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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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将脑袋枕放在自家舅舅的胸口处,听到他这么问,略有些诧异,“当然是过来睡觉啊。”其实白苏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但他自小就比较黏苏衍之,十天里倒有九天两人是挤在一张床上睡得,白苏的房间也就渐渐被他们遗忘。

但,此时此刻,苏衍之却破天荒地拒绝了白苏,他摇了摇头,神色很是不赞同,眯着眼睛看过来,低低地叫他的名字,“阿苏。”

“嗯?”

“你要知道,我不只是你的舅舅。”苏衍之的声音低沉,表情沉闷,隐约带着几分纠结和动摇。

白苏呆呆地看他:“所以?”

男人的手宽大温润,手指修长,指肚和虎口处有些薄茧,是每年坚持训练留下来的。现在这样的一双手正放在白苏的后颈处,来回摩挲,带来几分难以抵制的痒意。

“身为一个成年男人,我也会喜欢上别人的。”苏衍之的声音低地像是似有若无的叹息,视线一直胶在白苏脸上不曾移开。

“……啊?”白苏傻傻地应了一声,有些迟钝地回想着这句话,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了,迟疑着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在白苏皮肤上来回抚摸的手指停滞了一下,苏衍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似乎多了些什么,他点头:“我想是的。”

想到躺在客房里的曼宁,白苏只觉得心里发寒,为什么他都这么小心地让两人避开了,尽量看着舅舅不让他去,怎么这两人还是会遇到,而且貌似苏衍之还一见钟情了?

白苏不想断腿,更不想苏家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在正牌攻的报复下毁于一旦,他最最不想看到的是苏衍之葬身火海,爷爷苏海禁不住打击吐血而亡,只要一想到那副凄惨的画面,白苏便觉得剜心蚀骨般疼痛。

就算明知道现在苏家势力远远高于慕容家,苏衍之的才能也绝不在慕容晔之下,可是白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没人比他更清楚主角光环的巨大作用了,慕容晔有作者大大的金手指,可是苏衍之却没有,他不能冒险。

在这一瞬间白苏想了很多,脸色也一变再变,而苏衍之便一直倚靠在枕头上,低垂着眼帘专注地看着他,眸色带着点哀伤。

白苏突然坐起身来,盯着苏衍之问道:“你确定要喜欢他,即使将来会身败名裂?”

苏衍之身形一僵,表情越发晦暗,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是的,我很确定。”

为了曼宁,竟然连自己一贯珍视的好名声都不在乎了,白苏咬着自己的嘴唇,心底产生了一股微妙的嫉妒,就好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变成了别人的一样,让他措手不及。

丢下一句话,白苏突然起身跑了出去,带着些赌气的意味。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回音,苏衍之颓然地躺在床上,眼睛注视着天花板,眸子中深藏着痛苦,一动不动地躺了很长时间。

良久,他终于动了,以手遮住眼眸,薄唇微启,低叹:“我早就知道的……”

早就知道会这样,却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原来他苏衍之也有这么不理性的时候。

白苏心神激荡,毫无睡意,一路跑进客房,抱着曼宁的胳膊问:“你不会伤害舅舅的,对不对?”

沉睡之中被人吵醒,曼宁也没有产生一丝应有的烦躁,反而关切地看着他,揉着眼睛问:“阿苏哥哥,你怎么了?”

看着他单纯无害的表情,白苏心底的担忧散去了些,他拉着曼宁回到床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突然用力捶了一下床单:“我决定了,以后我和你一起睡!”免得舅舅把持不住搞个夜袭什么的。

听到他要陪自己睡觉,曼宁很开心,连连应道:“好啊好啊。”一边说一边往床侧挪动,分给白苏一半地方。

白苏躺在他身侧,殷殷教导道:“宁宁,哥哥跟你说几件事,你可千万要记住啊!”

曼宁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什么事?”

白苏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第一,以后要躲着我舅舅走,如果他要带你去吃饭啊看电影啊什么的,一定不能答应!”

“好哒!”曼宁毫不犹豫地点头,在他单纯的认知里,苏衍之确实是好人,毕竟曾经救过他,但那人身上的气势太强硬了,他实在害怕的慌,就算白苏不说他也不敢答应的,只不过,苏先生为什么要请他去吃饭看电影啊?

可惜白苏并没有给他说出自己疑惑的机会,他看到曼宁点头,便高兴地叙述下一条:“第二,如果以后见到你那位虎子哥,不要跟他提起舅舅,知道吗?”

曼宁有些理解不能,虎子哥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他就是想说也没办法啊,而且应该让虎子哥好好谢谢苏先生啊,为什么不让说?

看出了曼宁的困惑,白苏压低了声音诱哄道:“原因哥哥以后再告诉你,曼宁是个好孩子,答应哥哥好不好?”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曼宁有些发困,便点点头,轻声嘟噜一句:“好。”脑袋一点就睡了过去。

唉,可算是搞定了,希望今晚这个约定能作用,让正牌攻消除对舅舅的恨意。折腾了半天,白苏也累坏了,闭上眼睛睡觉。

明亮宽敞的总裁办公室。

叶知捏着一只高脚杯,单手撑着下颌,不解地看着自己好基友:“喂,我说你们两个这几天在搞什么鬼?一个有家不回整天待在公司加班,一个天天闷在家里不出门,竟然连我一起去野炊的邀请都给拒绝了?!”

听闻此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随手将不知道几年前的文件扔到了一旁,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敷衍道:“你不懂。”

“切!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叶知不服气,这几天苏衍之的状态不对,像台机器似的没日没夜的加班,本来不该他做的工作都被他揽了去,再这么下去身体非垮掉不可。

这么多年的交情,叶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有心事,否则也不会放着自家生意不管,大晚上的跑来跟他缩在这沉闷的办公室里,他追问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让兄弟乐呵乐呵,别整日跟个闷葫芦似的一个字不往外倒,你知不知道,阿苏可担心坏了,这几天可没少跟我打听你的情况,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没用的。”苏衍之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微微抬头,似乎在看一组吊灯,也或者什么都没看,他的声音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闷,“你帮不了我的。”

“卧槽!”叶知被他这种态度吓着了,故意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道:“你先等等,兄弟,你究竟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银行了?”

他这般说笑,大胆臆测,苏衍之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一个人沉默地坐着,就在叶知实在熬不住,打算放弃,滚回去睡觉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叶知。”男人低低叫了他一声,视线却全然不在他身上,好像完全是无意识地动作般,他仿佛是笑了,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称之为愉悦的东西,那表情甚至比哭还让人心酸,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轻声吐出三个字。

他说:“我有罪。”

与此同时,慕容家的别墅里。

慕容晔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外出归来的杨雨薇,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纤长的手指小心地拎起自己的裙摆,好像是怕被他弄脏了一样,态度倨傲到令人生厌。

慕容晔知道对方看不起自己,不过这没关系,以后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后悔自己的傲慢。

擦肩而过时,慕容晔侧首,别有深意地对着杨雨薇笑了,他抬手从对方抱着的一束蓝色妖姬中抽出一支,垂首嗅了下,低声道:“再名贵又如何,等到盛开的时候,还不是任人攀折?你说是吗?杨小姐,或者,该称呼你为小薇,毕竟你可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呢。”

“——你!”杨雨薇气恼,她如何听不出来慕容晔是在故意羞辱她,但这一切还不是拜慕容家所赐,为了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将她算计,现在又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评判她水性杨花,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她总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不屑与慕容晔撕破脸对骂,杨雨薇缓了口气,反唇相讥道:“对,我是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任人攀折,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慕容远是真的一片好意,想要将偌大的家业叫个你打理吧,你不过是他的找回来的一个无用的傀儡而已,啊,让我猜猜,你那好父亲这几天正在做什么,估计是在派人千方百计地寻找你心爱之人吧?等到他找到能牵制你的人,你还能不能一脸轻松地站在这里跟我说笑呢,慕容少爷!”

慕容晔脸色一变,心里暗自担忧起来,面上却是一派悠闲:“还没结婚就开始吃醋了吗?与其关心别人,杨小姐不如想办法提高一下自身的涵养,看看怎么样相夫教子,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外出,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残花败柳。”说完也不看杨雨薇难看的脸色,径直离开。

杨雨薇目光凶狠地看着他的背影,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第44章 不卖萌会死(九)

白苏和舅舅的关系陷入僵局。

他防备着苏衍之,怕他和曼宁走得太近,苏衍之又不知为何总是不回家,细细想来,两人竟然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几天之后,事情突然出现转机。

这天,苏衍之出席某珠宝大商举办的宴会,白苏待在家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苏衍之在酒会上出了事,让他赶快过去一趟。

白苏心里一咯噔,慌忙给苏衍之打电话,对方的手机却不知为何一直关机,再给司机打,司机倒是接了,只是他的身份在哪,根本进不去宴会厅,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景,也正着急着呢。

白苏担忧不已,怕苏衍之真的出了什么事,嘱咐曼宁先睡,吩咐家里的佣人照顾好他,一个人急匆匆地就赶了过去。

宴会是在一处私人庄园举办的,因着之前慕容晔在其父慕容远寿宴上的那番举动,白苏倒是火了一把,大家都听过他的名头,他又坚称自己是苏衍之的外甥,宴会的负责人出来查看,认出他的身份,果然将他请了进去。

此时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对宴会上的男男女女们来说显然还不算太晚,他们正兴致高昂地谈笑着,神情愉悦,姿态轻松随意。

这座庄园建造的雅致精美,处处点缀着奇花异树,再加上缠绕在树枝花木上的小彩灯,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之感,气氛温馨而暧昧,受邀的宾客大多是年轻人,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难免心旌动摇,在夜色的掩盖下躲在花丛中调笑起来。

白苏急得不行,在这样的场合又不好大声叫苏衍之的名字,只能在花园里绕来绕去寻找对方的身影,结果没找到苏衍之不说,反倒是看了一幕幕限制级画面。

被搅了好事的男士们气得险些顾不上自己的风度,低声咒骂起来,白苏脸皮好似火烧,只好一个劲地赔不是,说自己年纪小酒量轻,好歹蒙混过关了。

他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又毫无方向感,没一会便有些晕头转向,也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主楼的后面来,说笑声渐渐低弱下去,他像是突然闯入了另一个世界,昏暗而静谧。

夜间的空气凉爽清新,白苏深吸一口气,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脸上滚烫的热度也渐渐降了下去,他静站了一会,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玻璃花房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喘息声。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隐隐牵扯着他,白苏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转而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后花园里只有零星几盏路灯,灯光昏黄,偏这里草木浓密,越发看不清道路,白苏小心翼翼地拨开高大的绿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突然,白苏一时不慎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整个人猛然朝前面摔去,白苏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临。

一双大手伸过来将他带入怀中,身下的人抱着他就势一滚,卸去白苏摔下来的力道,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的响声。

玻璃花房里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近,激战正酣,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紧紧抱在一起忘情地扭动着身体。

白苏垂眸,此时下方正有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眸深处跳跃着两簇火焰,狂热而疯狂,简直像是要理智燃烧殆尽。

熟悉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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