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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吾说不上,阿笙道:“我只是想不通,罗大哥为何要对你这样好。”

“这件事很关紧吗?”

“是。”阿笙紧紧盯着她面容,“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白思思回想道:“墓园中他要救我,说是为了拨云掌法,那之后倒是问了我几句。问我几时学的武功,从哪里学的,肯不肯教他。”

“没有提其他的事?”

“咱们离开前一天,他带我去置办衣裳,又给了许多银两,说是谢我同他切磋武艺,也要我一路照顾你。”罗成原话自然是要她照顾两人,她偏偏只说阿笙一人,然传志显然并未听出这一节来,她便有些丧气,继续道,“他问我住在南疆哪里,如何安置你们,去哪里找大夫。再没有别的了。”

阿笙低头咬指甲,默不作声。传志叹气,拉过他手指轻声道:“你不如吃些瓜子杏仁,不要咬啦。”

阿笙陷入沉思,似没有听见,指甲倒是不咬了。传志笑笑,剥了瓜子放他面前。

白思思冷哼两声,转过脸去望着窗外,传志忍不住问道:“白姑娘,你不喜欢我,是因为你喜欢阿笙吗?”

白思思双脸一红,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咱们头一次见面,你就想借袁帮主之手杀了我,是不是?在地宫中也是。我思前想后,怎也想不明白。”

白思思啐道:“我想要你性命,是因为你厚颜无耻勾引秦相公,把他一个大好男儿,变成了断袖!姑娘还没到落梅庄时,就早早听到人家说,你惹得秦相公神魂颠倒,为你方家卖命。哼,我还当你是个大美人呢,谁知道生得这样丑!这样笨!这样粗壮!你娘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么?怎就生了你这个黑冬瓜?”

传志摸摸自己的脸,他固然不白,却也不怎黑,更不是粗壮的矮冬瓜,无奈道:“我怎舍得阿笙为我方家卖命?”

白思思冷道:“你竟有脸说这种话?若是秦叔叔地下有知,非气得杀了你不可!”

传志想起阿笙被困在地下,双腕重伤,今后再不能同从前一样使那对竹杖,叹息道:“你说的是。”

却听阿笙淡淡道:“我愿意做什么,是我的事,便是我爹也不可插手。”

白思思无言以对,一拍桌面喊道:“算了算了,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何事?回头把自己小命折腾丢了,心疼的又不是姑娘我。”她背过身蹲坐在凳上,捏着发梢,耳上铃铛被晃得叮当作响,和着窗外雨声,煞是好听。

过了好一会儿,传志温吞吞道:“莫非你喜欢秦掌门?那倒也是,他亲自到南疆教你武功,抚养你成人,听人家说,惊鸿剑到不惑之年,依旧生得玉树临风……”

他是赤诚之言,不觉冒犯,殊不知三言两语,已说得白思思面红耳赤,火冒三丈,抬掌便向他天灵盖拍来:“你一个大男人,整日说什么胡话?”

传志翻身躲过,急道:“不是便不是,你打人做什么?打坏了桌椅怎么办?”

“那到外头去打!”

“外头下着雨,会着凉的。”

白思思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终是忿忿然坐下,不肯看他一眼。传志心有余悸,坐远一些,心道:白姑娘性子古怪,太过霸道,还是少惹为妙。至于何处惹了她,苦思冥想一番,忽灵光一闪,明白过来:是了,谁也不知她喜欢惊鸿剑,被我点了出来,她太过害羞才要杀我,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女儿家的心思,都是很古怪的。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他不敢再问,往后也不会有谁知道。

这日陆续有武林盟中掌门前来投宿,见到他三人都面露讶然。传志上前寒暄,声称是思念秦筝,来为她送行。也不知对方信不信,当面都是和和气气的。到得中午,秦筝、素云与狄家父女前来,秦筝一瞧见他们,便跑上前来:“你们怎来了嘉兴?”

阿笙正色道:“此处人多口杂,到别处说。”

素云与狄松对视一眼,要带他两人走上楼去。贺方眼疾手快,将几人拦下:“狄大侠、陈大夫,您两位是武林盟的座上宾,小的不敢阻拦,可方少爷与秦少侠,不能上楼。”

素云道:“这是为何?”

贺方拱手行礼,正待解释,听得一人道:“两位不曾去花厅中议事,不晓得这是大伙商量好的。”

几人回过头去,见一众南华剑弟子步入客栈,为首的正是武林盟头任盟主郑竟成,他身侧是郑夫人,身后是郑家兄妹。清宁一瞧见传志,蓦地瞪大双眼,旋即低下头去,微微笑了。郑竟成上前道:“见过诸位。咱们要去东海迎那天下至宝,有一人不得不防。姓王的是从阁下手中逃脱的,他的本事,您两位岂会不知?他诡计多端,若是用了易容术混在大家伙当中潜入船上,怕是防不胜防。是以咱们只有十二位掌门人同去,大家知根知底,便不怕他。”

素云笑道:“我同狄爷和两个姑娘,可不在这十二人中。”

“两位是武林盟的恩人,自乃例外。”

“传志是这天下至宝的真正主人,也不可同去?”

郑竟成微微一笑:“陈大夫,方少爷已将宝藏送给武林盟,我们若护宝不利,才是辜负方少爷一片苦心。”

白思思冷道:“我们还能与姓王的勾结不成?”

郑竟成长叹一声:“谁又能想到陆兄弟会与他勾结呢?便是在下,也曾因为受制于人,不得不任人宰割。”

白思思嗤笑一声,还待再说,阿笙拦下她道:“郑盟主,家贼难防。这一十二人,可都信得过?”

郑竟成道:“大家伙将姓名写在纸签上,抽出这十二人,若当中有人与姓王的早有勾结,也只能说,天意如此。”

阿笙又道:“要是晚辈说,不许云姨和狄爷出航,盟主以为如何?”

郑竟成向几人面上一扫,与阿生四目相对,道:“秦小侠何出此言?”

阿笙道:“不忍舍妹以身犯险。”

郑竟成眯起双眸,别有深意道:“你怎知一定会有危险?姓王的手下残兵败卒被我武林盟一网打尽,他一个光杆将军,短短三日,能搅得起什么风浪?”

阿笙默不作声。他所思所想皆是推测,空口无凭,如何说得?说那姓王的是当朝王爷,有心谋反,一旦给有心人听到,便是杀头之罪。这也罢了,没有万全把握,便声称救命恩人是与王雅君勾结的内贼,实在有愧于心。他只是无端惊惧,生怕至亲之人遭遇意外。思及此处,双肩竟微微发抖。传志当即握住他手,对郑竟成道:“人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上次死里逃生,这次小心一些,不也很应当吗?”

郑竟成听他说得“死里逃生”四字,脸上一白,大堂中其他几位掌门人,也均觉面上无光,恨这小子不识时务,要揭天下英豪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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