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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就躲,晏衡甩袖便走。

他刚走出屋子,忽然一矮身闪了回来,差点撞到谢无秋,他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往外望去。

有几个苍崖山的弟子持剑围守在前面。看模样不像是在防漏网之鱼,而是掩饰什么。

他们围着的事流匪据点的中心,此时那里面肯定没有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在守些什么,

晏衡想了想,翻上屋顶,趁几人不注意翻到了他们后面的屋子,秦梦晚竟然一个人在里面,但她守在那里,好像也在替人把门。

有什么秘密,连苍崖山自己人都得防着?

晏衡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杏林遗迹。

秦梦晚守着的地方,底下有一处机关被开过的痕迹,应该通着一条隧道,她在外面守着,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一直不见其踪的秦原了。

汜水果然有杏林遗迹?竟然是藏在流匪的窝点,怪不得这么久都没被人找到。

但现在还是被苍崖山抢先一步发现了。

晏衡对身后的小谢施了个眼色:“你去把秦梦晚引开,我要进隧道。”

谢无秋撇嘴:“怎么不是你去引,让我进去?”

晏衡瞪他:“你进去干嘛?”

谢无秋笑:“想知道你进去干嘛呀。”

晏衡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楼主我是楼主?你听谁的?”

“听表哥的。”

“表哥吩咐你去把秦梦晚引开。”

谢无秋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知道啦,好表哥。”

谢无秋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晏衡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但下一刻,秦梦晚的脚边就滚来了一颗石子。

“谁!”

秦梦晚踢起那颗石子打向晏衡相反的方向,那边的草料簌簌动了下,一个黑影子飞快窜走,秦梦晚提剑追去。

晏衡赶紧趁机跳下来,委身钻进了隧道里。

隧道阴冷,像是很久不曾来过人的样子,晏衡甚至怀疑先前那群占山为王的流匪都不知道这里,他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地板,辨别出的确有一个男子的脚印往里去了,看鞋底样式正是苍崖山上剑宗的款,这人一定是秦原了。

晏衡贴着墙壁静悄悄往里走,通过起初那条狭小的矮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石室出现在中间,连通着另外两条通道。晏衡不敢贸然上前,凝神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不知是墙板太厚隔音太好,还是秦原一点动静也没出。

他选了右边那条继续走,没走两步就到了一间斗室,斗室的墙壁是拿土砖堆的,地上落满尘沙,从一串脚印来看秦原已经来过这里,墙壁两边钉了两个铁烛架,右边的一盏烛灯被人点起来了,左边的却已被取走。

晏衡借着唯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打量着斗室。斗室中间有一座石碑,落满了尘埃,但落字的地方却被人用手拂开过。晏衡上前仔细一看,石碑上的字不似中原文字,倒像漠北那边的边牧民族文字,他看了半天,连字的顺序也看不懂,大概在脑海中留了个印象就放弃辨识了。

晏衡又抬头看了黄土壁一圈,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瞟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方才转身的风带起烛火,光影闪过墙壁时似乎映照出了什么。

晏衡取下右边的烛灯凑近一照,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墙壁上绘着古老的壁画。

正对着晏衡的是一个穿着前朝服饰的女人,女人闭着眼睛,双手拈出一个阵法的动作,最吸引晏衡的却是女人的脸,她脸上除了前朝末年的面妆,还绘了一串串奇怪的咒印,一直蔓延进脖子里。

这咒印和晏衡每次施用金缕曲时浮现在皮肤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晏衡呼吸急促了几分,将烛台靠近墙壁,更仔细地去看。

下一幅画,女人的手握在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的手腕上,男人闭着眼睛,穿的也是一件褴褛的单衣,也许是土黄色的墙壁使得男人面色看上去如一个将死之人。两个人身体的经络都被细细描绘了出来,一条红色的线贯穿了两个人的经脉,从女人的丹田起,沿着两人交握的手汇入男人的奇经八脉。

再往后看,这幅画却被反了过来,男人和女人没有变,匪夷所思的是两人身体的经络图却调了个个儿,红线完全反了过来。

晏衡不自觉蹙紧了眉头,他想不明白,着急地继续往下看,接下来那张图,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睁开眼站了起来!

晏衡脑袋里嗡地一声,感觉某种认知在崩塌。他亟不可待地继续往下看,但壁画居然断在了这里!

这面墙延伸到了另一间斗室里,也许是杏林人故意把画分开画,也许这墙本来只有一面,被后来人在中间加上了面格挡,分成了两座斗室。

但可以肯定的是,图上重重元素都昭示着这画画得正是金缕曲,或者说以金缕曲作为内基的阵法赎命阵!

难道几百年以前,这赎命阵果真是一门救人的阵法?

可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个女人,那个施阵的人在救人?按理说,施阵的人才应该是待救者,他从阵法中牵引祭子的气血从而获救。这也是晏守魏最初让晏衡练金缕曲的目的,就是要治好晏衡的病。

如果一切真相是反过来的,那么他现在所练的金缕曲又是什么东西?

晏衡心潮澎湃,立即转身要奔向另一间斗室。

可他方才乱了心神,一时忘记敛气息,才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隧道口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晏衡瞬间回归理智,一晃手熄灭了烛火,从地上抓了一把黄沙侧贴在墙壁,在门口的人踏进来的一刻猛地撒出去,扑灭了对方手中的火焰。

冲进来的秦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就被黄沙撒了满面,展袖挡脸,手中灯被灭以后干脆随手扔开,拔剑去拦此人。

隧道漆黑一片难以视物,两人全凭借着记忆和感官过招,晏衡心知秦原是上剑宗宗主,实力绝不可小觑,而秦原先手制人却没有占得丝毫先机,也不敢小瞧对手。

近身作战对晏衡是个优势,秦原的剑施展不开,晏衡的针却游刃有余,只是黑暗之中认穴没有白天那样准。

秦原越打越心惊,他感受到对方的武器似乎是刺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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