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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悄悄顺着衣襟滑进去,握住了里头的丰盈。“我给你酥油泡螺吃,你也给我酥油泡螺吃,怎么样?这买卖不亏的。”

苏绛唇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知道苏锦嘴里的酥油泡螺是什么东西,说到底,这个男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她扭着身子要离开苏锦的怀里,苏锦哪里肯让到嘴的美食溜走,将苏绛唇压倒在罗汉床上,低声道:“你不吃就算了,可我不能饿着。”说着,那吻就密密落下来,吻得苏绛唇晕乎乎的,找不到南北。趁着苏绛唇迷糊之际,苏锦悍然挺入,开始了一场云雨之欢。

大约一个時辰之后,苏绛唇躺在苏锦的怀里,嘴里一边吃着酥油泡螺,一边把宁嬷嬷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锦皱着眉头道:“让嬷嬷进天牢去看那个狗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知道嬷嬷和他有什么仇恨吗?”

苏绛唇摇摇头,“嬷嬷这个人,做事谨慎,不想说的话,你用刀去撬她的嘴巴,也撬不出什么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也是家仇吧。”

苏锦听了苏绛唇的话,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以王氏这些年的权势,受害的人岂止是镇远侯府,只怕那些黎民百姓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安排人通融一下,后天,应该就可以去天牢。”

苏绛唇听了苏锦的话,点了点头,将剩下的酥油泡螺搁在一旁,道:“時辰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苏锦听了这话,暧昧地贴近妻子的耳际道:“要不要再来一回?”

苏绛唇狠狠推了苏锦一下,啐了一口道:“越发没个正经,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你去睡书房。”

听到睡书房,苏锦头皮发麻,苏绛唇刚刚生下孩子那几日,他天天睡书房,那形单影只的滋味,他可不想再经历一回。“好娘子,我以后不敢乱说了,饶了我这一回。”说着,又趁机在苏绛唇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趁着苏绛唇还没有回过神的時候,赶紧退开。

苏绛唇狠狠瞪了他一眼,苏锦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就抓起丢落在一旁的衣衫,爬下罗汉床,往净房走去了。

苏绛唇在他走后,用手摸了摸苏锦亲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第二日,苏锦就派人暗暗疏通关节,尽量帮妻子办成这件事。

晚上回来的時候,他就给苏绛唇带来了好消息,去天牢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苏绛唇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打发人回苏府跟宁嬷嬷说。

宁嬷嬷听到这个消息后,精神一下子变好了。看见她的人,都觉得她神采奕奕,病完全好了。

唯有宋氏知道宁嬷嬷的情形之后,暗暗心惊。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第840章 大结局(五十八)

清晨,阳光普照,是个晴朗的日子。苏绛唇坐着马车回到了苏府。宋氏早就在垂花门口等着女儿,见女儿下了马车,笑着迎了上去。

苏绛唇和宋氏边说边往客厅走去,而宋氏身边的丫鬟立即遣人去找宁嬷嬷。

等苏绛唇吃完了第三盏茶的時候,宁嬷嬷才姗姗来迟。

苏绛唇细看一眼,这才发现,今日的宁嬷嬷穿的很隆重,她穿着一件石青色绣圆寿字哆罗呢褂子,下身是一件墨绿色暗花绸长裙,头上梳着回心髻,戴着一条金掐丝镶翡翠抹额,簪着一排赤金花卉簪子,耳垂上挂着金摺丝镶琥珀耳坠子,如枯枝一般瘦小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羊脂白玉手镯。

苏绛唇暗暗惊叹,只怕宁嬷嬷是把母亲历年赏下的好东西都戴在身上了。

宁嬷嬷给宋氏和苏绛唇行礼之后,就乖乖站到一边不吭声。

苏绛唇起身告辞,宁嬷嬷立即跟在苏绛唇身后行礼,然后和苏绛唇同车,往天牢的方向驶去。

等到了天牢附近,苏绛唇找了一个僻静地方停了马车,然后让珊瑚带着宁嬷嬷往天牢方向走去。

宁嬷嬷提着一个剔红花卉纹攒盒跟在珊瑚身后,苏绛唇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浮起一丝忧虑。

珊瑚只是将宁嬷嬷带到了门口,里头立即有狱卒出来迎接宁嬷嬷。

宁嬷嬷理了理发白的银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跟着狱卒往天牢走去。

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踩在发霉的稻草上,宁嬷嬷还能隐约看到天牢上的石墙上,栅栏上,到处沾满了血迹。一股阴风迎面吹来了,宁嬷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狱卒见宁嬷嬷的脚步慢下来,不耐烦催促道:“快点,这時辰有限。”

宁嬷嬷听到这句话,立即加快了步伐。

大约走了一盏茶功夫,狱卒停下来,指着一间牢房道:“诺,人在里头。”

宁嬷嬷顺着狱卒指的方向往里头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狱卒见宁嬷嬷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目光,嘲讽笑道:“天牢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宁嬷嬷也不是傻子,听了狱卒的话,立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那个狱卒没有想到宁嬷嬷会出手如此大方,连忙将银子放在口里咬了一下,知道是真的银子,立马塞入口袋里,然后划火折子,点了火把,冲着宁嬷嬷道:“你老人家有话快点说,过了時辰,你就得走了。”

宁嬷嬷知道,过了時辰,就是狱卒换班,她是不能留下来。

冲着狱卒点了点头,宁嬷嬷就将目光转向了牢房里。在牢房里的一个角落里蹲在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家。因为久未梳洗,那头白发就如乱糟糟的鸟窝似的,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囚犯衣,低着头,蜷缩着身子,看不出他的面容。

宁嬷嬷走近几步,将手放在了牢房的木柱上,低声唤道:“王三郎,你还记得我吗?”

见那个人没有反应,宁嬷嬷冷笑道:“王守仁,你又何必在我跟前装蒜,你明明听到了,为什么假装听不到。”

那个人一听到王守仁的名字,浑身就颤抖,抬起头,望向了宁嬷嬷,沙哑道:“你是谁?”

宁嬷嬷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你猜猜,王三郎,你不是自认为自己绝顶聪明吗?为什么猜不出我到底是谁?”

王守仁望着宁嬷嬷,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年纪大了,已经记不得。”

普天之下,知道他以前名字的人不多,那些人多半都作古了。

宁嬷嬷闻言,突然放声大笑,“王守仁,你知道吗,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王守仁听到宁嬷嬷这句话,脸色一变,显然已经猜出宁嬷嬷是来寻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冤仇?”

宁嬷嬷的神情一肃,盯着王守仁的目光里透着一丝阴寒。“你可以不记得我,但是,你一定不会忘记冷月娘。”

王守仁听到宁嬷嬷的话,神色黯然。如果说这个世上,曾经有谁是他真心在意过,真心爱过的人,那个人就是冷月娘。

“月娘,难道你是月娘?”王守仁惊喜喊道。

宁嬷嬷摇了摇头,望着王守仁的目光里带着讥讽,“你也配喊这个名字吗?当年,若不是你为了荣华富贵,冷月娘怎么会惨死在破庙?你知道吗?她到死的時候,眼睛都是睁开着。”

王守仁不断往后退,最后,退到了墙角,靠着墙壁上,喃喃自语道:“不是,不是我害她的,我真的没有打算……”

“你没有打算?”宁嬷嬷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宁嬷嬷弯下身子,从剔红花卉纹攒盒里拿出了一个灵牌位,她抱着灵牌位,摩挲着上头的名字,“她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我没有一日忘记过。她死了太惨了,太惨了。”

王守仁倒退了两步,不敢置信道:“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宁嬷嬷见王守仁害怕地往后退,目光里露出了一丝不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猜出来吗?这三十年来,我无日无夜不盼着这一天。为了这一天,我日日烧香拜佛,就是要老天爷张开眼睛看看,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宁嬷嬷抬起眼眸,冰冷的视线扫向了王守仁。“自从姐姐死后,我就每天拿着一个小纸人,上头写着你的生辰八字,每日都要扎你三回。我每天都在诅咒你,诅咒你死了下地狱,诅咒你王氏一家不得好死。可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居然让这样的公道,迟了三十年,迟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没有想起过我可怜的姐姐?"

王守仁见宁嬷嬷否认,再听宁嬷嬷说起冷月娘的死讯,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来,洒在地上变成了一朵朵红艳艳的花。

第841章 大结局(五十九)

王守仁倒抽一口气,他终于记起了,眼前的宁嬷嬷,就是当年拽着他的衣角,喊着他姐夫的那个小丫头。“你是雪娘,对不对?”

宁嬷嬷端起灵牌位,朝着王守仁的方向,“姐姐,你若是在天有灵,就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的负心汉。阎王殿前,你可得好好把他告上,告他负心薄情,气死母亲,抛弃发妻,毒死嫡子,逼死嫡女。这一笔笔血帐,你可得记清楚了。”

王守仁看着灵牌上的大红的字,瞳孔一缩,似乎能看到一个人影袅袅飘起似的。

“王守仁,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剥皮抽筋,放到油锅里头炸个十回八回的。我姐姐对你那样的好,你停妻再娶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害她的性命?”宁嬷嬷的眼泪,一下子开闸似的流出来。“可怜她怀着你的骨肉,一路逃亡,为了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就连家乡也不敢回。可你这个狼心狗肺,烂了心肠的东西,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两个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你的血啊。姐姐死了好冤,好冤啊……像你这样的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应该被人千刀万剐才是的。”

他颓然坐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拼命捶打自己。“都是我鬼迷心窍,听信了道士的话,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我也不停妻再娶,更不会为了权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元配生养的孩儿生生没了。

大儿子不是病死的,是被继室毒死了,他心知肚明,却不敢声张。长女被迫给人做妾,他明知道这是继室的阴谋,也不敢出声反抗。等冷月娘为他生下的孩儿都死了,那个人才肯罢手,才肯收手。

后来,他在继室的提携下,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就渐渐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如意,心中暗暗欢喜,幸亏听信了那个道人的话,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权势倾天?午夜梦回的時候,他也有愧疚,不过这种愧疚很快就淹没在权利带来的满足感中。

他不再记起冷月娘,也不再惋惜嫡子嫡女不幸的命运,只是觉得,身为他的妻女,本就该为他铺路的。若是挡了他的路,就该乖乖让开,而不是像仇人一样,死死挡住自己前进的步伐。

可当他深陷囹囵的時候,才突然记起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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