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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绛唇的嘴角一弯,她知道苏锦这样说,完全是为了自己好,笑着道:“我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说实话,我就是替妹妹抱屈,如果当时,她顾着自己的性命,不理赵文轩的死活,又岂会有后头的事情?”

“这夫妻间的事情,岂能算得清楚。若真要算,你和我之间,就是一笔烂帐,难道你也会跟我计较这些?”摸了摸妻子的头发,苏锦道:“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苏绛唇闻言,点了点头,苏锦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翠玉琉璃几个丫鬟见侯爷走了,才敢上前服侍,因为她们这些丫鬟弄丢了夫人,都被苏锦狠狠责罚了一顿,现在看到苏锦,各个都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苏绛唇换了一身衣衫,然后就吩咐翠玉,把白梅叫过来。

翠玉闻言,立即就去找白梅。

等白梅来了,丫鬟就进里屋通报,苏绛唇也不理会,手里抓着一部书,躺在紫檀木雕花卉纹罗汉床上,背靠着金心闪绿大迎枕上看书。

白梅站在帘子外,没有得到苏绛唇的召唤,她不敢贸然进去,而翠玉把白梅叫来之后,就忙开了,哪里顾得上白梅。其他小丫鬟,都没有资格在苏绛唇跟前说话,只能用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假装没有看到白梅杵在门口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白梅的脚都站麻了,苏绛唇才让她进去,然后将身边的丫鬟都遣走。

正文 第815章 大结局(三十三)

白梅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就看到苏绛唇斜倚在紫檀木雕花卉纹罗汉床上,背靠着金心闪绿大迎枕,穿着一件鹅黄色遍地金褙子,配着一条蜜合色罗裙,梳着桃心髻,正中戴着一支赤金镶宝石仙人吹箫簪子,耳垂上戴着一对赤金绞丝葫芦耳坠子,杏眼柳眉,粉黛略施,神情慵懒,似乎刚刚睡醒似的。可罗汉床上散落的书籍,又分明告诉白梅,苏绛唇根本没有睡过,而是躺着看书。

白梅垂下眼睑,扑通一声跪下去,然后磕头道:“请夫人责罚。”与其等苏绛唇开口,不如她自己先求饶,作为细作,白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苏绛唇冷冷看着白梅,从她进府开始,白梅的表现处处可圈可点。本来,苏绛唇对她有几分好感的,还想着日后重用,却不曾想,她居然是文帝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当然,苏绛唇也不傻,皇帝的眼线那么多,区区一个的白梅,算不得什么。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梅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后巷门口打晕了自己,将自己扔向了马车。若不是白梅身上的香气泄露了她的身份,估计自己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打晕了自己。

“白梅,你到底是谁?”苏绛唇单刀直入,不想拐弯抹角。

白梅的眼睛闪了闪,最后低头答道:“奴婢就是白梅。”

苏绛唇冷冷一笑,“你以为你可以欺瞒我吗?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白梅已经死了,对不对?”

白梅闻言,将头垂得更低了。

苏绛唇端起手里的斗彩婴戏图杯盏,噙着一抹笑道:“我一直好奇,碧桃红杏,那是争破了头都要当姨娘,至于墨菊这个丫头,虽然没有和碧桃红杏一个心思,可对你家的侯爷,还是有那么一点心思的。唯独你,却是恭敬有加,待人行事,那是样样都出挑,绝不会给人落下话柄。我刚开始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如今看来,你与人为善,不过是想知道更多的府里头消息,对不对?”

若是白梅真的是原来的那个丫鬟,没有理由对苏锦一点情意都没有。因为少女最容易对身边亲近的男子动心。白梅曾经服侍过苏锦,纵然没有儿女之情,多少也有依赖之情。

可苏绛唇观察了这么久,总是觉得白梅对苏锦淡淡的,不,不对,是对侯府的那些旧人都是淡淡。最初是以为志趣不投,如今想来,白梅是怕太亲近了那些人,会露出马脚吧。迫不及待鼓动红杏碧桃犯错,也是要铲除在侯府里的碍事的人。因为这些人留着,迟早都会看出白梅是假的。

白梅抓住自己的衣襟,却不敢争辩一句。

苏绛唇吃了一口茶,将茶盖重重盖上去,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里更加响亮。“行了,别给我来这套,既然你敢把我掳走,就该想到今日的事情。”

白梅闻言,抬起头,直视苏绛唇道:“各为其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夫人心底不痛快,要打要罚,都是夫人一句话的事情,奴婢只求夫人,千万不要敢奴婢走。若是奴婢走出了这屋子,上头的人必定迁怒奴婢办事不力。”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跟我说条件?你以为你有资格吗?告诉你,我打杀了你,旁人也说不出一个不字。”苏绛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良善之人,或许,前世是,今世却不是。“背主的奴婢,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比我清楚。”

白梅闻言,俯首道:“奴婢不敢说条件,奴婢命如草芥,若是夫人想要,随时可以拿走。可奴婢还有一个妹妹呆在那个地方,倘若奴婢办事不力,处决得不单单是奴婢,还有无辜的妹妹。”

苏绛唇听了白梅的话,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似乎在衡量白梅话里的真假。

白梅抬头,道:“夫人,请你慈悲一次,要打要杀,随你处置,就是不能赶奴婢出府。”

望着白梅那双清澈的眼眸,苏绛唇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哪个人愿意给人做奴做婢的同时,还要兼做细作?这细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一个不小心,就尸骨无存。像白梅这样的孩子,必定是孤儿出身的。“你爹娘呢?”

白梅闻言,黯然失色道:“在一场瘟疫中死了。”若不是父母双亡,她和妹妹也不会被人收留,更不会成为别人的探子。做探子,几个落到好下场?

苏绛唇沉默了半晌,才徐徐道:“我不会打你,也不会杖毙你,更不会赶你出府,反正,没有了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人来。与其这样,我不如留你下来,至少,你是明面上的人物,我想对付你,比对付其他人更简单,不是吗?”

白梅低头不语,她知道,以苏绛唇的心计,想要拿捏自己太简单了,留下自己,不过是拿自己来弹压其他眼线罢了。“谢夫人大恩。”

苏绛唇挥手,冷声道:“你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分两日执行,至于是什么罪名,你自个儿编一个。”死罪可以免,活罪却不可以免,否则的话,白梅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日后,蹬鼻子上脸,那就了不得了。

白梅真的没有想到苏绛唇会这样放过自己,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诧,苏绛唇挥手,就让白梅退下去,其实,她不是纯粹心软,她是怕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误会了。毕竟,白梅是他放出来的,若是自己打杀了她,无异于是扇了那个人一巴掌,再加上自己拒婚在前,本来简单的事情,一想,就变得复杂。

白梅捡回了一条性命,暗中松了一口气,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屋里屋外的两个人,都不晓得门外有人偷听。苏锦见白梅退出来,一闪身,就躲到别处去了。

正文 第817章 大结局(三十五)

文帝闻言,眼里闪过厉光,这是干政吗?将奏折狠狠扔到一旁,文帝语带责备道:“如今你统领后宫,就该先做个表率,后宫干政,你可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吗?”

谢德妃以为自己随口说说,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怎么和后宫干政扯到一起了。垂下眼眸,谢德妃急忙跪下道:“请陛下恕罪,臣妾一时失言了。”

文帝看着地上的谢德妃,眉头深深皱起,当初,就是喜欢谢德妃的低调,不争,如今看来,哪个女子不争?哪个女子甘心平凡?谢德妃之前伏地做小,只怕是为了麻痹王太后和王贤妃吧。

如今太后和贤妃不在了,她一人独大,这野心,就跟着滋长出来的。唉,不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想要防备自己的妻子,而是这些女人,总是步步紧逼,恨不得将大好的江山送给她们,博她们一笑。想到这些,文帝的眼眸深处全是一片冰冷:“德妃,你要时时记住,你的封号是德这个字。”

谢德妃惊了一身冷汗出来,难道皇帝的意思,是说自己不配这个德字吗?“臣妾谨记陛下的教诲。”

“皇上,阮淑妃娘娘在宫外求见。”小太监见到阮淑妃的时候,吓了一跳,那模样和得宠的时候,差距太大了。

文帝听到阮沉鱼来了,踱着步,走到谢德妃身边,伸手扶起了谢德妃。谢德妃顺着皇帝的意思站起身,却突然觉得喉咙深处涌上了一抹酸意,她急忙用手帕掩住了嘴巴,可惜,早上吃的东西一股脑都吐了出来。站在旁边看着的宫女见状,急忙给文帝行礼,然后团团围住了谢德妃。

文帝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先是眉头紧锁,接着,就露出了一丝疑惑,最后,脸上只剩下了淡漠和阴沉。

谢德妃身边的宫女速度很快,先换下谢德妃弄脏的帕子,然后就开始帮谢德妃整理了衣衫,抹去残留在衣衫上的一些污渍。

谢德妃一番收拾之后,才款款步到文帝身边,赔罪道:“臣妾身子不适,不能在此伺候陛下了,还请陛下宽恕臣妾的失态。”

文帝闻言,淡淡一笑,“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这宫里的事情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如今,魏昭仪不是闲着吗?你就打发她给你分忧,也是应当的。”

谢德妃暗暗咬了银牙,好不容易有机会统率后宫,偏偏这个时候有了陛下的骨血,左右衡量了一下,谢德妃深知这个孩子对自己的重要性,就点头附和道:“臣妾明白陛下的意思,臣妾明日就让魏昭仪过来给臣妾搭一把手。”

文帝听了,微微勾起一丝笑,“德妃听差了,朕的意思,是让她跟你一起分管后宫。”

谢德妃听到文帝此言,身子一抖,面上却露出了笑容,“陛下实在是太体贴臣妾,臣妾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昭仪妹妹之前没有管过,臣妾怕她做不来,要不,先在臣妾身边学几日,等她……”

文帝摆手,道:“不必了,这后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算她不会做,还有底下的奴才看着,难道这些奴才都是废物吗?若真是如此,朕养着废物做什么?”

谢德妃的牙齿一颤,她已经明白皇帝的意思,倘若魏昭仪做的不好,那不是魏昭仪的错,而是奴才办事不力。如果是底下的奴才办事不力,那些奴才自然就不能再用了。

本来,她还想着叫人暗中使绊子,如今看来,反倒要叫身边的人好好提醒着魏昭仪,免得她出差错,反而坏了自己的一场布局。“是,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请陛下放心,臣妾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文帝靠在椅子上,道:“你身子不适,先回去吧,朕已经让你传了太医,等你回了自己的寝宫,太医立即就到。”

谢德妃闻言,不敢多说什么,直接行礼告退。

走出乾宁宫的时候,恰好看到阮淑妃站在乾宁宫的大门口和几个小太监求情。

谢德妃端着一脸的笑意,对阮淑妃道:“你求几个奴才有什么用?他们不过是奴才,难道还能越过主子吗?”

阮淑妃抿嘴,垂着眼眸,对谢德妃的话不置可否。

谢德妃冷冷一笑,视线不由自主扫向了她的肚子,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让人碍眼了。不过,大庭广众下,谢德妃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举动,甩了甩帕子,谢德妃就轻移莲步走掉了。

等谢德妃一走,阮淑妃就跪在乾宁宫前,披发去簪,说是为阮家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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