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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能给你的恐怕不止这些吧,”刘岭拍拍他的肩膀,“她家有钱有势,虽然是没落皇族,但大户人家的排场还是在的,况且人人都说广陵县主如花似玉,你怎么一点也不动心?”

“我……”陈烨红了脸,“我倒是想,可一想到我们俩结婚只是为了政治利益,就对她喜欢不起来了,只想把她赶走。”

“皇帝十分忌惮世家势力,倘若广陵侯和陈家联姻,对双方来说都是个保障。这天底下世家又不止这两家,你还不明白么?”刘岭提点道。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们越是和睦,对双方就越好。”

“多谢总卫提点。”陈烨恭敬地行礼道。“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我想要掌控陈家亲兵。”

“大公子吩咐过,要二公子二十岁那年才可以。”刘岭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先给我五十人吧…今年是第一年主持祭礼,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情。”陈烨恳求道。

“真拿你没法。”刘岭无奈地摇摇头。陈烨说的确实有理,少年宗主难会受旁支的胁迫,搞不好宗主之位都得拱手让人。“五十个人,没有要紧事情绝对不可以要他们出来。这么多人都是大公子用心挑选栽培出来的,你可省着点用。”说罢,从腰间摸出一块木牌,“这是令牌,你我分开各执一半,需要时派人把它送出来。”

“多谢总卫。”陈烨把令牌在怀中。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陈烨才离开回府。

离清明节还有几天,王居逸怕遇上陈烨一行人,于是早早地来了陈瑛坟前。距离安葬只过了几个月,坟头才长了一些小草。王居逸拍拍衣服,一屁股坐在坟前。

打开一壶酒,尽数洒下。

“琬祯,过了几个月,就发生了好多事情……”王居逸一边摆祭品,一边说道。他絮絮叨叨地对着矮坟说着话,每一个字都飘在风中,不知有没有送到听者的耳边。

“你好聒噪呀,也不怕把死人说活了。”萧师杰冷不丁从树林里冒出来,把王居逸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跟过来了……”王居逸胡乱抹泪,怕被看见他哭红的眼睛。

“你叫我在山下等得好无聊,我就过来了。”萧师杰搂住他,佯怒道:“他又惹你伤心了?好家伙,死了也不安生!”作势要踩坟头。

“你干什么!”王居逸拉开萧师杰。

“怎么回事?我夫人哭别的男人,还不许我吃醋么!”萧师杰叉着腰反问道。王居逸一听“夫人”二字,脸红到脖子根,羞得躲在萧师杰背后锤他:“你说什么呢!”

“呵,”萧师杰拉起王居逸的手,对着矮坟说道:“里面的那位你可听好了,现在我要隆重介绍一下,刚才跟你说话的可是丞相夫人”他看了眼羞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的王居逸,继续趾高气扬地说道:“以后没事别找他,敢惹他生气惹他伤心我就铲平你的坟!”

“好了……”王居逸拽了一把他的袖子。他已经感受到陈瑛似乎就站在他身后嘲讽地看着他。

“我还没说完呢,”他把王居逸搂得更紧,“看在你和我夫人是好朋友的份上,今天我先放过你!”萧师杰的醋劲儿莫名地冲上脑子,他一把拉过王居逸,在他发红的耳尖上轻轻啃了一口,“看见没,我的!”

王居逸已经恼羞成怒了,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混蛋!”

“我混蛋?欺负我夫人让我夫人哭的才是混蛋!”说这话时他看了一眼墓碑。还好还好没有什么东西爬出来。

“回家!”

“好嘞!”一听要回家,萧师杰乐不可支,颠颠儿地前后服侍,闹得王居逸不堪其扰。

“萧师杰你什么毛病!跟个死人争风吃醋做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

“你滚!”

“我赔礼道歉行不?十次行不?你记下来,无限次行不?”

“不行!你今晚滚去厢房里睡!”

“夫人说得对……”

“……”伴随着一只枕头一床被子还有一个无辜的花瓶,丞相萧师杰大人站在门口吹着冷风。

心里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双拖稿。我要被打了。

第20章清明(二)

陈烨漫无目的地在回廊上走着,不知自己要去哪里。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辰,廊上的宫灯被吹得摇摇晃晃,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黑黢黢的,空无一人,望之可怖。

这里好像是将军府。

这么说的话,一直走下去应该就是无趣斋了吧。大哥以前总在无趣斋读书办公,夜深了也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上朝,然后去校场,很晚才回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在的。自打陈瑛去世以后,府邸便闲置下来,他也没有再进去过。今天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没细想。

陈烨走到无趣斋,看见里面亮着灯。他敲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见房里有一个人影伏案写着什么。那人忽然抬起头,把他吓了一跳:那不是别人,正是陈瑛!

“大哥…”他揉了揉眼睛,心里狂跳,背上一阵冷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一愣神的功夫,陈瑛就不见了。他走近书案,却什么也看不清,纸上只有模糊一团的墨迹。风吹得笔架上的“小花枝俏”轻轻晃动,笔上的墨水好像还没干。

怎么回事……他正暗暗诧异,忽然间昏黄灯光映着的房间四壁全都变成了血红;再一看,那血红似乎会动,转瞬之间像洪水一样朝他涌来,铺天盖地将他淹没。他拼命挣扎,怎奈衣服被浸透,身上越来越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入水中。

一片血红中好像有一束光,他朝着光的方向,挣扎着游过去。光很刺眼,突然间什么也看不见,他又陷入了混沌当中。

陈烨猛地起身,大口喘气。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将军府。想必又是个梦魇。刚才梦境里的那束光,大概是来自桌上的油灯吧。奇怪,临睡前明明是吹熄了灯啊……

“二公子怎么了?”画屏在门外问道。

“可能是魇着了,我没事。”陈烨惊魂未定,心跳得很快,头也很疼。

“奴婢去取安息香来吧。”

“不必了,”他瞟了一眼刻漏,按了按太阳穴,“已经寅时了,我还是起来吧。”

“二公子最近忙着祭祀的事情,可不能再这样不好好休息了。”画屏裤脚散开,腰上系着一条墨绿汗巾子,草草挽了一个偏髻,端着铜盆和毛巾推门进来伺候陈烨洗漱。她把杨枝和青盐放在小案上,绞干一条毛巾递给陈烨,叹道:“大公子总是在忙,忙军里的朝里的事情也还算了,家务事也要他亲自过问,要不是这样,怎么会…”

陈烨手上动作一顿,想起了刚才的梦境,怔愣了起来。画屏见状赶紧跪下请罪:“是奴婢失言,求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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