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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储兄帮忙看管看管。”说话间便没了踪迹。

清宁自不知有人在背后担心她的眼泪,听到前头树下有人轻声细语讲话,正待上前,却见那两人抱在一处,正是传志与秦筝。她吓了一跳,忙躲进一旁矮木丛中,偷偷望着两人。但见秦筝将脸埋在传志怀里嚎啕大哭,口中又骂又嚷,传志温言软语地安抚,面上满是爱怜之色。她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觉将才还暖洋洋的身体一时间如坠冰窟,便坐在地上发呆。

过了好大一会儿,传志安抚好秦筝,两人一同回来,才瞧见她。传志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眼睛怎这样红?”

清宁慌忙起身,垂下眼睛,福身道:“我哥哥知道他做错了,要我请秦姑娘回去。我见你们有话在说,想坐下等一会儿,哪想,想起了父亲母亲,便忍不住哭起来,让两位见笑了。”

秦筝冷笑:“谁要他请了?姑娘已想通了,师门有令,但凡他人有求,不论好坏黑白,医者皆一视同仁。我救他,只当救了个王八蛋,稀罕他感恩道歉哩!”

传志失笑,揉揉她头“你心里明明不这样想。”

秦筝挥开他手,刻意走快几步,头也不回:“除了哥哥和云姨,谁都不许揉我头发。”

传志笑道:“将才我也揉了呀。”

秦筝鼓起脸扭头瞪他一眼:“那是拿你当我哥哥呢!”

这话听在传志心里,自欣慰得很,他拿秦筝当亲妹妹,只想将人保护好,再完完整整交给阿笙;听到清宁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秦筝自顾自走得飞快,待她走得远了些,清宁才怯生生问:“方公子,你也将秦姑娘当妹妹吗?”

传志不解:“那是自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宁摇头,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微微笑了。

这日午后,传志被常不逊拉着练武,清欢催清宁去歇息,待秦筝进来换药时,屋里只他一人。秦筝黑着脸一言不发,手指动作倒也轻柔小心,没有刻意寻他麻烦。清欢懒洋洋歪在枕上,笑着看她忙碌,忽轻声道:“原来你这里有颗痣。”

秦筝抬眼,他捏捏自己左耳垂,尚未说话,那少女像是给惊到似的捂着耳朵跳开,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半晌才骂出来:“你,你无耻!”

清欢眨眨眼,单手撑在床上坐直些,伤口隐隐作疼,他咬牙忍耐着,蹙紧了眉头。花了些时间,他才端端正正坐好,双目凝视秦筝,将那柄匕首自枕下捧了出来:“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气你,你是个顶好的大夫。匕首还给你,日后我再惹你生气了,你就拿着它朝我心口扎好了。要是还不解气,你可以把它挖出来做药引。我听人说,新鲜的心脏做药引,可以治好多病呢。”

他脸色苍白异常,把这可怕的话说得一本正经,秦筝吓得直摇头,并不敢接。

清欢叹息一声,面露失望:“你不相信,是不是?唉,也是应当,你好心救我,我却以怨报德,你不要原谅我吧,也提醒我时时记得,我怎样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害她流了好多眼泪。”

他面带病容,自怨自艾说些伤心丧气的话,让本就清秀干净的脸更显可怜。秦筝看在眼里,心头像有小虫子爬过似的不住发麻,忙抓起匕首道:“好了好了,是我不该同病人置气,你有伤在身,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头治不好,又,又该说是我医术不了!”

清欢歪着头端详她神色,眼含期待:“你当真不怪我了?”

“不怪不怪,谁要怪你了,姑娘才不是那种人呢。”秦筝结结巴巴地说,又要证明似的赶忙坐过来给他上药,半敛着眼眸瞧也不敢瞧他,“你看,我要是怪你,就不会给你换药啦。”

两人凑得近了,清欢不动声色又稍稍倾身,双唇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当真便好是假的也没关系,往后你要是后悔了,大不了我将这条命赔你。”

秦筝打了个颤,把脸颊埋进怀里,匆匆换过药便逃出门去了。

翌日清早,一行人启程前往苏州,四人同坐一车,他两人不怎吵了,偶尔拌几句嘴,也是小打小闹。这日已是八月初十,王雅君仍是慢悠悠上路,好在此地距苏州不远,至多三日便可抵达。夜里在城郊林中露宿,众人围着几堆篝火取暖,王雅君似有要事布置,与孙伯良几人在远处密谈。郑家兄妹和秦筝坐在一起,清欢抱着汤碗冷笑:“他们吃馒头肉脯,咱们还有药膳,姓王的倒是好心。”

秦筝撇撇嘴:“那我还要谢谢你三个病人咯,跟着享了口福。”

清欢朝她坐近些,笑道:“最辛苦的就是你呀,要不是有你,我只怕喝粥的气力都没有。”

秦筝白他一眼,埋头吃东西。清宁看看锅里剩下的粥,又环顾四处,问:“方公子呢,他怎不来吃?”

秦筝愁道:“他有心事,到林中散心去了。”

清宁应了一声,不好再问,怅然想:他不高兴,自不会同我讲。清欢瞧出她心思,忙插话道:“不讲传志的事,秦姑娘,我倒有另一事想请教你。”

夜幕已至,天上半轮月亮清澈皎洁,传志倚着一株松树,低头望见月光洒在他腰间的刀上,那朵梅花像是自水中生长出来,带了凛冽的寒意。很快便要到苏州了,他心中却空落落的,竟生出近乡情怯般的恐惧来。十八年前,他被人抱在怀里从苏州逃亡,是不是也曾经过这片林子呢?然而他一点也记不起了。

毕竟已过去十八年了。

他站了很久,才踩着深深浅浅的泥土走回去。遥遥望见王雅君的五辆马车,靠林间的这辆,是他同清欢的。

再朝前走得两步,心头却陡然升起一种陌生感。

这马车他住过好几日,自不会认错,纵连马车停靠的次序,都同往常一样。车头的灯笼已经熄了,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几匹马安静地并排站立,呼吸声都低了下来。林中的篝火还未燃尽,偶尔有细小的火星随尘埃飘起,又缓缓四散。

月光下,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

然而这太静了。

传志察觉到了原因。

没有守夜的人。

这本是吴应简负责的事,他从未出过差错。

出事了。

筝儿!

传志又惊又惧,一手按在刀上,借着树林隐蔽疾步潜行,掌心已冒出了冷汗。

绝对不能让筝儿出事,绝对不能,否则,否则……

便在他快要奔至马车旁边,梅花刀已然出鞘时,身后忽传来一声轻唤:“传志哥哥!”

传志当即停下,循声望去,只见秦筝同郑家兄妹缩在身后草丛中冲他打手势。秦筝似乎并无大碍。他不敢松懈,放轻脚步走上前低声问:“在这里做什么?”

清欢道:“正等你回来,此时不走,还待何时?”说罢一把扣住秦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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