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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

猎户讶然:“姑娘你忘了?昨晚要下大雨,俺早早就回家咧,是你男人带着你敲俺家门,说迷路了,你又病晕过去,俺看你都被雨浇透了,才让你小夫妻俩住一晚的。”

晏衡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小谢昨晚终究回来找他了。难道那会儿他离开……其实只是为了引开追兵?

他对他用了那功法吗?他没有推开他吗?

晏衡有些烦躁地绞了绞手指,四下看了看不像有其他人,只好嗫嚅着问:“那我、我夫君呢?”

“我在这呀,好夫人这就想我了吗?”

小谢一贯懒散的声音从木屋外传来,猎户一侧身,让出门口的视线来,就看见他背着一捆柴火沿着斜坡走近了木屋。

晏衡撇了撇嘴,偏过了头去。

小谢放下柴火笑嘻嘻地进了屋,猎户同他道了谢,便把屋子让给了他俩说悄悄话。

晏衡冷冰冰道:“怎么,昨晚去而复返了么。”

他悄悄瞄了小谢一眼,不料看见对方面色发白,嘴唇干裂,虽然还是那副讨打的笑容,可整个人的神状态看上去都很不好,仿佛病的那个是他才对。

晏衡匆忙下了床上前一步,眼里藏了一丝忧虑,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小谢笑道。可是那笑容好像也有些力不从心。

晏衡心里咯噔一声,狠咬了一下嘴唇,道:“是不是……我昨晚……”

虽然记忆还有点模糊,但他几乎确定昨晚他用了金缕曲的人一定是小谢,说不定还很糟糕的失控了,乃至于害他虚弱至斯?

小谢见他的样子就知他在想什么,勾着唇角道:“别多想,不是那么回事。”

晏衡犹豫了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不愿多说,终是回目光,低声道:“昨晚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搜山。昨晚多谢你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去许城吧。”

话说出去半天,却没有得到小谢任何回应,晏衡不由再次抬头看他,只见小谢眼皮翕动,一副倦怠不堪的样子。

晏衡慌忙上前扶住他,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还正常:“你到底怎么了?别再说没事了,你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我……我昨晚用的太过……”

小谢忽然低笑了出声:“晏楼主,你这样说话可要叫人误会的。”

晏衡攒着眉瞪他。

小谢被他瞪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是是,我这个样子就是怪你,我这么说你高兴么?真是的,我也是脑子长泡了,怎么敢在这时候救你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晏衡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倒下去,着急地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小谢,你清醒点,你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走不了,”小谢一只手搭在了晏衡肩上作为支撑,上半身整个都躬了下去,不知道是累还是疼地,“此地……是不宜久留。晏楼主,你一个人先走吧。”

晏衡吃了一惊,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几时见小谢示过弱?这小孩不是在吹牛就是在吹牛,虽然好像说的大都也做到了,但是以他的性格,能逞强肯定要逞到底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晏衡揽住他的背,恼道:“你昨晚既没抛下我,我决不能在你这个样子时抛下你,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我断不会食言。你放心好了,我陪着你。”

听了他这话,小谢一下子泄了力气,整个人软倒在晏衡怀里。晏衡抱着他把他放在床上,问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么?”

小谢竭力绷着面皮,但明显身子都开始痉挛起来,吓得晏衡不知所措,反倒让小谢安慰他道:“没事……不是第一次了,熬过今晚就好,你去……把门关上,别叫猎户大哥看见。”

晏衡慌忙照做,合上门回来,又听他道:“再找几根绳子来,把我捆住,越紧越好。”

晏衡虽惊疑,但仍然照做,取了猎户方才捆猎物的麻绳,把两根拧成一股,将小谢严实地绑了起来。做完后他也出了一头汗,跪坐在床榻边仔细瞧小谢。

约莫过了两炷香,小谢开始不妙了。

他身上青筋暴起,冷汗直下,盘腿运功,过着清心静气的口诀。

看他的样子,竟像是走火入魔。

莫非是武功练得太杂,东学一脚西学一脚,导致经脉紊乱么?

晏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也不敢碰他,稍微坐远了些,怕扰乱他的气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谢的嗓子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嘶吼,甚至运功想挣脱绳索,看他的神智似乎到达清醒边缘,已经难以自持了。晏衡怕惊动猎户,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见人好像已经外出了,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刚一转身,就看见小谢滚下了床,痛苦地乱撞。

晏衡赶紧过去稳住他:“小谢!小谢?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谢紧紧闭着眼睛,野兽一般发出“啊啊”地嘶叫。

他身上的绳索已经紧紧勒入肌肤,留下的深深的痕迹,有几处都已被磨破,渗出几丝血迹来,晏衡看了于心不忍,终是给他解开了绳索,只靠着肉身来困住他不让他自残。

小谢一朝脱困,立即起身要往外跑,晏衡从身后死死抱住他将他往回拖,不料小谢忽然转身并指为剑攻晏衡面门,晏衡赶紧撒手回守,“红酥手”脱手甩出,刺入小谢膻中穴,小谢身形稍滞,晏衡欲趁机再次制住他,刚一近身,小谢又是指如利剑横扫过来,晏衡反应也快,连躲了十几招,谁知小谢出手越来越快,晏衡才惊觉自己已跟着他的节奏被带入了圈套,周身看似没有破绽,实则如在死角,并无退路。

快雪时晴!

晏衡心里吃惊,这是苍崖剑法,他见识过!

若说上次对敌只是模仿钟宵,那么这次他完全是下意识用出了苍崖剑法,无剑胜有剑,这招式他已然融会贯通了。

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晏衡越是和他对招越是心惊,十二楼的对雨决绝对也称得上江湖排名前列的武功,他的针法更是父亲严厉自教导下苦学出来的,父亲当年和苍崖掌门秦端阳过招都不曾落过下风,可这套针法到了他手上对阵苍崖剑法,居然占不到任何便宜,究竟是他学艺不,还是对手太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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