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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陈烨安慰似的笑了笑,“我不会责罚姊姊的。”

“是。”画屏行礼起身,只顾低头服侍,不敢多言。

这样的奇怪梦境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每次都是在将军府,每次都是看见陈瑛在写什么,然后自己又被淹没,然后就惊醒了,再也无法入眠。他隐约感觉这个梦和陈瑛的死有关系,他渴望着出现什么线索来证明他的猜想。

清明节一大早,陈烨和胡霁云换好礼服准备前往宗祠。本应是分两辆马车,陈烨在前胡霁云在后,但临走前陈烨不知怎么,执意要胡霁云与自己同坐。虽然不合礼数,但是拗不过陈烨强求,胡霁云只得下了车,坐在陈烨旁边。

“夫君这是怎么了?”胡霁云不解道。陈烨正静坐着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便握住她的手,朝她笑笑:“你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忽然心慌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还是让你跟我同坐好了。”

“夫君终于不再一口一个‘夫人’了。”胡霁云掩口而笑道。她不知道前几天陈烨去朋友家里聊了什么,回来以后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她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喜欢么?”

“没有。”胡霁云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夫君昨夜没有休息好么?”她看着陈烨憔悴的神色,关心地问道。

“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越是到了准备祭礼的时候,越是会梦魇。”陈烨无奈地笑笑,手上攥紧了些。

“那妾给夫君准备一些安神香吧,是哥哥专程送来的。”胡霁云凑近了些。从领口飘出的阵阵香风飘进了陈烨的心里,他看着妻子年轻充满活力的面庞,对她的喜欢又添几分。他想起刘岭的话,那天回家以后他想了很久,胡霁云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威胁,既然是互利关系的联姻,那就算是真的喜欢上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对胡霁云温柔了一点点,确认对方暂时没有威胁以后得寸进尺起来。

“不必了,内兄送来的必定是上好物件,你自己留着吧。”陈烨摇了摇头。“梦只是梦,醒了就好。”

胡霁云凝视着他,以为他睡着了。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好生相像,但是那个人已经长久地安眠在山上,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自己一见钟情而已,谁知道以后会发生这么凑巧的事情呢?

“大公子的意思是,小姐的任务就是和公子好好过日子,让公子身边再也不能出现别的女子,只有主母的身份在小姐手里,才能保大公子无忧。”文竹的话回响在她耳边,每一个字都敲在她心上。事实上,她本来对陈烨也没有恶意,只是彼此之间互相隐瞒不想透露真心罢了。现在这段感情似乎是好了一些,但倘若自己没有生在王侯之家,是不是也能拥有平常夫妻的爱情呢?

哪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去了啊……她暗笑自己幼稚的想法。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胡霁云的思绪。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没坐稳,直扑进陈烨怀里。陈烨睁开眼睛,把胡霁云扶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胡霁云,发现她除了脸特别红以外没有什么异常,但还是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没事。”胡霁云低着头,几缕碎发垂在鬓边。

“那就好。”陈烨抬手把碎发拢在她耳后,转头拉开帘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公子的话,后面的车好像遭了埋伏。”

陈烨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安顿好胡霁云后跳下了车,走到后面去察看。

“公子,车里捡到了这个。还有,车轮好像做过手脚。”侍从双手捧上一个银刻花镖,上面隐约有一个小小的豹头纹样。

“知道了。”陈烨把花镖入袖中道。

“需要小的去查么?”

“不用,”陈烨微笑,“一个小家贼而已。”

原来陈家祖上,是做兵器出身的。先祖陈定庵入深山学武,归来以后参军立将,加封护国公,这才有了家族现在的繁荣昌盛。每一任宗主都要修习内传功法,陈烨虽然不是合法继承人,但多多少少还是从陈瑛那里学了点,家族里的其他人是不会的。方才陈烨一看纹样,便知道是自家的物件。这花镖虽然长得普通,善用者可以一击十,干脆利落。

“现在就等不及了吗。”陈烨唇角勾起一抹笑。他从怀里摸出令牌,放到那侍从手中:“把这个交给刘岭,叫他派亲兵跟着。”

“是。”侍从跨上马飞快地跑了,陈烨这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夫君没事吧?”胡霁云坐直身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陈烨微笑道。“还好刚才你没有坐在后面的车上。”

“多谢夫君。”

“谢什么。”陈烨握住她的手,放在膝上。

在这样的静谧里,一颗爱情的种子悄悄地发了芽。

祭祀大礼,向来由宗主主持,大家族的祭祀还有执事在旁司礼,由年长家臣担任。祭祀开始前众人要先拜宗主,不曾想,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环节引发了一场矛盾。

“宗主在上,为何有人不拜?”执事见人群中有几个人孤傲地抱臂而立,怒道。

“为何要拜一个黄口小儿!”为首的青年不屑地答道。胡霁云看着陈烨,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举动。

“陈烁!休得无礼!”一个长者呵斥道。

“大人!”那个叫“陈烁”的青年穿过人群,走到长者身边。“大人为什么要向他行礼?大人难道忘了宗主被夺的耻辱么!”

“够了!”长者怒道。

“大伯息怒,”陈烨立于阶上,缓缓道,“烁大哥说宗主之位被人夺去,岂不是无视了祖宗的权威?烨的冠礼婚礼继位礼可都是在祖宗面前祭过天地的,怎么,烁大哥不服么?”

“呸!谁不知道你家那点勾当!当初祖父偏宠嫡子,改了立长的规矩改立嫡子,不然有你小子什么事儿!”陈烁啐了一口。越来越多的人袖手旁观这样一出好戏,陈炜见情形不妙,走上前去拉他:“阿烁,快和宗主赔罪!”

“炜弟,你怎么也劝我?我们家低人一等的屈辱你不了解吗?”

胡霁云紧张地看着陈烨,陈烨悄悄地用胳膊碰了碰她。

“屈不屈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规矩!”陈烨正色道。

“笑死我了!你也好意思跟我谈规矩?你不看看你那个被男人睡过的大哥”陈烁冷不丁提起陈瑛,还用这样的词,在场的人们都紧张起来,连胡霁云都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狂妄的人果然口出惊人之语:“祖父多疼爱他啊,巴不得世间所有好事都叫他占去了,连名字都不顺着家谱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花镖飞了出去,直擦着陈烁的脖颈飞向院墙,深深地插在里面。与此同时一队着深黑短打的人冲了进来,整齐地分列两旁。

陈烁还没回过神来,在众人的搀扶下颤抖着起身,其他人则被亲兵的架势给震慑住了。突然间没有人敢多言,全都站回了原位。原本陈烨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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