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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求江其琛能一世安然,仅此而已。

见陆鸣兀自沉默,玄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掌心一托,冰凌便朝着江其琛的腿骨飞去。然而这一次,冰凌并未落在江其琛身上。

一团黑色的莲花自陆鸣掌中腾起,骤然大盛的戾气瞬间充斥在寒室中,急速冲破那道拦在身前的力道,飞快的卷夹着那即将没入江其琛腿骨的冰凌。

饶是阴煞邪功练至顶端的玄风也为这股力量眯缝起了双眼。黑雾散去,冰凌化为冰沙,洋洋洒洒的落在江其琛衣衫上。

陆鸣不再看江其琛那快要将他洞穿的目光,兀自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握紧了又松开。他迎上玄风笑的春风得意的脸,一点一点的卷起自己宽大的袖口,指尖用力,那一圈圈缠在腕上的银链,便散了开来。

银链在陆鸣的指缝间闪着幽光,玄风的眼神倏然间炽热起来。他嘴角微扬,袖袍一卷便将银链从陆鸣手中带了过来。

玄风将银链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半晌,他了然道:“世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尽心思想要争抢的请命符,便如此大喇喇的成日在他们眼前晃悠。江其琛,果然有你的。”

“尊主,”陆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家请命符已然在手,请您……放了他。”

“自然,我要他性命无用。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做。”

玄风轻笑一声,身形一闪便由莲花座上落至陆鸣身后,他动作敏捷飞快,一掌将陆鸣按在地上,扯去他右肩上的衣物。

“尊主?”陆鸣不解的回望玄风,但见他只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的右肩。

微凉的掌心贴近陆鸣的肩头,一道极强的功力瞬间搅动起陆鸣的血脉。

陆鸣眉心紧皱,只觉得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体里拖拽着什么东西。沉闷感从五内凝聚在肩头之上,陆鸣额间已然泛起一层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人犹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的任由玄风予取予夺。

“唔”掩不住的痛呼从陆鸣唇边四溢而出,四面透明的寒室里骤然亮起一道大盛的金光,金光穿透一室寒冰,宛若佛祗。

体内的功力一散,陆鸣脱力的倒在冰面上,他兀自喘着粗气,余光却清楚的瞥见玄风从自己的右肩上取出了一块四方银牌。

那银牌无论大小、形状乃至色泽,都与江其琛给他的请命符并无二致。

陆鸣心头狠狠一震,难道说……霍家的请命符,一直在他身上?

玄风将请命符于掌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软倒在地的陆鸣:“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这替我看着寒室吧,待我统一中原武林之后,再放你们出去。”

寒室的门沉沉的关上,玄风手中结印,一记复杂的纹路顷刻间没入冰石之中。

陆鸣在地上歪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直到寒气顺着衣襟刺入骨子里才缓过劲来。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合上自己的衣衫,三步并两步跑到寒冰床上。

这寒冰床非常人所能忍受,江其琛此时内力受阻,如何能躺得?

“其琛,其琛……”陆鸣拍了拍江其琛已经冻的发青的脸,将人从床上抱了下来。

江其琛身上的血早已被寒气凝住不再外流,但冰凌留下的伤口却让他周身犹如浸泡在寒潭之中,冷的发颤。

陆鸣把江其琛放到躺椅上,抬手解了他的穴道,整个人半拥着他。

冰冷的手攀上陆鸣的手腕,江其琛内伤外伤加身,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他低垂着头靠在陆鸣身上,气若游丝道:“你是不是……疯了……”

陆鸣把江其琛的手攥在手里揉搓,边呵气边说:“是,我是疯了,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还有命等我吗?”

“你……”江其琛怒其不争的瞪了陆鸣一眼,想要责骂的话便要宣之于口,却在触及陆鸣红了一圈的眼眶之后硬生生断在嘴边。

“你不用骂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鸣抱着江其琛,唇贴上江其琛冰冷的额头,状似若无其事道:“旁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好好的。”

“……”

陆鸣紧双臂,用力环着他:“冷不冷,痛不痛?”

江其琛叹了口气,而后艰难的动了动手,抚慰般的捏了捏陆鸣的手心:“方才被你抱住的那一刻,好像很痛,又好像一点儿也不痛了。”

“没正经。”陆鸣极为无奈的笑出声,掌心贴上江其琛右肩上的伤口,黑雾腾升,他变掌为爪,狠力从江其琛体内吸出一根冰凌。如法炮制,他又将插进江其琛小腹处的冰凌吸了出来。

江其琛颤着羽睫,陆鸣每动作一下他就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略显苍白的唇缝中溢出几声痛哼,又被他咬紧牙关吞进了嗓子里。

陆鸣俯身吻住江其琛,舌尖轻柔舔舐,解救出他的下唇,还想深入,却见江其琛忽而皱起眉心将头一偏。陆鸣捏住江其琛的下颌,不依不饶的缠了上去,强硬的撬开江其琛的牙关,却意外的吮了一嘴的血腥。

陆鸣身上的汗毛登时便竖了起来,像是一只充满防备的刺猬:“你受了内伤?”

江其琛躲闪着陆鸣的目光:“没……没有……”

然而,此时的江其琛别说是还手了,连还嘴之力也没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陆鸣拽开他的前襟,胸口上一道青紫的掌印跃然而上。

“金莲掌……”陆鸣倒吸了一口冷气,无边的寒意瞬间铺满全身,硬是激的江其琛打了一个激灵。

“鸣儿,”江其琛按住陆鸣的手腕:“再过几个时辰,我内力恢复,这伤很快便能好。”

“嗯。”陆鸣冷着脸,拉回江其琛的衣领,心里的内疚与后悔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低垂着眉眼在江其琛脸上蹭了蹭,半晌才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好。”

江其琛是何其清冷孤傲的一个人,他从前何曾受过这样的伤……若非是自己偏信玄风,他根本不至于如此。

“说什么傻话。”江其琛凑到陆鸣嘴角,讨好似的亲了亲:“我的小心肝。”

陆鸣一怔,方才还沉着的脸瞬间破功,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然的称呼弄的狭促起来。他好几次动了动嘴,最后都颓然的合上。

这个人……怎么什么境地都能说出这种……这种叫人难以启齿的话……

“噗嗤”陆鸣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乱喊什么?”

“心肝,笑了是不是?”

江其琛也勾起了嘴角,若非这样没皮没脸的逗一逗陆鸣,那人指不定还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他可舍不得见陆鸣这样一副懊悔又难受的模样。

指尖在陆鸣的细瘦的手腕上摩挲,江其琛宽慰道:“别担心了,嗯?我不会有事……”

江其琛忽而顿住,与此同时,陆鸣嘴角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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