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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包袱里全都是男人的东西，这种东西，做丫鬟的哪里可以做的？这不是明摆着和人有染么？

“太太息怒。”碧珠求情道，“好歹也得问清楚缘由再处置不迟。”

宋氏横了碧珠一眼，“缘由？什么缘由？私通，就是死罪，这个规矩，你不是第一日就听说了吧？”

碧珠浑身一颤，然后跪着磕头道：“珍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若是让小姐知道了，只怕心底也难受。”4633832

宋氏听到碧珠提到女儿，神色顿时凝重了，一想起那日女儿昏倒，心里越发的下定决心，这样的祸害，绝对不可以留到女儿回来的时候处置。“你今晚就让她走吧。”

碧珠听了，心一惊，宋氏是铁了心要珍珠的命。

宋氏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玛瑙就跟我说了，我还当玛瑙说的是谗言，如今坐实了，还留着这种祸害做什么？若是拖到姐儿回来，她心地最是柔软，别说是一条人命，就是一株花，一株草，她都不舍得伤害。”

“可……”碧珠就在这刻发现她们做奴才的卑微，就算是一等丫鬟又怎么样，还不是主子的一句话上天落地。“太太，要不要先审问一番，说不定有别的情由？”

“碧珠——”宋氏拉长了声音，“今晚，你好酒好菜伺候着就是了。我最多答应你，给她一个好归宿就是了。”

这就是说后事，宋氏是不会亏待她的，可一想到珍珠那张脸庞，碧珠的心乱如麻，就这样的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今晚就要断送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碧珠恨不得打死自己，情愿被宋氏责罚，也不愿意做那个刽子手。

碧珠浑浑噩噩出了宋氏的院子，先是吩咐粗使婆子看好珍珠，然后吩咐厨房和针线房的人准备今晚要用的一切东西。

等吩咐完了，碧珠还是觉得自己的脚步很轻，好像整个人都飘在云端里，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心底害怕。害人，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想不到，自己第一个要害死的人，居然是那样温和的珍珠。珍珠有什么错，不过是缝了几件衣衫而已，就算是给心仪的人又怎么样？难道做奴婢的，什么都得为主子牺牲么？为了不连累主子的名声，做丫鬟的，不但不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做衣衫，也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言小纯纯网纯的。“碧珠，你怎么了？”一个人拍碧珠一下，碧珠一下子跳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满脸风尘仆仆的紫玉。p

第246章 事态紧急

p“紫玉，是你。”一看到是紫玉，碧珠又觉得活过来，她紧紧抓住了紫玉的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紫玉有点摸不着头脑，碧珠能有什么话对她说的？

等听完碧珠的话，紫玉急忙掉头就走，碧珠拉着她的手道：“你去哪里？”

“我去找太太去。”紫玉着急道，早就知道珍珠迟早会惹出祸，偏偏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祸事，说到底，就是珍珠自己经的事情少，压根不知道大户人家忌讳的是什么。

“你糊涂。”碧珠狠狠打了紫玉一下，然后道：“若是能救，我不是早救下来么？”

紫玉一愣，颓然对碧珠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么？”眼睁睁看着珍珠死了么？日后她怎么跟父母交代，怎么跟老侯爷交代，怎么跟少爷交代？

碧珠瞪了紫玉一眼：“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没有了主意？按我说，这事，要是能捅到小姐跟前，兴许就能保下珍珠。”

紫玉沉默了，她出府报信，来来回回，只怕人还没有见到小姐，珍珠的性命早已经不保了。

碧珠对紫玉道：“你放心，这事有我担着。不过，你还是要快点，半点功夫都不能耽搁。我能拖一时半刻的，可不能拖太久了。若是让太太发觉，只怕我也免不了一顿重罚。”比起惩罚来，碧珠情愿救珍珠。

紫玉听了，心里大为感动，跪下道：“我替珍珠给碧珠姐姐磕头了。”

碧珠急忙扶起她，恼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如今都什么时辰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紫玉听了碧珠的话，才醒悟过来，顾不上其他的，心急火燎的走了。而碧珠说完这些话，心里也一松了，如今，就看珍珠的命数，也怨不到她了——

紫玉出了苏府，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去涌泉寺，单凭她一个人，只怕天黑了也赶不到，若是去胡同，到时候，要是遇不到少爷怎么办？

衡量再三，紫玉还是去了胡同，到了胡同，却不见苏锦，她的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道：“怎么办？”

陈进也察觉到事情有异，就出声问道：“紫玉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紫玉压下心底的慌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却没有说出珍珠的真实身份，而陈进听了，跺了跺脚道：“大户人家，怎么都不想着多存点善念？”

紫玉不敢反驳这句话，这些年在府里夹缝生存，紫玉比谁都清楚，有时候做主子的，也有做主子的难处。苏府的人从来不是刻薄的人，若真是那种刻薄人家，只怕自己和珍珠早死上百来回了。不过这样的话，她不能说出口，毕竟，对一个外人来说，此时自己说这些，无异于是看低她自己。

陈进牵出了一匹马，然后对紫玉道：“你赶紧回去，若是能挡上一挡，那是再好不过了。”

九俗顾顾梅顾四。紫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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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泉寺的宝月斋是专门供给贵妇和千金小姐歇息的地方。苏绛唇拜完了佛，就选着在宝月斋落脚，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晚。

玛瑙第一次单独随侍左右，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这就代表着自己离心腹这个字眼又进了一步。于是她做事格外的用心，但凡不需要假手于人的事情，她都一件不落的做下来，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那样。当然，她心里也是有气的，偷偷密告了珍珠这个死丫头私通，偏偏太太也不知道怎的，就是没有处置下来。

“小姐，你要不要先躺一会儿？”玛瑙的声音尽量放轻一点，希望能博得苏绛唇的好印象，日后能挣个陪嫁丫鬟的名额。“这斋菜，估摸着一时半会的也上不来，等师父做好了，奴婢再唤小姐起来吃也不迟。”

苏绛唇斜睨了她一眼，指着面前的一个小杌子道：“坐吧。”

玛瑙一喜，今日这番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她还是第一次在小姐面前如此得脸了，于是有点喜滋滋的坐下来道：“小姐，你歇歇，奴婢给你捶捶腿。”说着玛瑙正要拿着美人拳去捶，苏绛唇的脚一闪，道：“不必了。”

玛瑙心里微恼，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对自己很好，一会儿又……按下心头的想法，玛瑙绽出一抹甜笑道：“小姐，要不，奴婢给你扇扇风？”

苏绛唇对玛瑙这番姿态，早就看腻了，却不能发作，只能在心头生闷气。就算是要巴结主子，也不必巴结到这种地步。难道谁会做事，谁能做事，她没有眼睛看么？前世的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居然把这颗死鱼玛瑙当成了宝贝，结果呢，人家倒好，合着赵婉婉一起把自己给害了。想起前世的孩子，苏绛唇的心里又闪过一抹怨恨，她这世，要好好睁大眼睛看着，看着赵婉婉，看着宋府，看着眼前的贱婢，到最后落了什么结果。她就不信了，再轮回一世，老天爷还能偏帮着这起子小人么？

“好了，你就好好坐着，别瞎折腾了。”苏绛唇语气生硬道，“我不过是寻你说几句话而已，你就安心坐在那边。”说完，苏绛唇倒了一杯茶，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茶杯道：“喏，自己拿去喝吧。”

玛瑙闻言，顿时一喜，这可是上等的龙井茶，听方丈说，一百两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玛瑙小心翼翼捧着手里的茶杯道：“多谢小姐的赏赐。”

苏绛唇垂眸，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却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p

第247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p玛瑙摩挲着手里的杯子，这是上好的粉彩戏婴图茶杯，放在手里，触感细腻，犹如摸着上好的丝绸那样，微微凸出的图画，更是透着一丝喜庆。若是他日，她能有这样的福分，天天摸着这样的茶杯，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她浅浅吃了一口茶，却发现这茶叶与平日喝得没有什么相同，心里不禁有点奇怪，难道是方丈故意将这茶叶夸上天了？

苏绛唇看着她皱眉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人啊，身份不同，教养不同，对一应物事的看法自然也不同。对于玛瑙这样的丫鬟，你给她再好的东西，也不见得她会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在哪里。想到这里，苏绛唇倒是想为这茶叶抱不屈，上好的茶叶，喝到这丫鬟的嘴里，和寻常那些外头贱价卖着的茶叶末子有什么不同？

“如何？”苏绛唇笑着问道，“这茶叶清香怡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玛瑙能说什么，自然忙不迭的点头赞同道：“这茶叶，果真是好茶。”

苏绛唇微微一笑，然后道：“你若是喜欢，再吃几口，这里多的是，不必拘束。”

按玛瑙的想法，她是不大喜欢多吃的，因为等下去茅房的次数又多了起来，若是小姐要使唤自己，自己不在场，不就白白丢了机会么？何况，外头的那些二等丫鬟还盯着自己这个位置许久了，若是能找个机会，将自己换下来，估计是大部分丫鬟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敢拒绝苏绛唇，毕竟，这是苏绛唇对她一番体恤，若是她拒绝了，不就是泼了苏绛唇的面子么？在苏府生存这么久，她体会最深的就是，主子的话，能不违抗的，最好不要违抗。玛瑙一口吃下了茶水，又自己上前倒了一杯，然后对苏绛唇道：“奴婢恭敬不如从命，谢小姐赏。”

也不知道苏绛唇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说心情很好，不但让玛瑙拼命吃茶水，还特地挑了不少糕点给她吃。

一壶茶，差不多都落到玛瑙的肚子里，玛瑙摸了摸肚子，里头全是茶水，再想到等下要吃的斋菜，暗暗后悔，听说这里头的斋菜，也是闻名于世的，本想着有机会尝鲜，如今倒好，别说是吃斋菜，就是看到斋菜，她都想呕吐，实在是肚子太饱了，当然，她这种饱，也不是寻常的那种饱法，稍微一走动，还能听到肚子咕噜的水声，偷偷瞧了苏绛唇一眼，见她浑不在意，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等服侍完苏绛唇吃完了斋菜，玛瑙却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昏沉沉的，好像随时要闭上似的，她狠狠掐了几把，却不见效果，反倒是越发的昏沉。

苏绛唇坐在锦榻上，正喝着饭后茶水，见到玛瑙这种模样，焉有不清楚的道理？这药效，终于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苏绛唇状似关心的问道。

听到苏绛唇的声音，玛瑙一下子惊醒，她结巴道：“不是，就是有点犯……困。”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玛瑙低下头，不敢再望向苏绛唇了。

苏绛唇和颜悦色道：“我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累了。”

玛瑙没有听到责骂，心里一松，府里头的婆子说小姐是个和气的人，果真不假。于是她壮着胆子道：“要不，奴婢服侍小姐歇息。”只要小姐歇息了，自己偷个懒，睡个懒觉，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绛唇扫了她一眼，见她的眼皮子都合上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