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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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下去,起身去壁炉上把音响打开了。

欢快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跳跃,《superstar》。

我目光扫到门背后挂的s。h。e。

的大幅海报,三个女人站在一片蛮魔幻的森林前。

“江洋,有喜欢的人没有?”她坐回桌边。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不小了。”

“追起来累。”

“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很诡异地,这个时候我竟然想笑。

我想说我就喜欢林澜那样的,沈姐你叫老大去跟林澜说,让她跑来喜欢我。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别了,就我这个样子,不要祸害人家就算积德了。”

“你那么点儿大,懂什么叫积德?”沈姐笑笑,”我还真的认识几个女孩不错的,长相啊家里啊,都不错。”

“那还是免谈了,沈姐你要有什么歪瓜裂枣的介绍给我我还有指望,这种长相家里都不错的就真的没戏了。”我把汤喝完了,在碗里捞萝卜。

“贫嘴,你也是北大毕业。”

“可我不是当兵了么?一个月680块,养活自己之外,养狗都难。”

“其实女人也不是说你有钱就怎么样了。”

“沈姐你难道不是著名的上海女人?”

“我是上海的,又怎么啦?”沈姐竖了竖眉毛,做个发怒的样子,”还喝不喝汤了?”

“喝!”我把汤碗递上去。

沈姐白了我一眼,帮我把碗里的骨头渣子捞掉。

“其实女孩子最好哄了。”她低着头。

“老大也说其实泡防御指挥部的工作最轻松了,干起来才知道野猪都能被累死。”

“贫嘴,其实你打动她就可以了。”

“这个等于说我们搞定德尔塔文明只需要炸掉它的母舰就可以了嘛。”

“那不一样,要你炸掉母舰你是没机会,可是打动一个女人,其实你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只是你们男人一般都不知道。”

“难道沈姐你还承认我是一个男人……老大知道么?”

“他不知道,他运气好,碰上了。”沈姐停了停,”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哦。”

“招不招?我看你眼睛碌碌乱转,是惦记我屋里什么东西还是有心事?”沈姐一抬头,那双鹿一样的瞳子里骤然跳出一点狐媚来。

我吃了一惊,心想她跟了老大前一准不是个吃素的。

“没!密电码我不知道!打死我都招不出来!”我说得斩钉截铁。

“那随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知道。”沈姐眼睛里的光隐没下去,”就怕等你明白了啊,就已经晚了……”

“沈姐你就比我大四岁,说话跟老我一辈似的。”

“跟了老头,就变老太太了呗。”沈姐无声地笑,手纤纤巧巧的,为我盛汤。

我发动着那辆挂在军旗的奥迪a4,从窗户里伸手跟沈姐告别。

女人穿着棉拖鞋站在别墅门口,”江洋,都三点了,你时间不赶的话,晚饭也在这里吃了吧。”

“我要去浦西,还有点事。”我说。

我还有事,我的后车厢里还有一箱速冻的猪小排和干蔬菜,我要把它们拉去送给老大家里的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想我会派两个小弟去跑,让他们彼此都不知情。

不过其实沈姐不知道,老大的老婆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我和老大。

我觉得不舒服,只是我面对两个女人说同样的话,像是我在欺骗她们。

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帮老大跑个腿。

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命。

也许有一天我老了也是这样,我早晨起来穿上老婆熨【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 闪爵小说网:w w w · s h a n j u e · me】好的衬衫吃了她做的早饭跟她吻别,晚上在烛光餐厅里面见一个穿着黑sè丝绒长裙的女人。

我对女人说不好意思啊,今天事情比较多,我一会儿要早走,其实我是要陪老婆看超级女声。

女人点点头说没事的,一会儿我自己回家。

大家谁都不会说破,就像只需要闷着盖子摇晃的骰子罐,你听骰子碰撞回旋的声音,而你非要打开盖子看一眼,游戏就结束。

胜负已分,不能再来。

我打着方向盘转出小区,有点好奇老大到底是怎么打动沈姐的。

沈姐说的我都信,以老大的情商,如果他是刻意打动沈姐的,那么守株待兔里面那只兔子一定是自己瞄准了撞死的。

而他就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打动一个夜晚穿着黑sè天鹅绒长裙在音乐厅里弹着肖邦、而白天又耐心地对那些无助的孩子重复多来咪的女人?这女人的过往华丽得真像是个天使。

而后天使就沦落了。

曾经有过一个瞬间,老大打动了沈姐,某年某月某日……我的思绪蹁跹。

“等你明白了啊,就已经晚了……”我猛踩刹车,奥迪a4带着两道青烟和刺耳的刹车声滑出十几米,在红绿灯路口的正中站住,斜着横跨两条车道,像是一条拦路的黑虎。

还好这个时候路上只有我这一辆孤零零的车,更不会有交警来问我。

我把双肘撑在方向盘上,觉得自己需要大口地呼吸几下。

刚才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爆了,战栗沿着四肢骨骸流了下去。

受不了那个女人了,真是狐狸jīng转世。

那双鹿一样的温良的眼镜忽然间亮得压人呼吸,总觉得有些什么事被她看穿了。

而她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么?我打开车窗,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发了一会儿呆,拿出手机写了一条短信:“晚上吃饭?”短信飞出去了,我把车熄了火儿,钻出车门靠在水箱盖上,怀抱着双手左顾右盼。

偶尔有一辆慢悠悠的公车过来,拎着配给食品的人像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那样挨排而下,好奇的看着这辆横在马路当中的军车和军车上靠着的预备役中尉。

我不理他们,从口袋里摸出一卷荷氏的薄荷糖来。

第三粒薄荷糖就要消失在我口腔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好啊,新镇江吧。”于是我心里的小野兽开心地跳起舞来,爬上树去钻下洞去,露出它的小尾巴。

第九章

我拿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林澜从旁边的椅子上提起她的包。

“你还有没有时间?我们出去溜达一圈换换气。”我说。

“好啊。”林澜说。

我们走出了新镇江酒家,夜sè正浓,头顶上一盏昏黄的路灯,那些树的叶子切碎了灯光,疏疏碎碎的洒下来。

我想起两年前,北大28楼前就是这个味道,安静中有一股草木的气息,看不见人,光sè像是发旧的相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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