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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陈彦颇有些头疼地点了头,启动悬浮车转瞬间离开了游客渐多的商业街。他皱着眉一路不停地确认着终端上的时间,直到成功汇入车流后,才松了口气靠回椅背上。

车里一片寂静,空道上的风旋穿过车窗只留下轻微的气流音。陈彦屈指轻扣了两下手中的虚拟方向盘,突然意识到后座上的christie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打开自动驾驶,扭头去关照反常的小姑娘。christie蜷缩在车窗的阴影里,耷拉着脑袋低垂着肩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新做的木偶,关节和骨架还没来得及装上牵引线,就已经被主人随意地丢弃在一旁。

他试探着唤了句:“christie?”

小姑娘像是被吓到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瞬,而后木然地抬起头。她苍白的脸上神情恍惚,漆黑的眸子里映不出半点光影,泪水接连不断地往外涌,就像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一样。

她颤抖着双唇,不住地呢喃着“对不起”,上下唇轻碰着撞出细碎的哭音,最终凝成一句。

“来不及了。”

……

寒冬已至,商业街上到处是神色匆忙的行人,悬浮车不过眨眼功夫便没了影,只留下细微的引擎声,提醒着印桐片刻前还迎接了一位家财万贯的大明星。

凛冽的冷风呼啸着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细碎的雪花安静地漫过层层叠叠的灰云。印小老板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热气,柔软的白气在半空中消散开来,露出头顶光屏上不知道播了多少遍的游戏广告。

【……超真实全息建模,给你最强的浸入式体验!不需要游戏仓,不需要虚拟眼镜,只要您闭上眼睛,就能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也太夸张了……

广告牌前还站着几个手舞足蹈的年轻人,伴随着箱庭online的游戏特效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他们聚在一起,身上带着凛风不侵的朝气,一个个兴奋得就像正午炙热的太阳,欢呼声几乎能穿越整条商业街。

“卧槽elf大手笔啊!christie可一点都不便宜。”

“你关注点有毛病吧,照你那说法,这光屏投放一天也不便宜。”

“我就关心那70%的拟真度要是gg了,还能不能救活,这游戏怎么过审的?科学院按人头给它分了墓地?”

“70%不太可能,65我都觉得悬。拟真度达到70%是个什么程度?走大街上来个王八蛋砍了你一刀,然后告诉你不痛不痛我给你吹吹,疼都特么疼死了,吹有个毛用?!”

“痛觉上不了65%吧,而且砍杀玩家不会被关吗?前两天白塔抓人还上新闻了。”

“谁知道,恐怖游戏能过审都是个奇迹。”

印桐忍不住笑出声,他心道倘若真有这么超前的技术,能够使虚拟游戏以70%以上的拟真度投射在玩家的意识里。与其去怀疑这游戏怎么玩,倒不如想想该要怎么分清现实和虚拟。

你要怎么判定自己是清醒的?怎么判定自己已经脱离了游戏?

现阶段人的大脑已经可以脱离身体存活,科学院前些年还在规划着“现世轮回”,搞不好未来就能实现“死而复生”。这项计划意味着只要提前将你的思维数据上传至终端,哪怕身体已经停止活动了,端脑的运作也能保持你的思维意识。

你将在“另一个”(虚拟)世界里睁开眼睛,可以和亲朋好友通话,可以接受对方送出的虚拟礼物,甚至可以以投影的方式回到现实世界里。

回到你的家人身边。

科学院认为,这种技术就可以达到“永生”,活人和死人之间将再也不存在离别的话题,只要保持端脑的运转,人们可以永远“活”下去。

人们对于“活着”的定义是什么呢?

印桐推开甜品屋的木门,被扑面而立的暖风拯救了冻红的指尖。

晨光下的甜品屋被正对着木门的吧台分成了两部分,往左是基本等同于摆设的沙发和茶几,往右是宛若巧克力般色泽分明的圆桌和木椅。印桐站在门口,看着此刻端坐于店内的唯一一位客人他背对着印桐端坐在吧台前,裹在袖子里的双手向后交握着,被几根黑色的束缚带捆得严严实实。

门铃声打碎凛冬的寒风,印桐看见那位奇怪的客人转过身,烟灰色的眸子就像天空上干冷的云层。

他在笑,用一种轻飘飘地宛若哄孩子的口吻,笑着唤道。

“……桐桐?”

这不是印桐第一次遇见这位古怪的客人。

大约一周前的傍晚,入冬后的中央城迎来了接连不断的大雨。筋疲力尽的天气预报拼了命地撵上暴雨的步伐,耗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计算出了骤雨初歇的时间。

冷雨在肆虐了两天一夜后稍作休整,印桐推开更改为“正在营业”的店门,在满地的残枝败叶上,捡到了一个湿漉漉的年轻人。

那是一个仰着头的,表情如孩童般纯粹的青年。

他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一双铅灰色的眸子宛若重云密布的天空,嘴唇抖得像是暴雨中的秋叶,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泡得神情恍惚。印桐在心里骂了句“卧槽”,伸手就去拽青年的胳膊,囊括进掌心的手臂瘦得硌人,仿佛他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枯骨。

青年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脚下打滑差点栽在地上。印桐伸手把人捞住了,先是被他过低的体温冻得打了个颤,而后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他那套古怪的衣服上上。

那是身束缚装。

长到几乎可以拖地的袖子正被纯黑的束缚带捆在青年的胳膊上,一层一层渐次向上,在最顶端接近肩膀的地方露出软踏踏的袖口。青年的手完全被包裹在袖子里,反折到身后,由两根固定在手腕上的束缚带捆在一起。

印桐拽得时候根本没注意,以至于对方整个人都被带偏了重心,差点一脑袋栽在地上。

不过他淋了这么久的雨,能站稳才是个奇迹。

印小老板在心里嘟囔了两句,心道这衣服在中央城可不多见,这家伙恐怕来头不小,搞不好还是白塔跑出来的头号死囚。

新纪元后律法严苛,单是中央城就有里里外外几百万个城市监控,敢当众行凶的家伙屈指可数,能从白塔越狱的更是闻所未闻。印桐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手上却没怎么犹豫,横竖人都已经拽了,干脆径直将人半扶半抱着带回了店里。

这么大雨,都已经接手了,总不好再扔出去。

“下午茶”甜品屋虽然配着后厨和休息室,卫生间却是没有的,更别提用作淋浴的地方。印小老板把人领回来,安置在沙发上,取了休息室的毛毯将人裹起来,然后有模有样地学着光屏里的教程给对方擦头发。

他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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