算穆云翼再怎么重复店是他的,也是无济于事,他觉得自己又回到要被穆云翼养活的地步了,因此连着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不过他拗不过穆云翼,也知道穆云翼是为他好,便也只得罢了。

第72章小考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清脆的童音齐声诵唱,在幽静的小院里回荡。

东南角的那棵树已经发芽生叶,竟是一棵杏树,穆云翼来的时候还只是光秃秃的枝条,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已经抽条开花,挂了满树的粉白花瓣,被微风一吹,便飘飘洒洒地降落下来。

因这时候还没有玻璃,窗户纸透光性能不好,屋子里昏暗,穆云翼便让高以纯做了三张长条凳子和三张课桌,高以纯和高以清一桌,计家兄弟一桌,墨香自己一桌,五个孩子都把手背到身后,齐声背诵,背完三字经,再背百家姓。

穆云翼自己做一张八仙桌子,提着毛笔,蘸了红墨,批改他们交上来的卷子。

穆云翼讲完三字经和百家姓之后,并没有立刻往下讲千字文,而是直接开始教他们写字,先每天拿着树枝在地面上写,每个时辰都要写完一遍三字经和一遍百家姓,他在旁边讲解字体结构,偏旁部首,字音字义,等写得差不多了,再用毛笔蘸着水在桌上写,穆云翼拿着他们的手写,等这样再写成型了,就开始蘸墨在纸上写,这时候他们已经能囫囵写下这两千个字了。

今天是三月十五,穆云翼进行一次小考,把三字经和百家姓里的句子拿出来,每句话里都抠出几个字来,让他们完形填空,一共五十道题,一百个字,每个字一分,半个时辰写完,这会了卷子,让他们自己继续背书。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五份卷子穆云翼就都批完了,其中高以纯得分最高,竟然是满分,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忘记的,而且每个字都写得横平竖直,不缺勾少点。其次是计春时,得了九十八分,一个是有梁的“”字没写上来,一个是蔚越夔隆的“夔”字少了两点,位列第二。排在第三的是墨香,得了九十七分,写错了三个字。高以清为第四,得了八十八分。计秋时最末,得了七十九分,有好几个地方都没想起来。

批改好的卷子刚发下去,计秋时就哭了,穆云翼也不劝他:“现在照着书,把卷子上错的字改作来,在给你们钉的作业本上抄写五遍,然后拿过来我检查!”

计春时只错了两个字,很快就抄完了,拿着本子过来给穆云翼检查,然后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穆云翼拿起油条棍做的教鞭,“啪”地一下抽在手心上。

“梁!”计春时大声说,“三传者,有公羊,有左氏,有梁!”

穆云翼又递给他一条裁下来的纸条,他拿过毛笔,在上面把这句话写了,然后再伸出手。

“啪!”穆云翼又打了一记。

计春时再大声背诵:“匡国文寇,广禄阙东。欧殳沃利,蔚越夔隆。”然后再拿过一张纸条,在上面默写一遍。

穆云翼把他的卷子和两张纸条都放在一起:“等回头一起给老姑用浆糊黏在一起。”

计春时之后是墨香,挨了三下教鞭,写了三张纸条。

他们两个错的少也还罢了,高以清错了十二个字,每个字写五个,要写六十个字,过来时挨了十二下打,弄得小孩眼泪汪汪,满脸通红,却又拼命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写满十二张纸条,穆云翼检查一遍,看没有错的,就让他回去了。

最后是成绩最差的计秋时,穆云翼把成绩分成三等,九十分以上是优,八十分以上是良,这两个是站着挨手板,七十分以上是可,要跪着挨手板,他哭着走到桌前跪在地上,把改好的卷子交给穆云翼,然后举起左手,手心向上平端着。

穆云翼打了一下,他背诵一段,写一张纸条,如此这般,一共挨了二十一下,到后来一只小手打得又红又肿,他本人也经是哭得泣不成声。等全写完,穆云翼训斥他:“我每天对你们是同样的教法,并没有偏向哪个,特殊照顾哪个,为什么人家能学得那么好,你却那么差劲?这又不需要动脑子去分析琢磨,全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可见你平时不用功,你父母在这里,成天对你嘘寒问暖,你便懈怠了,那点心思放在别地方上的多,放在功课上的少!”

计秋时跪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先生,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穆云翼从座位上站起来,继续说:“我平时不是没有给你们玩得时间,也是讲究劳逸结合的,但是你们不能总想着玩。以后每个月的月末都有大考,能考七十分以上,为可,也就是勉强可以的意思,七十分以下为劣,就是顽劣不堪,无可造就,得一次,脱下裤子来,在那长条凳上挨二十板子,连续得三次劣,就给我拾包袱,滚回上清河去,我是教不得你们了!”说完又看了计秋时一眼,“回上清河去,成天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有的是你们玩得时候。”

计秋时在地上磕头不止:“先生不要撵我,我以后一定用功读书,再也不贪玩了!”

他磕了两下,额头都破皮了,穆云翼把他拉起来,叹了口气,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你们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爷爷带着你大娘和三个姐姐在家里吃糠咽菜,口挪肚攒,剩下点粮食、瓜菜,月月赶着驴车送进城里来,这都是为了啥?还不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能跟我学点东西,将来不被人蒙骗,不被人欺负么?依我说,你们家你爷爷是最有远见,最有魄力的,你爹和你娘的见识都远不及他,你怎么能辜负了他?”

计秋时哭着连点头再认错:“先生,我真的错了,我以后……”

“我不听保证,只看你以后怎么做了,你现在就是说的天花烂坠,月底大考时候要是给我得个劣,我也照样打你的板子,记住了啊。”

计秋时抽泣着,重重地点头,然后回到座位上去了。

穆云翼说:“今天咱们不往下讲,你们只把描红本子拿出来,好好地练练书法,写一手好字,将来即便学问差些,也是考试时能加分,平常了能糊口的。”

所谓的描红本子,是穆云翼买来的画画用的宣纸,裁开了装订成册,用红笔打上格子,然后让他们蒙在自己手写的字帖上面复印描红,以练书法。

穆云翼自己也在读论语,他从范进家里借来的四书回来抄,每本书都有两三种注解,他全都誊抄了一遍,然后在家自学,若是有读不明白的地方,就去请教范举人,范举人对他十分喜爱,几乎是有求必应:“云翼有灵气,比我当年可是强多了。”

吃完午饭,留下几个孩子在家里自学,穆云翼到茶馆说书,他也带了两份卷子给商益和马乐,让他们抽空做了,等说完了书,两人还没倒开功夫,只因店里头实在是太忙了,尤其是在他说书的时候,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连同往二楼的楼梯上都坐满了人,这个要茶水,那个要干果的,两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做题呢。

等晚上对完账,穆云翼带着两人回家,晚饭之后,让他俩点着蜡烛答卷,结果商益得了七十一分,马乐只得了三十四分。

两人也都是知道规矩的,商益写完了就过来跪在穆云翼跟前,伸出左手,马乐更是满脸通红,一边写字,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房间里一片寂静,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穆云翼,等他处置。

穆云翼揉了揉太阳穴,摆手让商益起来:“以后你们不用再去茶楼了。”

商益脸色大变:“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我下次肯定能得良,师父,您别撵我……”

马乐也吓坏了,放下笔,过了跟商益并排跪下,也要哭着哀求,连高以纯几个也过来求情。

穆云翼叹了口气说:“你们起来,我没有撵你们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们来这里,是要读书识字的,我原本想着你们可以在茶楼里一边上工一边学习,如今看来,却是差了。”其实也是因为茶楼里生意太好了,如果像李掌柜原来那时候,四个伙计就足以应付了,现在六个伙计还显得捉襟见肘,他们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又哪里有功夫学习了。

穆云翼把他俩拽起来:“你们你俩……就在家里认真读书,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小益除了每天上午说书之外,就不用过去了,我另外再招两个伙计。”

马乐哭着求道:“云翼,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好的,一边干活一边读书,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求求你……”说着就又要跪下。

穆云翼把他拖住:“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让你在这里一心读书,也是对你好啊,你放心,你是以纯哥发小,又救过他的命,是咱们家的恩人,我也是为了你好……”

马乐难过极了,他是最想读书的,当初穆云翼教高以纯和高以清,他就极为羡慕,也是第一个到高家来求学的。但是他又不想这样在这里白吃白住,他知道这个家的核心是穆云翼,计家兄弟是穆云翼的学生,墨香是高以纯的表弟,这里头就属自己最远,这让他颇有危机感,忽然又跪了下去:“我想给你学说书,你教给我好不好,就像小益哥那样……”

第73章西瓜种子

马乐性子忠厚老实,又手脚勤快,常常是不声不响地就把该干的活都给干完了,穆云翼对他挺有好感,因此才如此为他着想,要不然教他认几个字,就扔在茶楼里当伙计,他们家里的人也一样是得感恩戴德的,因此听马乐这样近乎乞求一样地口吻,穆云翼说:“你要跟我学说书也不是不行,但是即便学说书,也要考秀才的,不然让人家瞧不起,早晚沦为贱业,我们这门的规矩是,必须考中秀才才能出师,譬如小益,他不想在我这里干了,要去别的茶楼里顶门立户,可以,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考中秀才。所以你要跟我学说书,也得先在家里,把这段落下的功课补回来才行。”

马乐见他这样痛快地答应,不禁喜出望外:“我肯定能补回来了!”

“我相信。”穆云翼点头,“你很有天赋,又肯下功夫,原来学的就挺好,只是这些天在茶楼里忙活,才落下了不少功课,只要你努力,肯定能赶回来。”

大家都很高兴,唯独高以纯,有些闷闷的,他不愿意在家里吃闲饭,不过他拗不过穆云翼,好在铺子里麻辣烫的汤还要他亲手熬煮,茶叶蛋也是他煮好之后,由计宝根挑过去卖,而且他这些天除了学习之外,又摸索火候,努力创新,把麻辣烫和茶叶蛋做得更好吃,现在周边已经出了不少家跟风做麻辣烫和茶叶蛋的了,甚至还有两家酒楼里也都添了麻辣烫这道菜,但都没有高以纯做的好吃,有一家酒楼还拿出一百两银子来买方子,穆云翼都打算卖了,毕竟除了麻辣烫他还能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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