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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小厮吓得端着水盆晕了过去,许凭阑下床自己洗漱完毕,给他喂了药留了信和银子,便动身出发去北国了。

江南的美景留着下次再看,江南的美人他就不惦记了,留给有缘不是断袖之人吧。

路过京城,许凭阑换回阁主的面具回了一趟念衍阁,已经入秋了伽蓝还抱着他那酸梅汤蹲在角落里打瞌睡,被许凭阑一巴掌拍了脑袋惊醒过来,

“怎么?从夏天喝到现在还未喝完?等着你的耗子兄弟给你帮忙么?”

伽蓝见到他前一刻还在被打了巴掌的气愤中,后一刻看清来人又高兴地蹦了起来,抱着许凭阑不撒手,

“阁主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你了!”

许凭阑咳嗽两声,故作矜持道:“冷静,瞧瞧肆意阁主,有像你这么没出息么?”

伽蓝吐吐舌头,还是不撒手,

“肆意阁主只是不说出来,谁知道心里有没有一天想你几百回?”

“小意你来了。”

伽蓝一听赶紧缩回手抱着自己的酸梅汤,扭头看到身后没人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再一看,许凭阑也没影儿了,沮丧的蹲在墙角抠墙。

“我这可是,特意给你留的呢.....”

许凭阑回房换衣服,挑了件显眼的鹅黄色袍子,从前都是墨绿色玄色墨蓝色,衬得人白是白,却凶了一点,偶尔缓缓鲜亮的颜色整个人都神了。

刚打开房门就迎面撞上了在上楼梯的官予安,瞧他这身,先是啧了一声,又凑近了些,夸了句好看,转身便溜进了肆意房里。

这下轮到许凭阑啧了。

不过一些日子不见,少了他的阻隔,这两人便又搅和到一起了。

肆意怕是忘了当初是谁恨他入骨了。

许凭阑腰间仍别着那把在月湖镇买的折扇,他这个人,不爱喝酒不爱逛青楼,除了男人的美色他最爱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折扇,若能寻到一把合乎心意的扇子,简直比娶了绝世美人还令他高兴。

这话也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那段时间三天两头都有人慕名而来给他送扇子,镶宝石的,金子做扇柄的,闻名画师题画的,他没一个瞧得上,统统包起来命人送到了官予安那儿,说是哪天他真的娶不到媳妇了这些就当给官予非的聘礼。

一想到这他自己就笑了起来,如今他是真娶不到媳妇了,可人家官小姐却是有了良配了。

许凭阑打开扇子在扇面上题了句诗,身无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字是遒劲有力下笔有神的,与那日写给伽蓝的不同,好看与否还取决于他本人当时的心情。

他深知,写这句诗时心里是想着一个人的,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却看不清了。

☆、第三十四章

北国极寒,肆意便一早命手工部赶制一批棉衣出来给许凭阑路上带着御寒用,一直到出发前才将满满一马车的狐裘披风棉帽棉衣给装好,

伽蓝拍拍马儿屁股,叮嘱它跑慢点别颠着他家阁主,被许凭阑无情嘲讽,

“您这是跟动物对话呢,看来上次同耗子兄弟相处得还不错。”

伽蓝憋了一肚子的“你才是耗子你们全家都是”没敢当着面说出来,许凭阑走后他更是没处说了,索性咽回肚子里,念衍阁的规矩,阁主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当然,这是建立在肆意好看的基础上,许凭阑面具上那道疤,连官予安都懒得嫌弃。

这次他又换了张脸,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还特意学了缩骨功,活生生把自己饬成了个又丑又矮的小乞丐,小九不放心拦着没让他花银子雇人,自己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一路上许凭阑就窝在那堆衣服中间睡觉,他已经打算好了,利用乞丐身份混进谢府,柳淡烟在明他在暗,两人互相协助母子配合一举拿下那个老混蛋。

小九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一阵儿笑一阵儿呆,就差没流点口水下来,忍不住上前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继续坐在马车前赶路。

途径一家酒肆,又碰见了熟人。还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自家亲娘。

许凭阑自己下了车,命小九待在马车里不准动,等他拿酒回来取暖,小九便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坐在马车角落里扣手指玩,

进了酒肆,就瞧见亲娘掀起裙子坐在长板凳上跟人划拳,面前还放着烧酒牛肉花生米。

一局下来对面的人又输了,咚咚的往嘴里倒酒,许凭阑看了都于心不忍,上前拍了一把亲娘肩膀,

“这位姑娘,手下留情。”

柳淡烟一双柳叶眉微蹙,伸手就往他脸上拍去,落到皮肤上又变成轻柔的抚摸,摸到耳朵根处露出微妙的笑来,是亲生儿子没错了。

“别看我衣着寒酸,可是有马车相送的,姑娘可愿意与我同行?”

许凭阑一口一个姑娘叫的柳淡烟心花怒放,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对面划拳总是输给她的络腮胡大汉看不下去来,一拍桌子就要跳起来,

“赢了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再说了,臭乞丐你瞎啊!她这哪儿是姑娘,哪来这么老的姑娘?”

柳淡烟闭眼咬牙,手在背后已经握成了拳头,被人捏住手腕又伸展开来,许凭阑食指在她手背上点了三下,母子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我先上马车,这里交给你了。”

柳淡烟拍拍手,又抓了一把花生米喂进嘴里,喜笑颜开地跑出酒肆找马车去了。

小九见生人上来马上从怀里掏出匕首拔开驾在自己脖子上,声音颤颤巍巍的,

“你再过来我就自刎了!”

柳淡烟眼疾手快扔出一颗花生米弹开了小九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捡起来握在自己手里,

“你这么可爱,莫不是我家兰兰的私生子?”

小九从自己手里死里逃生,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姐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您...您是阁主的娘?”

柳淡烟放下匕首,双手在裙子上蹭了蹭就去捏小九的脸蛋儿,揪起好大一坨肉肉来,

“是啊是啊,别说,你和兰兰长得倒还挺像。就是,胖了点,哈哈。”

小九不敢乱动,就这么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脸,声音都快变形了,

“那......阁主呢?”

柳淡烟恍然大悟般长大了嘴巴,差点忘记儿子还在里面了。松开手,依次伸出三根指头,再合上时许凭阑已经掀开帘子进了马车了。

“兰兰,你不行了,我这次数的可慢了。”

许凭阑把头靠在柳淡烟肩膀上,撒娇似的往她怀里蹭了蹭,

“这不是见了美人心都不定了嘛,怎么能怪我。”

柳淡烟在他头上一敲,疼得他立马坐直了身子,小九在一旁看着,嘴圆的都能塞下一碗红枣了。

还是第一次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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