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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眉倒树,手提一把巨大的朴刀。他粗声粗气地开口道:"对公主不敬!今日就让你死在这大堂之上!"

说起就抬起了大刀,向着男子的头颅正中央砍去。

男子不紧不慢地侧身躲过,甚至连枣红色的大氅也没有被劈坏,同时将长弓轻巧地背在了身后。他猛地拔出了腰侧那柄长刀,血红色的光芒闪过,那虎背熊腰的男子举刀的手已经落在了地上。

血溅三尺。

整个大殿瞬间骚动起来,那些一开始站在旁边面露不善的众人此时纷纷提起武器冲向大厅正中央的男子。男子表情不变,将那把泛着血红色的长刀挥舞了起来。

像是在跳舞一般。

血花溅射,敲击在墙上、地摊上、衣服上、皮肤上,就像是在为他擂鼓。

他浑身都是血,肮脏不堪,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昏暗中熠熠生辉,还是一如既往的透亮清澈。仿佛他不是在杀戮,而是在作画。

等到整个大殿除了贺楼辉姬和她的侍女之外,其他人都躺在血泊里之后,男子才开始喘粗气。他确实很累了,现在非常想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但是他起了刀,又拿出了弓,固执地像是一头牛一般,将箭尖对准贺楼辉姬道:"呼延氏在哪儿我是来找她的。"

贺楼辉姬整个人贴在地板上,在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不是因为这满地的血液,也不是因为这些扭曲残破的尸体。

她在生气,因为她发现她开始害怕了。

她不能容许自己害怕。

贺楼辉姬的侍女也贴在墙角不敢动弹,她一把抓住侍女,狠狠地扯到了自己面前,挡在自己与与男子之间。

她怒道:"你这个杂种!有什么资格见母亲!她是阆的圣母,她便是月神!你即将迎来沈神的天谴!"

男子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道:"我知道,但我的天谴也永远轮不到你们来给。而且她也并不是神。"

说完拉开弓,这一次对准了贺楼辉姬的额头,似乎对于方才被威胁劈头有些耿耿于怀。

"阿卢!不要杀她!"

蓦地有人喊道,清脆柔和但是在颤抖,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的主人从大殿门外奔跑进来,还在门口跌了一跤。

她撩开门帐跑了进来,先是被面前的一切吓得发抖,随即看向站在大厅正中的男子和跌坐在地上肩上中箭的贺楼辉姬,蓦地冲去抱住后者惊声道:"阿卢!她是你姐姐!你不要杀她!"

被唤作阿卢的男子一双眼清澈透明,看向这个几乎与贺楼辉姬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眉眼下垂,少了嚣张跋扈,多了柔情与怯懦的女子,道:"那你告诉我,呼延氏在哪儿"

贺楼月姬眼里噙满了泪水,看着男子哽咽道:"母亲一直在那里!在她宫里,哪儿也没去!"她顿了顿,身子向男子这边偏了一些,双眼噙泪求道:"阿卢,姐姐求求你,放过母亲和阿珂吧!我们……我们是亲人啊!今天……今天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可以坐下来听母亲解释!"

男子的眸子闪了闪,然后诚恳道:"我不太懂什么叫放过,不过我知道她一直想我死。你是知道的。我其实也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杀人……"他顿了一下,然后决定不再说话。

贺楼月姬的瞳孔里流露出恐惧:"不是的,不会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母亲……"

"就是这样!你们两个杂种早就该死了!跟你们的狗娘亲一起去死!"贺楼辉姬猛地尖叫道:"你以为你杀了这些人就很了不起吗母亲早就看见了一切!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不出片刻你就会下地狱去陪你的杂种母亲!"

贺楼月姬惊声呼号,捂住了贺楼辉姬的嘴,急道:"不会的!不会的!母亲从来不会杀人!你不要再惹阿卢生气了!阿珂,给阿卢道歉!"

贺楼辉姬一把挥开她的手,嘲讽道:"你便成日做你的青雀一般的公主吧!就是因为你软弱无能,母亲才像对待凡人一般待你!你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母亲!你们都该去死,你们都没有资格跟我活在一个世界上!"

男子的脸却完全阴沉下来,他拉开长弓,指向贺楼辉姬,清澈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阴霾。

贺楼辉姬尖声道:"须卜拿勒死去哪里了!给我把军队!所有的士兵都调过来杀了他!杀了他!"

她猛地站起身看向男子道:"你,还有你的杂种哥哥,跟你的母亲一样都是肮脏的东西!若不是你,我才不会留下那个丑陋的疤痕!这里是我的国家!你们凭什么能够骑在我的头上趾高气扬!你们不配!"

贺楼月姬急的地都要哭出来了,看着男子越来越难看的面色,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抽泣着挡在自己妹妹的身前。

男子却没有发怒,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他的耳朵动了动,笑道:"须卜拿勒果真是一等一的傻瓜,居然真的因为两个女人而偷偷从呼延氏那里跑了出来。"

贺楼辉姬和贺楼月姬都没听明白,但她们听到了大殿外有大批人马奔跑呼喊的声音。

贺楼辉姬突然开始笑,她推开贺楼月姬和侍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肩膀上的伤口开始破裂重新流血。她看向男子尖声笑道:"是须卜来了!他今日将部族中数万兵全都调来了,城内一万,城外也有!你和你的杂种哥哥今日都要死在这儿!把阆还给我!还给我!"

她说完最后一句突然开始大笑,因为她听见外面已经开始列队,甚至开始有呼喊声,她几乎已经看见面前这个男子和贺楼乘夜倒在血泊里的绝望的模样。只不过这笑声只持续了片刻,便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戛然而止。

贺楼辉姬站在原地,有些僵硬,她好看的琥珀色的瞳孔像是熄灭了的火苗,蓦地黯淡。而贺楼月姬在背后发出惊声的尖叫随即一头昏了过去。

男子重新背起黑色的硬木弓,拔出血色的刀,转身走出了大殿。在他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贺楼辉姬像是一坨烂肉一般倒在了地上,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浸泡在自己的血液里。

门外传来刀枪相撞的金铁之声,男人似乎又拔出了他那把血红色的长刀,在黑夜里肆意地挥砍和屠杀。更多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响起,仔细去听时竟然是那些融入进黑暗里的,男人的部下们。

昏黄的灯光下,贺楼辉姬的目光停留在黑暗里那枚若有若无的镯子上,镯子充满了裂痕,躺在血污与黑暗里。她的胸口还插着一只白尾箭,箭的尾部刻着四个刚正的阆字。

贺楼乘越。

宫门口的厮杀与深宫的黑暗与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阻隔将他们彻底分开。

其中一座高大而致的宫殿的厚重石门被缓缓推开,偌大的正殿内只有一排微弱的烛火,缓缓的延伸到黑暗深处。在烛火的尽头是一扇朱红色的木门,门内的光亮些,于是这扇木门也被轻巧地推开了,发出令人牙酸的支呀声。

朱红色的帷幕,整个房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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