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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突生,传志罗成叫声不好,起身便要去追郑竟成,却听阿笙道:“不必。”

传志急道:“阿笙!你不是教我,用毒之人定有解药吗?他走不远的,我们这便”阿笙已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岑青口中,边掐住脖颈令他吞咽,边淡淡道:“你们打不过他,也去送死?”

传志愣住,罗成将掌中弯刀□□入桌面直至没柄,取下背上弓箭,神色阴冷:“何必打得过他?老子一箭一个,他岂会不给解药!”

阿笙探过岑青脉搏,反问:“南华剑派的掌门人,岂会用毒?”

罗成气得跳脚:“哼,那副小人做派,什么下三滥手段使不出?师叔中毒,你做侄儿的不救罢了,兄弟要救还他娘的阻拦?”传志却冷静下来,他与阿笙相处日久,见他不动声色,虽不知为何,也信他定有办法,便坐下道:“清欢公子的钢针杀人那样快,兴许淬了毒。他能用毒,郑先生说不定也能。他平时用剑,和岑叔叔较量掌法本就不利,在掌中下毒以求便利,不也可能吗?”

阿笙摇头:“动手前他并不知道我们身份,何必忌惮师叔?若是他掌中有毒,且不说我,你岂会无事?再霸道的毒,也不至于顷刻如此,为何过招后师叔不曾察觉,偏是他们走后才发作?其中定有蹊跷。”

罗成嘲讽道:“他使完毒掌,还要乖乖站在这里等毒性发作,等我们讨解药不成?”

阿笙一手放在唇边轻咬指甲,凝神细思。

罗成见状,悻悻然坐下道:“你自己师叔,爱救不救,老子不管了。”传志拍拍他肩膀,也不同阿笙说话,倾身查探岑青脸色,哪知越瞧越不对,但见他面无血色,胸口无甚起伏,不大惊失色:“阿笙!岑叔叔他,他断气了!”罗成匆忙上前,在他颈间一模,也是大震。

阿笙却置若罔闻,抬眼在堂中环顾一周,末了目光停在传志脸上。

传志瞧不出他作何想法,试探道:“阿笙?”

只见这少年怔怔望着他,双目一眨,眼泪便滚落而下。

传志呆住,相识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落泪,冷清也好,傲慢也罢,这人似乎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成竹在胸,哪里有过如此凄惶模样?传志只觉胸中闷痛,忙将他抱入怀中,无措道:“阿笙,你,你不要哭,不要哭。是我不好,是我不该……”

罗成付九亦默然不语。

阿笙将脸埋在传志肩上,半晌方道:“今夜在这里住下,我要给师叔守灵。明日有船渡江,你们自己南下去吧。”他声音隐忍,似带有哭腔。传志更是心疼,忙道:“我不走,我陪着你。你不要哭,不要哭了。”

罗成轻咳一声道:“适才问那小二,还剩两间客房,我已订下,这便上楼去吧。”

传志问:“我们有五……五个人,要怎样安排?”

罗成瞧一眼付九,道:“义弟,你同你叔叔住一间便是,阿笙自然要守着岑公子,我再去找找别处。”

一路都是他忙前忙后安排食宿,眼下如此安排,传志自是过意不去,正待开口,阿笙忽轻声道:“我想今夜和传志在一处。”传志低头,看不到怀中人表情,却见他双肩颤抖,似孱弱不已,便将人抱得更紧些,柔声安抚:“嗯,我陪着你。”

付九见状,眼中厉色一闪,拍案而起:“传志,你同他到底是何关系!”

这一桌上热闹非凡,堂中客人三三两两坐着,皆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罗成眼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顿感头疼,二话不说负起岑青尸身便要上楼,骂道:“奶奶的什么时候了,都给老子消停些!还有你们,看什么看!有屁好看!”阿笙亦低声呜咽,一手抓紧传志衣衫,将脸埋得更深。传志见状,哪里顾得上解释,抓过桌上竹杖、行李,将人打横抱起,对付九道:“九叔,这些事日后再说,我先带他上去。”不待回答,便匆匆赶上楼去。

小二早在前带路,罗成一脚踹开房门,小心将岑青在床上放下,吩咐他快快备水,又看一眼传志两人,叹息一声:“你好好安慰他,我先去了。”

传志点头,待罗成掩上门离开,抱阿笙在桌边坐下,温语安慰:“你在愧疚吗?若我们赶得快些,兴许能……那不怪你,这□□如此厉害……”他话未说完,怀中人忽低声道:“把门拴上。”

传志不解,先将他在凳上放下,到门口探头左右查看过后,拉好门栓转过身来:“你怕给人瞧见吗?不妨事的,伤心难过的时候,谁都会哭,何况那是你”等他看清阿笙表情,便当即愣住,断了话音。

阿笙正淡淡瞧着他,神态自若,脸上哪有丝毫泪痕?

☆、一诺千金死生同

传志生怕看错,瞪圆眼睛将阿笙审视再三,方才惊道:“你……你不曾哭?”

阿笙略一点头,面色沉静:“你先坐下。”传志茫然不解,依言坐下,心中疑窦尚未问出,阿笙开口又是一句令人震惊的话:“岑师叔还活着。”

“什么?!”

传志惊愕不已,忙望向床榻,眼见岑青双目紧闭,眼睑嘴唇俱是青紫之色,唇边尚有污黑血迹,颈间脉搏业已停止,哪有半分活人气息!莫非阿笙悲痛过度以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传志想到此节,心中愈发难过,劝道:“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但人死不可复生,你……”

阿笙冷笑:“你以为我疯了?”

传志不敢点头,垂着脑袋偷偷瞧他。

这自是承认了。阿笙鼻中一嗤,正欲开口又心思顿转,似笑非笑看着他,问:“我若疯了又怎样?”

传志一愣,抬起头来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只是一时伤心……总会过去的,有我在你身边守着……我虽然不比岑叔叔好,但,但总归是……”四目相对,他一眼瞧出阿笙眸中笑意,同平时别无二致,倏然想到:他这样聪明,又素来冷静,岂会疯呢?哪里轮得着我担心?一时说不上是何滋味,叹息一声,丧气道:“我真是笨,你哪里需要我守着,你都没办法的事,我岂帮得上忙?方才我还当你真的哭了,一心想要安慰,慌得都不知该做什么。你说岑叔叔活着,自然是活着了。”

阿笙默然,半晌方低声道:“是药,我喂师叔吃的药,可暂且保他三日性命。三日后他自会醒来。”传志静静听着,并不追问。“云姨曾去北疆寻访巫医,要得几枚。一旦服下此药,全身血液骤停,体内气息不再流转,皮肤冰凉,如死亡貌,肢体却不僵硬,三日后便可醒来。师叔所中之毒极为霸道,刹那间便有性命之危,我只能如此。”

传志骇道:“竟有这种药?”转而大喜:“那岑叔叔醒来便无事了!不对不对,□□仍在他体内,不过争得三日时间……足够的,我这便去找那人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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