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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烛火,火光明灭,映出了无数的写着人名的骨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张巨大的朱红色的高架之上。

在高架之前站着一个女人,那是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女人,脖子上围着白狐毛领,头发披散在身后,编成粗细不一的枯黄的辫子,其上缀满了珠宝。她的身形有些佝偻,但是却努力站的很直。

在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之后,她没有转身,只是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你果然是个可怕的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高傲:"奴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找奴。这一次奴算漏了一筹。"

贺楼乘夜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和她面前阆王室的祭灵骨牌,沉默不语。

呼延氏挪了挪位置,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清瘦而干枯的脸。她的眼睛抬起,看向门口的贺楼乘夜,在烛火的映照下,竟然像是鬼魅一般恐怖。

因为她棕色的眸子里有两个瞳孔。

她是重瞳者。

"细细想来,此次奴确实有些心急了。奴还可以再等。但奴没有耐心了。"

"不过,你还是赢不了,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呼延氏用那双诡异的眼看了看贺楼乘夜身后的黑暗处,然后又将目光挪回到他身上道:"你会输。"

"我从来不会输。"贺楼乘夜淡淡道:"因为我从来不会因为一己私利,牺牲自己的孩子。"

呼延氏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道:"孩子她们能带给奴什么呢甚至按照大夏的说法,你和阿卢也是奴的孩子。你们要求每个人善待他人,孝慈谦卑,可有的人自身便不曾受过善待,不曾得到过她想要的。凭什么她要爱别人。"

贺楼乘夜低声道:"我不会善待他人,但我不会损人。我要的我都自己去拿,这便是我们的不同。"

呼延氏突然笑起来,她的笑声像极了贺楼辉姬,就像是深夜里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沙哑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一个分贝,几乎变调:"自己获得!这是你们男人的方法!女人怎么办女人要怎么自己获得女人只能依靠男人,取悦男人,忍受男人来获得生存!怎么自己获得!男人可以随时抛弃她们,利用她们,而现在你说,要自己获得!阿蛮啊阿蛮,你真的太可笑。"

贺楼乘夜不语。

呼延氏向前走了半步,看着他道:"不管是阆也好,大夏也好,都是如此。大夏的皇帝能够毫不在乎地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慕家再诛杀其全家,女人从来都是政治的牺牲品。你的父亲也是,因为奴是重瞳被敬畏为神,他便要利用奴得权!等他得了权,他就可以抛弃奴去找你的母亲!那个夏人!你看看这满墙的贺楼氏的骨牌,你看看,阿蛮,你太天真也太自以为是。"

"奴不是神,但奴要成为神。当奴掌控了整个阆,乃至整个天下的时候,奴便是神,奴的骨牌不必在这昏暗狭小落满肮脏尘土的房间里,天地便是奴的骨牌。"

她转过身去,重新去看那满墙森白的牌子,似乎想要挥手将其全部扯下,摔个粉碎。

贺楼乘夜淡淡道:"或许你是对的。我确实太天真也太自以为是,但是这个国家我不能交给你。如今阿卢已经拖住了须卜拿勒的主力部队,我只要将你击杀在这里,这场闹剧便可以结束了。"

呼延氏突然道:"那个慕家的夏人,在门外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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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二十二章

22

呼延氏突然道:“那个慕家的夏人,在门外是吗?”

贺楼乘夜的眉头轻微一跳,没有回答。

“你以为杀了奴,城外的守兵便得不到进城的消息吗?”呼延氏道。

贺楼乘夜的眉头蓦地蹙紧。

“奴之所以在这里,就是因为奴不怕你们来找奴,你,或者阿卢。”她的声音飘忽不定,顿了顿道:“如今就算你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月姬,必然已经听从奴的命令发出了进城的号令。就算你已经通知了宇文家的援兵,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阿蛮。”

贺楼乘夜的手蓦地攥紧,眸子里出现了一抹凝重。他深深地看了呼延氏一眼,挥袖猛地转身离开,却听得呼延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此时不杀奴,或许就没有机会杀奴了。”

贺楼乘夜止步,声音幽远道:“还会有很多机会。而且……”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是我父亲对不起你。”

说完大步离开。

站在房间内的呼延氏身体猛地一颤,一瞬间竟然像是老了几十岁。

她缓缓伸手,取过写着先王名字的骨牌,攥地很紧很紧,像是要将它捏碎。

她的声音颤抖,飘忽:“慕家的夏人,能进来听奴说句话吗?”

慕苏的身影从门背后无声地出现,他注视着这个传说中凶狠的女人,看着她苍老佝偻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威严而可怕。

他微微拱手,没有说话。

呼延氏的声音沙哑颤抖,但是带着笑意:“谢谢你,救了奴弟弟的手臂。但对不起,这次利用了你。”

慕苏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呼延氏。后者转身看着他道:“奴本不打算在此时动手,但夏帝诛杀你全家,这件事情给了奴一个机会。奴这么多年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所以你为奴提供了最后的杀手锏……”

慕苏的目光从茫然突然凝结,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身体在瞬间僵硬,几乎听不清呼延氏接下来说的什么。

“真可怜啊……你这一生都在被人利用,被夏帝,被贺楼乘夜,居然还能被奴利用……”她忽的笑起来,像是哭一样。

她一双妖异的重瞳看向慕苏,身上腐烂的气味让慕苏浑身不适:“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时候留你的贺楼乘夜是你唯一的依靠和遮蔽?哈哈哈,天真的孩子,早些逃回大夏去吧,在这里多待片刻,你便会了解他更深一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干净的……你若是陷得太深,便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慕苏后背已经湿透,他不敢去看呼延氏的眸子,只是问道:“太妃为何对我说这些?”

呼延氏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道:“因为奴便是那个看不清,也永远走不出的人。”

慕苏蓦地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是个比贺楼辉姬还要疯上数十倍的疯子。他的手禁不住地颤抖,低声问:“你究竟是为了阆,还是为了毁掉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呼延氏冷笑了一声道:“为了阆?不,不值得。阆负奴!大夏负奴!天下人皆负奴!奴是为了自己!只为了自己!”

慕苏的手在颤抖,他分明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可她的话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刺入他的心里,鲜血横流。

蓦地有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猛地反应过来,发现是去而复返的贺楼乘夜。贺楼乘夜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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