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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赌。

好在他的设想成功了,至少在当前的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印桐努力松开自己攥着门把的手,环视着自己所在的房间。

如他之前观察到的一样,他停留的这间屋子是个连接着露台并且内嵌了卫生间的侧卧。此刻四面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封死了窗框,唯有墙上小巧的光屏提示着印桐,现在是午夜3:26,室内温度为18度。

也就是说“之前的他”不仅厌恶这间屋子,养了一条随时能杀人的狗,还喜欢在三更半夜洗个澡?

这爱好未有点独特?

印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从整间屋子最明显的线索聚集地查起。

他站起身,抬腿走向摆在木地板上的背包,小巧的黑色背包看上去像是三年前流行的款式,造型简约,十分符合大众审美。

印桐小心翼翼地拉开包链,在“伸手进去摸”和“直接往外倒”两个选项上犹豫了片刻,正打算选择“往外倒”,便听见几步外的木门发出了规律的轻响。

“咚,咚,咚。”

有什么人敲响了这间卧室的门。

第56章.欢迎进入死亡选项支

印桐蹲在地上,仰头望着紧闭的门扉。

老旧的木门伫立在几步外的地方,繁杂的浮雕勾勒出它的边框,古朴的木纹装点着它的躯壳,将它沉默的身躯打造成了一堵厚实的木墙。

印桐仰着头看了半晌,实在无法窥探到门那边的访客。凌晨三点的空气潮湿且阴冷,他放下手中的背包,起身戒备地看向严丝合缝的木门。

门外传来三声扣响。

“咚。”

“咚。”

“咚。”

开还是不开,这是个问题。

在传统恐怖游戏中,“开门杀”已经成为了一个足以致敬的经典桥段。根据社交平台上的不完全统计,60%的主角会在开门的一瞬间直接被花式弄死;20%的主角会在开门后遭受诅咒,然后被花式弄死;15%的主角会在开门后卷入事故,因为武力值不够或处理不当被花式弄死。

通常只有5%的主角有可能遇上npc,勉强存活,幸运地从当前剧情进入到下一段主线,成为只负责串剧情的luckydog。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合格的、号称拟真度能突破70%的恐怖游戏会落于俗套吗?

会的,印桐不用想都能答出来,一定会的。

倘若箱庭online真的是一款主打恐怖解密的动作类游戏,那么它不仅会严格遵守游戏中的套路,完美落实“开门杀”的髓,还会举一反三推陈出新,将主观的开门作死,转化为客观的不得不开门作死。

简单来说,印桐觉得这场游戏里恐怕没有“不开门”的选项。

门外的访客根本不会具有知难而退的神。它可能会在几个呼吸后破门而入,也可能突然出现在印桐身后拧断他的脖颈。

然而大多数的恐怖游戏,就是因为你开始猜测“可能会发生什么”,才会在游戏过程中变得极端渗人。它用了一种在已知中增添未知的桥段,如同在静脉注射时蒙住你的眼睛,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那根刺破皮肤的针。

所以你一直戒备着,在悄无声息的房间里屏息凝神。

你的心跳在胸腔里轰鸣作响,视线牢牢地集中在紧闭的门扉上,听到唏唏嗦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短暂的停顿后,有人转动了冰冷的门把。

印桐看着金属的把手向下旋转,锁扣弹开的声音伴随着细小的推门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开着暖灯的走廊露出了冰山一角,明亮的灯光从来客背后钻进卧室,落在他的面前的木地板上。

他站在晦涩的阴影里,看到了门缝间娇小的少女。

她有着一张苍白的脸。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八【禁动作类小游戏和悬疑恐怖类动作小游戏异曲同工,它们都擅长在平淡的剧情中掀起惊涛骇浪,并且让你对所有夸张的神展开心悦臣服。

印桐站在卧室里,看到门口的小姑娘仰着头,声若蚊呐地唤了句:“……哥哥?”

这感觉就像养了只鬼娃娃。

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小姑娘站在半开的门缝后,微长的头发披散着,巴掌大小脸背对着灯光,蒙着一层苍白的死气。她穿着纯白的棉质睡裙和深红的兔子拖鞋,漆黑的大眼睛就像两颗冷硬的石头,里面不仅没圈着印桐的身影,甚至连半点光亮都没有。

印桐听到她悄声问道:“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吗?”

这是一道丧命题。

倘若箱庭online是一个会弹出选项支的文字式恐怖游戏,那么印桐面前一定漂浮着“答应”/“拒绝”/“询问原因”三个半透明的选项框,可惜现状干脆利落地抹杀了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就连之前那张写着提示的白色卡片,都还保持着几分钟前的模样。

没有任何提示,游戏的自由度被放大了无数倍,所有的通关方法都要靠玩家“灵机一动”,简直是逼着玩家回荡。

印桐没说话,小姑娘却像是等不及了。她垂下睫羽犹豫了半晌,推开门,光脚踩着地板,猛地跑向印桐的方向。

她扑进印桐怀里,娇小的身躯就像一块冻硬的冰淇淋。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闭合,金属锁舌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印桐听到她问:“我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吗?”

看样子大概是没有“不可以”的选项。

印小老板犹豫了一下,对“命中注定”要与“非人类”同床共枕的剧情感到绝望。他模仿着自己平日里哄christie的方式摸了摸姑娘的小脑袋,入手的冰冷冻得他发颤,纠葛着五指的发丝纤柔而黏腻,就好像陷入了湿冷的泥沼一样。

“怎么了,”印桐保持着平稳的声线,甚至努力让自己挤出了一丝笑意,“做噩梦了吗?”

怀里的冰块蹭了蹭,发出模糊的呓语:“我想跟哥哥睡,兔兔也想跟哥哥睡。”

印桐这才发现,小姑娘的手里还拖着一只兔子的耳朵。

那是只老旧的、灰扑扑的兔子玩偶。它有着娇小的身躯和庞大的耳朵,以至于半个身体都垂到了地上。

它的眼睛紧闭着,漆黑的丝线将眼睑缝合出微笑的模样。

“兔兔睡着了。”

印桐猛地回视线。他怀里的小姑娘正仰着头,苍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腰,薄唇划开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说:“哥哥,我们也去睡觉好不好?”

……

一个夜晚有多长?

印桐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镜面里,镜子对面黑黢黢的兔子玩偶已经扬起了尖锐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向他砍来。

他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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