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金镯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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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弟知道得不到好吃,就坐到一边哭去了。无论是杨老三还是柳四娘都没理他,自顾自挖土。

还有三天就到了发月钱日子,韩启家又收了好些不要旧衣裳给杨初月,让她给杨老三和柳四娘送去。

现杨家日子好过一些了,已经不用挨饿受冻,杨初月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只要她安分守己待邱家,将来邱夫人放她出府,或许日子会过得轻松些。

“锦贞,你看到我那只赤金镯子没?”邱夫人卧室里翻箱倒柜找那只镯子。

韩启家见到自己夫人这幅模样,知道那只赤金镯子是她经常待手腕上,是当年她嫁到邱家时,宴老夫人给她戴上,宴老夫人死后,夫人就一直戴手上甚少脱下。“夫人您先吃早点吧,奴婢帮您找镯子。”韩启家说。

她昨晚睡觉前才脱下放枕头底下,怎么今早就不见了。邱夫人找了大半个早晨,有些筋疲力。找镯子这活计交给韩启家去做,邱夫人舀了一勺粳米粥喝。

杨初月收好旧衣裳,只等发月钱就可以一并将这些东西下次赶场时候送到杨老三手上。正午时分,王大娘做饭时候说起邱夫人金镯子不见这事。

“夫人东西都是锦贞姑姑守着,兴许是放错地方了吧,多找找就行。”杨初月烧着火说,灶膛里火熄了,杨初月塞了一把稻草进去,火苗窜起映红了她脸。

王大娘把勾了淀粉牛肉放进锅里炒,“韩启家都找了整个上午了也没找到,她不是那种马虎大意人……”王大娘看了镇定自若杨初月一眼,随即说道,“那只镯子虽不怎么值钱,但拿出去好歹能卖上几两银子,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那只镯子是夫人喜欢,是宴老夫人留给夫人遗物,夫人宝贝着呢,你若是看到了,早些拿去给夫人吧,免得夫人担心。”

杨初月没怎么意,随口答道:“知道了,大娘。我回头帮夫人找找看。”她才收拾了自己屋子,里面没任何不属于她东西。为了避免拿东西莫名其妙出现自己东西里,杨初月帮着王大娘做好了午饭回到后罩房又检查了自己东西一次,还好没有。

王大娘炒好菜端上饭桌,午膳时,邱夫人问为她布菜韩启家:“找到了吗?”

韩启家舀了一碗花生猪蹄汤送到邱夫人面前:“是奴婢大意,镯子还没找到。”

邱晴然说:“锦贞姑姑一向严谨,不会放错东西。”

邱振晔夹了一筷子山药滑牛肉,漫不经心说:“不是锦贞姑姑放错地方了,就是家里出贼了。”

邱夫人斜睨了邱振晔一眼:“邱家门风严谨,怎会有手脚不干净人。”

邱振晔冷冷笑了一声,说:“邱家门风严谨?我倒不觉得。”他话刚落音,邱夫人脸色变得苍白无力。

忠毅侯府是他们母子三人内心永远痛,邱振晔知道自己说错话,忙转开说:“娘和锦贞姑姑治家严谨,宅子里人都是自己人,不过那个贫家女除外。”

杨初月到邱家半年来一直老老实实,刚开始试探时候她也没偷拿东西,不会没脑子现偷东西,韩启家说:“杨家姑娘家里虽穷,但手脚干净,不像是小偷小摸之人。”

邱振晔深不以为然,说:“开始没偷东西,保不定现手脚也干净。又或者她为了赢得你和娘信任,一开始就是装呢?”

韩启家不说话了,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她看走眼了又怎么办?邱夫人听了,说:“那只镯子不值钱,也是我宝贝东西。既然不见了,那就家里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出了内贼。”

午膳后,由韩启家带头到宅内下人住屋子里搜东西。杨初月自认为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刚才她还检查了一遍自己屋子里所有东西,没什么金镯子,因此很坦然接受韩启家搜查。

韩启家她住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东西,对杨初月说:“没事了,你好好做事吧。”

陪查邱振晔拦住韩启家,说:“还有一个地方没检查。”韩启家奇怪看着邱振晔,只见他打散杨初月叠好那堆衣裳,使劲抖了几下,从里面掉出一只金镯子和三两碎银子。邱振晔扔了旧冬衣,捡起地上那只金镯子交到韩启家手上:“锦贞姑姑,你看是这只吗?”

韩启家看到那只镯子,顿时变了脸色,不分青红皂白,紧紧拽住杨初月手,说:“走,跟我去见夫人。”

韩启家拽着杨初月手往邱夫人房里走,杨初月临走看了邱振晔一眼,只见他带着几丝阴狠和讽刺看着她。

杨初月跪邱夫人面前,邱夫人旁边桌子上摆着一只赤金镯子和三两碎银子。韩启家站一旁低头回话说:“夫人,这些东西都是从杨初月房里搜出来,请您过目。”

邱夫人面无表情看着杨初月,问:“你有什么话说。”

杨初月跪地上,心里有些慌张,直说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午膳前检查了自己东西,那时候都没有,不知怎才一会儿功夫镯子和银子都放到衣裳里了。”

邱夫人严肃起来,比一个男人还可怕,一张冰块脸比邱振晔难看:“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你自以为邱家站稳了脚跟,就开始做这等下作之事?”

杨初月急道:“夫人,我真没偷您东西。您卧房我从未去过,没碰过您金银首饰。虽然我家里穷,但还不至于沦落到偷东西地步。求夫人明察。”杨初月向邱夫人磕了一个头。

邱振晔一旁说道:“从前不敢去,不代表现不敢去。俗话说咬人狗儿不露齿,谁又知道你是不是装老实来博取锦贞姑姑和夫人同情?”

杨初月上身还伏地上,听了邱振晔这话,明白自己被人诬陷了,估计那个诬陷她人就是邱振晔。难道她邱家就那么碍他眼,逼着他用这种方式赶她离开?

“夫人,我真没偷您东西。锦贞姑姑,我为人您还不清楚吗?若我要偷东西,为何要等到现才下手?杨家家穷不假,但我从未偷拿府上东西救济自己家。”

邱振晔说:“是吗?我近得知你爹娘要把你家那破房子好好休整一番,好像钱不够吧。你身为那家里女儿,怎会坐视不理?保不定你就想偷了金镯子拿去当了好捎给你爹娘。做人还是老实些好,不是自己就不要妄想。”

杨初月跪地上无言以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邱振晔这次铁了心要赶她走。邱夫人说:“我平生恨面上老实,实则城府极深之人,你平常就一副规矩老实样子,若不是出了这事,我还看不清你真面目。现人证物证俱,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初月咬牙:“我……无话可说……”

邱夫人说:“那就是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你偷了?”

杨初月不答话。邱夫人对杨初月极度失望,说:“既然如此,你就回杨家去吧,邱家容不下小偷小摸之人。当初送给你家聘金,也不用你还,就当是给你家谢礼。你月钱,我会让锦贞给你。回房去收拾东西,自己走吧。”

邱夫人说完审判结果,扶着韩启家回房休息了。邱晴然看着跪地上一声不吭杨初月,又看了一眼笑得阴险又略带失望大哥,也回自己屋子午休了。

杨初月回后罩房收拾自己包裹,那些东西都是邱家,她原封不动放着。找出刚到邱家时穿旧衣裳换上,拿了自己那份月钱就走。

回望一眼死气沉沉邱家大宅,她果然不适合内宅里那些勾心斗角事,只不过是一只金镯子就让她败下阵来,她果然很没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杨初月苦笑了一下,看着天气,走到杨家已经天黑了。若再耽搁一阵,保不定路上会出什么岔子。捡了一根大木棍拄着,杨初月心思复杂回了当初那个家。

杨初月离开了邱家,邱振晔心里无比顺畅。没了心病,他看书都比往常来劲。说起来对付杨初月这种人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还没使出绝招,杨初月就认输了,果然乡下人就是比京城里笨。

心情颇好写了几幅大字,京城,他一定会回去,从他那几个庶弟和那个狐狸精手里夺回一切,把他所受过耻辱和伤痛通通还给侯府那一家子。

杨初月连夜赶回桐安村,还好一路上没遇到坏人。敲响杨家门,开门是杨兴年:“五妹,你怎么回来了?”

柳四娘一听是杨初月回来了,放下碗筷迎过去:“五妹,你咋个回来了?”

杨初月进门没怎么说话,拿了粗碗,舀了一碗冷水咕噜咕噜灌下。将就着那碗舀了一碗稀饭,就着咸菜吃下,洗了脸倒头就睡下。

杨初月突然回家,杨老三等人均是一头雾水,想问杨初月发生了什么,杨初月露出头,疲惫说了一句:“爹娘,大哥四姐,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吧。”说完又捂着头睡下谁也不理,任凭柳四娘怎么叫她,她也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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