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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忘了方才的问题,王放了他的脖子,他便一手围在王脖子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是我,不是你。”王静静由他搂着脖子,清润的眼里落寞一闪而过。接了小二拿来的酒,转首看着吊儿郎当的任非。“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

闹剧作弄他,他又何曾怕过?看到不管自己说了什么任非都不为所动听不懂的样子才让他难过。

“至于你。”王眨眨眼,压下眼里的酸涩,叹了口气。凤眸细细转过任非那张致纯真的脸。心里一颤又伴着难言的苦涩难耐。

“青楼我也带你见识了,莺莺姑娘我也替你赎了。今儿放风的时候已经过了,你该回去被你爹罚跪了。”说着,抬起头来,对着远处隐蔽的街角挑了挑眉,喊一声。“小秋,带你家公子回家。”

任非听到小秋的名字下意识松了王就一蹦,往后咧着,准备转身就跑。被王眼疾手快地拉住,将他后续一系列的动作扼杀在摇篮里。然后就将人往一直偷偷跟着他们从未离开过的小秋身上一推,小祖宗总算吵着闹着走了。

“王,你特么卖兄弟。”任非被小秋扭送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大声谴责。

卖你怎么了?王低着头心想。这祖宗被他养的太好,连个眼色都不看,还不准自己发个脾气了?

夕阳欲颓,王提着酒,理也不理任非,转头拐向另一边。

谁能知道,他王今天特意带任非来醉云楼,是为了找间屋子暗搓搓表白的呢?

全特么被一群混账和一个傻子给毁了。

…………

醉云楼上,三楼开了窗,赵礼看着王漫步而去,呷了口新茶,长眉如鬓,此刻绷着脸,眯着眼睛悠悠看向抖成筛糠的钱老三。

“老奴错了。”钱老三欲哭无泪。趴着脑袋,不敢看到赵礼那黑成锅底的脸。一处儿戏,从笑看到哭瞧。钱老三心里起起落落,只剩下了忧伤与无奈。

清清白白的美人铺垫那么久送上门,他以为这纨绔公子哥儿再明也会因为虚荣而半推半就地应了。

谁知道这位还真是不怕人逼。插科打诨也好,厚着脸皮耍赖也好,无论如何,这位小少爷反正就是软硬不吃。

钱老三忧心忡忡地望向赵礼,生怕赵礼再一脚踹过来。

“他说他喜欢男人。”沉默良久的赵礼突然哼笑一声。轻轻皱着眉头,静静道。“该是身旁的那个。”

“主子。主子英明。”钱老三艰难咽了口口水。跪得腿都麻得不像自己了。瘫坐在地上,粗喘着气。心里默默腹诽,的是我的棋子,我的。

“下去吧。”赵礼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和这位属下谈心的欲望,默默看着钱老三滚着出去,还给他带上了门。

夕阳渐渐隐没在天边,赵礼剑眉飞挑,眸子里一派萧瑟肃杀。

此番千里迢迢来洛阳别有目的,遇到王实属意外。本只是派人盯住他,却不曾想过,这位少爷一如往昔的了得。

可,再了得,也还只是个孩子罢了。到底跟玩儿一样。成不了什么气候。赵礼想着方才一幕,松了眉头,倒是轻轻笑笑。

既然爱玩,咱们玩把大的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emm,求个?么么哒,抱拳了。

第4章惊险

洛阳城一隅的牡丹园,花开正好。茂密的花枝一层一层,浓郁的紫,鲜艳的红,恣意的白,层层叠叠,映着炫目夕阳,在铺成毯的绿叶上舒展,在阵阵清风里摇曳。看不到头的花丛里,王少爷醉得恣眠芳草,一脸栽在牡丹花里,被花枝子扎得脸疼。

果然是藏了多年的好酒。甫一下肚,什么花月情根,什么闲愁心绪,通通都没了。王少爷惨淡笑笑,只觉得清酒倒在眼角,手一摸,便泛着凉。

没心没肺了十几年,却没想到在这洛阳城里狼狈如斯。心悦君兮君不知。饶是有满肚子的甜言蜜语,也总不能强迫人家吧。忒没意思了。

一厢情愿单相思,到头来也只能灌满肚的酒,借酒消愁。

落花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

恍惚间,已经眯成了线的眼里,青瓷身影一晃,像是飞快掠过的一只淡绿的蝶。

那蝶轻轻落在他脸上,一片阴影便落下,阴影笼罩着他的脸,替他挡了春日里慢慢流转的阳光。

“别,别挡着光啊。”王对蝴蝶嘟囔着说。“我要晒太阳。”

说着,就要挥出手,赶走那赶恣意停在脸上的蝶。

奈何身体被一壶陈酿两分心伤醉成了十分软。王少爷连着今日是何日此地是何地都忘了,又如何能赶走蝴蝶?又哪里想得起来闭着眼睛晒不了欲颓的夕阳?

得,睡着吧。王少爷调皮地吹口气。认命一般,沉沉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牡丹园正中的亭子里,有人啜茗听风。“啪嗒”一声,棋子落在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蛇打七寸。捏住了七寸,便是再毒的蛇,也不敢随意造次。”

“您信心满满,我便放心了。”又一声音想起,影影绰绰,在春日的凉风里缥缈至极。

棋子落在盘上似玉叮当。声音不疾不徐,你来我往,韵律不绝。愣是让醉卧花丛的王越发的睡意绵绵。

酒是好酒,可惜,真是要了人的命了。临睡前王挣扎地想,短暂的清明回笼,却还不如不醒来。咫尺之间,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也不知还有没有醒来的时候了。

…………

半夜里,春风吹人满襟,冻得人直哆嗦。王醒来的时候夜已经黑了。白日里姹紫嫣红蔚为大观的牡丹花园被罩上了一层迷蒙的黑纱,氤氲着牡丹的泠然香气,夹着风扑来,沁人心脾,让人神一震。

“大吉大利,可喜可贺。”王霍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脑袋,理了理被草木撩乱的黑色长发,嘿嘿一笑。心想不知自己是死里逃生还是白日里那两人说的话不甚重要,看来无需杀人灭口。

京城王家的人,到底是识趣的。王从记事起就被他那老想着上位的爹教导,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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