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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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辆,急速的朝各自的方向行驶着。

手机里还有早晨庄莹打来的来电记录。

“柯尼卡,我们的婚礼定在明天。”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这是我能帮他唯一的方法了。”

“我真的不想以后也爱的这么卑微,柯尼卡,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明天我就是他的妻子了,虽然他的心我管不了,但是,我可以约束他的身体。我不能接受自己丈夫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将心比心,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她觉得无言以对,不过分,怎么会过分?

庄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而她,只是个路人。

街上的高楼亮着一盏一盏的灯,车来车往,呼啸而过。五彩的琉璃灯闪烁着,光怪陆离,却又空洞迷茫的让人惶恐。

安子恩明天要结婚了。

他走了那么些日子,说是去出差开会,终究还是要结婚了。

原因是怎样的,过程又是如何,一切都已不重要。

她该怪他吗?还是该恨他?

柯尼卡站在十字路口,前面是红灯,她小心的站在斑马线一边,终究还是拨通了安子恩的电话。

“卡儿。”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盯着红灯上的数字,笑了笑:“安子恩,你现在在做什么?”

听筒里传来翻页的声音,很大声,哗啦啦作响。

“哦,我在看文件,很忙。”

她紧紧咬着唇,远处红灯的数字都变的模糊:“安子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沙哑:“快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

“不说了,我要过马路。”前面的红灯似乎闪烁了一下,她匆匆挂了电话,面上似乎都已经湿了。

安子恩。庄莹。

这一切怎么会是巧合呢?联姻之说,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眼前却越发模糊。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只觉得连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绿灯已经闪了很久,她抬起步子,想要赶紧过马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离开这里。

这怎么会是真的呢?

她的安子恩,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可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松松软软的往下倒。

汽车的紧急刹车声,许多人急切的呼唤声。

她微微睁开眼,许多陌生的面孔,焦急的看着她。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有人轻拍她的脸,语气焦急:“小姐,你怎么样了。”

她只觉得有颗大石头堵在胸口,又像是被刀子钝钝的划过,鲜血淋淋。

“疼……”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睛更加模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疼。

有人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过去,很多人的声音在耳边响。

“找不到亲人的号码啊。”

“找最近联系人。”

“没人接啊。”

“拨1号紧急联系人。”

……

最后,眼中出现短暂的空白,许多陌生的脸都在她面前闪现。

杨初一看到柯尼卡的名字出现在手机上时,心中着实一惊。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第一次的时候她是为了安子恩,他故意关机。那么现在呢?

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一只手紧紧握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有点惊,有点喜。他嘲笑自己,不就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嘛,他至于这样嘛?

可是电话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人说:“先生,你好,有位小姐在马路上晕倒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怕成这样,一路上开着车,开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是湿的。他不敢大声喘气,因为一喘气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三十一。一个男人,这个年纪怎么还能够轻易的哭泣呢?他一直忍着,也生气着。

气她,也气自己。

晕倒?他稍稍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安家联姻的消息让她知晓了。

他一早跟她说过,不要选安子恩,不要跟安子恩在一起。她偏偏不听。安家摆明了要借这次的事情联姻,她还要傻乎乎的撞上去。他以为她够聪明的,他错了,她真是蠢透了!

可是,他又怎么那么狠心对她?

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就是不肯对她说明,他以为这样是对她好的。

她说,那个人是她的幸福。

因为这句话,他不忍心去破坏她的梦,他以为那个安子恩有能力解决那些问题。

是他太高估安子恩,也高估她了。

柯尼卡,我放你走,不是让你这样子的!

到医院的时候柯尼卡已经醒了,看见他,虚弱的对他笑。

她被白色的被子包裹起来,只露出惨白的脸,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我的紧急呼叫人什么时候变成你了。”

杨初一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怎么会知道?紧急呼叫人是他偷偷以前设置上去的,他只能庆幸,真的能用上了,否则,他怎么能看见这个样子的她?

否则,他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陪在脆弱的她身边?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作祟,走近了,紧紧盯着她:“要我打电话给他吗?你身体不舒服,他应该来看看你。”

“不要。”她因为着急,甚至想要坐起身。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胸口顿时像是被块大石头堵住了一般,慌乱的移开眼。

“他,去s市开会了,很忙。”

“什么事那么忙,比你还重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个女人,还要嘴硬!

她眼眶顿时红了,却不吭声,索性转过头不看他。

“你回去吧,我没有关系,只是低血糖,你也知道的,平时多注意就可以。”

杨初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她在他与她之间砌上了厚厚一堵墙,他毎进一步,前面就有她准备好的冷水,将他的希望和热情浇灭。

他用力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来,拉向自己。他用的力气太大、太猛、太快,以至于,她连半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她连他的名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的双手紧紧的箍在她的腰肢上,带着他的热度,身体抵着她的,像要用力把她整个人给从中折断了。

愤怒而压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静默。

“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是不是?”

“我已经退步了,我提醒过你,不要选安子恩!”

“你在商场上打拼那么多年,你就想不到安家要联姻是铁板钉钉的事!”

“你究竟知不知道,安子恩要结婚了?你这样有意思吗?以后他成了有妇之夫,你是不是还要这样下去?”

柯尼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杨初一的话没错。她早该想到的,她早知道该有这么一天,可是她就是不肯去往这上面想,更不愿去面对。

安子恩说去开会的同时,庄莹也回休假了。

她一点不笨,她只是不愿在安子恩与庄莹之间画上等号,更不愿在她与安子恩之间画上句号。

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她勇敢了、主动了两次。第一次她想用身体留下他,他拒绝并且离开了,她因此遇到了杨初一。第二次,他迫于现实,与旁的女人去结婚。

庄莹说的对,她的爱情并不伟大。

他们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敌不过时间的滚滚洪流,敌不过彼此的距离。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的委屈要怎么办?她只是在年少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从此心心念念,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她便只爱他。

“初一,我能怎么办?我爱他……我爱了他这么多年……”

杨初一几乎是要发疯。她终于肯亲昵的叫他的名字,她叫他初一。

她的眼泪跟不值钱似地,一滴一滴的滚落,越来越多。湿了被褥,湿了他的衬衫,湿了他的心,也湿了他的眼眶。

她的声音哽咽,满面的委屈,哭的像个孩子。她说:初一,我能怎么办?我爱他……

他等了很久的答案,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回避。

柯尼卡爱安子恩。而不是杨初一。

而他,杨初一,偏偏爱上了这个从没把心放在她身上的这个女人。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柯尼卡病了,前一刻她甚至还红着眼眶,委委屈屈、伤心无比的模样。可是一转眼,整个人就呈现昏迷状态,一直持续低烧。连续吊了一夜点滴,热度也没退。

杨初一一直让自己深呼吸,医生、护士被他骂了个遍。

他看见那细长的针头扎进她白藕般的手臂,忍不住倒吸冷气。

医生直拍他的肩膀说:杨先生,你不要太紧张。

他怎么能不紧张?

她怎么会这么磨人?

热度退后转成伤风,柯尼卡不见转醒,因为频繁的打点滴,双手手背全是青紫针痕。她的意识渐渐显出混沌,杨初一站在她跟前,她也只是微微睁开眼,却认不出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夜里她忽然在虚梦中醒转。朦胧中,自门缝外往房内投下一线白光,光上有人影闪动,她以为自己眼花,把眼睛闭上再睁开,果然什么也没看到。再闭上睁开,依然什么都没有。

清晨朦胧,翻身间两眼睁开,刹那间再次幻觉凝聚,似是有一道人影立在她盖着床单的脚边,半透明的长身,幽然黯淡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在梦中,她不禁呓语:“安子恩……安子恩……”

那个身影俯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把脸颊贴在她的掌心,合上眼轻轻摩挲。

她人在迷糊中,脑中却有个念头,安子恩何时有胡茬了?

他的下巴有着烙手的胡茬,弄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想要将他看真切,可是,她虚弱的连抬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好半晌,暗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真恨你。”

他轻吻她的指尖,每一根,然后轻轻啃噬,迷迷糊糊的带着一点疼,一点痒。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不要这么不负责任,招惹了我,然后就想一走了之吗?”

微微暗哑的声线透着无人知晓的无奈。

她惶恐、不解。她想说,她都没有恨他,他为何要恨她?

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口边,最后只剩下反复辗转的三个字:安子恩……

杨初一轻轻的坐在病床边,她静静的躺着,口里不时的呓语着,最多的时候也是在叫安子恩的名字。

床头灯光线柔和,她的脸色仍是煞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她的眼角时不时溢出点泪花,他用拇指轻轻替她拭去。他想着,胶卷儿啊,你有多爱那个男人?就连梦里也会让你这么痛苦,也会让你对他念念不忘?

他没法再去骂她,再去跟她生气。与这些相比起来,反倒更加心疼她。

她昏睡的时候除了叫安子恩,便是叫爸爸、妈妈。她喃喃叫着妈妈的时候,表情一瞬间稚嫩委屈的像个小孩,堪堪的让他的心开始发颤。

他已经三十一岁了,过去的三十一年里,他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女人,从此再也移不开眼,更挪不动心。

他一直抱着复杂的情绪,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与她牵扯着。他们之间像长了一株藤蔓,柔柔弱弱,仿佛随时可以断去。她与他身边时常围绕的那些女人不同,他们之间一直是他在主动。他于她,好像永远是可有可无的。

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他向来享受掌控的感觉。他一直认为,她这样的女人是他从未碰到过的,也只是新鲜罢了,她与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于他都是毫无意义。

他慢慢的发觉自己太过于在乎后,却慌乱的发现,他对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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