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1(1 / 1)

加入书签

眼神,揶揄道:“是不是觉得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我猜,这个时候就算打电话的是你仇人,阿苏都会心生感激吧?”

白苏也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伤人,万分抱歉地看着他:“温哥,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只把你当做亲人。”他看温书默笑容渐消,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越不好收场,想通了这一点白苏狠心不去看他的脸色,站起身道:“温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吧。”

走之前白苏还是没忍住鞠了个躬,道了声对不起,转身兔子似的溜掉了,倒是把正沮丧的温书默弄得哭笑不得,暗想果然是孩子心性,他略坐了会,心情才渐渐好转,心想既然还是孩子,想法时有更改也是常有的事,说不准以后就同意了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还有机会的。

这边白苏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缓了片刻后立刻就囧了,好端端的鞠躬干嘛,正是太丢人了,他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坐上出租直奔警局。

接待白苏的还是上次见过的周警官和李警官,白苏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们姓名的,一见面他便急着问道:“两位警官,你们说事情有了进展是什么意思,可是找到我师兄了?”

周宏倒了杯水递给他,笑道:“你也太心急了。”

白苏起身接过水,无奈道:“现在温度一天比一天高,若是再找不到师兄,那可就糟糕了……”

李伟笑笑,表示理解,“经技术人员分析,那夜的监控录像确实被人动过手脚,可以确定是人为偷窃,我们这次找你来就是要问问你,尹珏先生生前可曾和什么人结怨,有了范围我们也好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果然是有人在捣鬼!白苏微微松了口气,有人参与其中就肯定会留下痕迹,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总能找到的,只要不是……

不过,结怨?白苏皱眉想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我师兄他性子比较孤傲,又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整日闷在家里,连人都很少接触,怎么会和别人结怨呢。”

两警官对视一眼,周宏又诱导道:“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细节,说不定你提供的线索就能帮助我们破案呢,你也知道现在天气热,越早找到越好。而且,我记得你说过尹珏是搞绘画的,天赋还特别高,玩艺术的人思想比较偏激也不奇怪,难道就没有人心生嫉妒?”

白苏想了一会,无奈摇头:“美院的人看着确实都有些难以理喻的怪癖,但本性不坏,师兄和他们也就是些小口角,再怎么也不至于做出亵渎尸体发泄怨气的事,何况,那些人本质上都是文弱书生,胆子小着呢。”

这倒也是,听了这话周宏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别的线索了?两人和白苏又聊了几句,确定真的没有可疑之处才放他离开,转而把注意力移回殡仪馆。

回家之后白苏到书房观赏了会油画,寻思着该如何下手寻找其中隐匿的眼睛才不至于损坏油画本身,又列了张清单,打算采购一些可能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之后的几天白苏一直忙于此事,警局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倒是温书默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或是约他吃饭,或是借故找他一起采风,都被白苏婉言谢绝。

如此过了几日,白苏的解密游戏一直没什么进展。

这天下午,白苏外出觅食,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有人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气色灰暗,恐有凶兆啊!”

这句话的穿越感太强,白苏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别人的镜头里了,左右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类似摄像机的东西,便抬了抬胳膊,想要扯回袖子,屡试未果后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冲着他一呲牙,威胁道:“快松手,否则我咬你哦。”

对方嘿嘿一乐:“呦,牙口不错,应该不会得蛀牙。”

白苏抬眼看他,眼前这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脸型圆中见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黑灿灿的格外灵动,唇边挂着笑,白嫩嫩的颊边还带着两个小酒窝,十分阳光帅气的长相,声音也清爽,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是他那一身穿着却是极不得体,上身是靛蓝色道袍,衣袖和领口处明显有些脱线,道袍下摆处露出一小截浅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微微泛黄的白色球鞋。

小道士看白苏一个劲地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道:“嘿,我说,施主算一卦呗,不是我吹,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卦象却准的很呢,别人都叫我陆半仙呢,有道是阴阳五行,十卦九灵啊。”说到这里嘴巴一努,示意白苏看他身侧的幡子。

白苏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白色道幡上写着三个飘逸的黑体字,恰是陆半仙三字。白苏嘴角一抽,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盯着自称为陆半仙的青年看了好半天,心想,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有人穿道袍?难道是附近哪家精神病院的墙塌了?

他无奈的抽回手,试探着问:“你住几号病房?”

这回换陆半仙嘴角抽搐了,他伸手在下巴处虚虚一捋,收敛表情做高冷仙人状:“愚蠢的凡人,竟敢如此冒犯本半仙,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苏没有心情和他多做纠缠,只无奈道:“好好,我后悔,我后悔。”一边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陆半仙气恼:“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神经病,算了,你爱信不信,阴气缠身尤不自知,等到将来有你哭的时候。”十分傲娇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几步,站在原地探头探脑地观望了几分钟,寻找到下一目标后,陆半仙又兴致高昂地扑了上去,“施主,你印堂发黑,恐有凶兆啊!”

可惜对方根本不理他,骂了一句神经病拽出袖子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拍打衣服,像是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连几个皆是如此。

白苏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出问题了,竟然没有转身离开,站在这里看那个小神棍如何唬人,默默看了几分钟后,见他一单生意都没做成,白苏抽出几张纸币走了过去,“陆半仙,算一卦多少钱?”

☆、第七双眼(七)

捡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白苏看着对面正胡吃海喝的青年,无语了半晌,“我说,陆半仙,不是说好给我算一卦的吗?”

陆半仙正在啃鸡翅,油乎乎的爪子摆了摆,头也不抬地说道:“急什么,你又死不了,再说了吃饱了才好做事。”

白苏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真是傻了,竟然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算了,就当是花钱找人陪自己吃饭好了。想通了这一点,白苏也不再纠结,索性也放开了吃起来,时不时和陆半仙聊几句,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就熟识起来。

看得出来,这个陆半仙本身也不是城府深的人,家境似乎也不甚富足,出来算卦或许也是无奈之举。

吃饱喝足后,陆半仙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肚子,舒服地喟叹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抬头看到白苏,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本半仙就给你卜一卦。”说着站起身来,示意白苏跟上。

两人洗过手再回到包间,陆半仙低头从衣衫的内兜里取出一个破旧的蓝布包,打开之后露出六枚古朴雅致的铜钱,他将铜钱推到白苏面前,收敛了脸上嬉笑神色,语气严肃道:“将铜钱合扣在掌心,双手紧闭,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你要测算之事,记住,一定要摒除杂念,诚心问卦!”

看他如此,白苏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捡起铜钱,那铜钱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触感微凉,质感粗硬。

白苏依照陆半仙所说将铜钱放于手心,闭目冥想,约莫有一分钟后,才将铜钱随意洒落在已撤去碗碟的桌面上,他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铜钱,见它们毫无章法的散落着,一时也不得要领,问陆半仙道:“这是何意?”

陆半仙大而圆的眼睛眯了起来,左手食中二指按在铜钱上,将它们一枚枚移至自己面前,摆放整齐,细细端详半晌,道:“地雷复卦。”

白苏疑惑:“何解?”

陆半仙似模似样地念了几句卦辞:“若占此卦不相和,忧疑愁闲无定夺。恩人无义反成怨,是非平地起风波。”看到白苏仍然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刚才卜卦时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白苏踌躇了一会,迟疑着回答:“找寻一样东西。”

陆半仙点点头,又好心解释了几句,“那卦辞简单点来说就是寻人不见,心事不定,交节换月,自然安宁。”

“寻人不见?这么说来是找不到了。”虽知此事做不得准,但既然算了,人人都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白苏自然也不例外,一时脸上不禁露出失望和悲伤的神色。

陆半仙挑眉,他将铜钱收回布包中,冲着白苏痞痞一笑,又成了那个笑容灿烂满口胡话的青年,“哎,我说你要找的到底是人还是东西?”

白苏皱眉,叹了口气,语气悲凉:“以前是人,现在是东西。”

“什么意思?你到底丢了什么?”

看时间晚了,白苏起身准备离开,淡淡解释了一句:“丢了一具尸体。”这话说出后,就连号称自己无所不知的陆半仙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隐约呢喃出声:“怪不得……这回,可真是麻烦了……”

看到白苏已经走了出去,连忙追上去叮嘱了一句:“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卦辞还没解说完呢,我告诉你,你最近摊上事了,以后做事小心一点,不过,你只要撑一个多月就应该没事了,记住啊!”说完不等白苏回答,径直抱着幡子离开。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白苏看到客厅里亮着的灯光,心里一暖,他换鞋进门,微微提高了声音冲着厨房喊道:“程叔,是你吗,怎么还不睡?”

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响动,程叔身着家居服,端着一杯东西走了过来,勾唇笑道:“我看少爷这么晚还不回来,担心你又喝酒,就给你做了杯杏仁奶茶,快点喝了吧,对身体好。”

听到杏仁奶茶四个字,白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股难以抵制的悲伤,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看着递到面前的奶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程叔,我在外面吃过东西了,现在喝不下。”

“是吗?”程叔定定地看着白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神色,“之前曾听尹先生说过少爷很喜欢喝杏仁奶茶,我特意去学的,原来少爷并不喜欢。”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低至不可闻。

白苏原本正自纳闷程叔怎么突然会做这种奶茶,这话恰好解答了他心底的疑惑,又思及程叔一把年纪还为自己操劳,心里愧疚不已,态度也软了下来,“好了程叔,别伤心了,我这就喝。”说着端起来一口饮尽,还特意让他看了一下杯子,笑着道:“这样可以了吧。”

程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少爷真乖。”

这话程叔以前并未说过,反倒是每次白苏听话的完成练手的作品后,尹珏就会揉着他的头发,这般夸奖一句,因此听了这话,白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他抬头和程叔道了声晚安,转身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程叔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待要说到底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自我安慰道一定是看错了。

楼下,程叔端着杯子目送白苏上楼,带着皱纹的沧桑脸庞半隐在黑暗之中,让人只能窥见他紧紧抿在一起的唇。

半晌后,程叔笑了,表情有些邪气。

关于那晚陆半仙所说的话,白苏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解谜游戏中,直到现实再次给了他一记痛击。

画笔啪嗒一声摔到地上,红色的颜料染红了地毯,触目惊心,然而一向对这块白色羊毛地毯格外珍爱的白苏却顾不上这些,他握着手机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地问道:“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信……他怎么可能……”

对面的女生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声音依然清冷镇定,不含一丝情感,“很抱歉先生,医院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我们是通过那位先生的手机联系到您的,他的手机中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不过因为车祸现场比较凌乱,并没有发现相关证件,无论如何,请您尽快来一趟吧。”

白苏惨白着脸挂掉电话,抓起钱包就往外走,急匆匆地来到医院某手术室外,早有护士等在那里,手里抓着一款新手机,一见到白苏就扑了上来,“您就是阿苏吧?”

白苏下意识地朝护士握着的手机看去,正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