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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问了句:“是没有接,还是关机?”

“打通了的!就是没人接!”曾阿婆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你说一两次就算了,他回回都不接,要不你陪我过去看看吧?”

温橙放下药箱,点了个头,再怎么说应阎宇也是人高马大一汉子,要是真有事儿,阿婆也应付不来。

打定主意,两人出门绕了半圈,推开了屋后的铁门。

竟然没有锁。

温橙第一次来这里,为待会儿突然蹦出个人,他先扭头打量了一圈......然后眉头就皱下了。

荒芜破败的小院和他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丝毫烟火气,如同墓地,冰冷阴森。

“哦哟!”曾阿婆拉开内门时,摇下一串未干的水珠。

温橙眼疾手快地帮她挡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一个问题。

应阎宇不在这里。

昨天傍晚雨就停了,如果有人进出,不该是这种情况。

“上楼看看吧。”温橙走到楼梯口,又瞥了眼一楼的厨房,全是蜘蛛网,根本没人用。

“那好。”曾阿婆跟在他身后。

二楼的情况要比一楼好些,至少厨房里还放着两个没洗的碗。

温橙仔细研究了一番,是水煮牛肉的汤面,天气热,已经生霉了。

这时曾阿婆在屋内喊了声:“人没在!”

温橙开始觉得不妙。

他进了客厅,本想去找阿婆,却被日历上的一个红圈勾住了脚步,圈着八月二号。

八月二号?

比赛,跑野。

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从四面八方蹿进脚底,扼上喉咙。

“橙橙,我们要不要报.警?”曾阿婆出来,也是一脸凝重。

温橙想了想,摇头道:“先别。”

要是小孩真去参加了那种非.法比赛,报.警可能更糟。

“我先去一趟药房,问问人再说。”

曾阿婆面上的焦灼逐一沉淀:“今晚还没消息,我就报.警。”

温橙“恩”了声,又倏地想起:“他家......”

“他家不管他,不然来我这里做什么?”阿婆打断道。

温橙没再吭声,回去拿了药箱就往药房走。

沃德玛还是老样子。

秦晖正在给人把脉,一边把,一边百度。

“呃,舌苔发白,舌缘呈锯齿状,湿气停滞......”

病人认真听着,忍不住问了句:“大夫,这跟痛经有关系吗?”

秦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了,你想啊,这水流不出去,全留在身体里,多了不得发冷?冷了就不通,不通则痛!”

病人恍然大悟,拿了药方去抓药。

秦晖靠回椅背上,刚要舒气,就瞅见了脸色发黑的温橙。

他老实巴交地端坐道:“温大夫,咋的了这是?”

温橙没搭理他,先去检查了药方。

没有大问题。

但肯定不能辨证论治,医不好人,也吃不坏人,应付了事,这就是秦晖的行医准则。

温橙几次想要警告他,可话到嘴边,又凝固了。

他毕业后,辗转去过两家三甲医院,最后都因为对前辈“指手画脚”,而被辞退。

而他家那阵子又负债累累,丢了工作不说,还被人打破了头。

原本暴躁的脾性被狠狠磨了两刀。

“温大夫?”秦晖见他表情不对,略带迟疑地出声询问。

温橙用手背蹭了蹭额角的汗,压下烦闷,先处理要紧事:“那天和应阎宇一起来看病那人,你认识。”

“啊。”秦晖点头。

“有他电话吗?”温橙问。

“好像有,就是不知道他换了没。”秦晖翻了翻手机,然后递了过来。

“谢谢。”温橙低头按着手机。

秦晖忍不住问了句:“你找他什么事儿啊?”他想不通这两人会有什么联系?

而这时,电话已经接通了。

温橙给了他一个“稍等”的眼神,转身去了门外。

“谁啊?”胡三懒散道。

温橙没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找应阎宇。”

“......”胡三噌地坐直了,声音低了八个度:“你是谁?哪片的?”

温橙听他这个反应,先是一愣,随后心里闷了一下:“我是应阎宇他邻居,温橙,他失踪了,我想问问你......”

胡三一听,连忙道:“没没没,没失踪!别报.警!”

温橙顿了片刻:“知道,他在哪儿?”

胡三那边像是有人在说话。

温橙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大,果然听到了小屁孩的声音。

“是温大夫啊?”应阎宇挺诧异的。

胡三小声道:“恩,要不要说你在我这儿?”

应阎宇身上缠着两层厚实的绷带,却控制不住的开心,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伸手就去抢胡三的手机。

“诶!别把伤口拉开了!”胡三吼了声。

“没事儿!”应阎宇拿过手机,声音带笑:“温......”

电话里一阵忙音。

应阎宇脸上的表情,也由高兴转为茫然。

“怎么样?”秦晖从店里出来。

“没事。”温橙看着正在冒热气的地面,走神了一会儿,才想起给阿婆打电话,替人报了个平安。

曾阿婆也没怀疑什么,只道小孩子贪玩,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人担心着。

温橙也没多说,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步调。

毕竟是不相关的人。

......

两天后。

曾阿婆和闺蜜一起出门旅游了,听说是去泡温泉。

温橙五点就被吵醒了,他的睡眠质量极差,醒了就起了,去厨房热了个包子,叼在嘴里,抱着竹筐上楼晒药。

奇怪的是,他一直没看见乌嘴。

这狗挺粘他的,怎么今天没动静?

温橙一脸迷糊地走上楼顶,目光随意扫过,倏地愣住,然后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呜......”乌嘴被人提着两只前腿,放在了水塘上,正冲他发出求救声。

抓着它的人一脚踏在水塘边,修长的身子往前弯曲,想把它扔进去,却在松手的前一秒,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啪嗒。

温橙嘴里的包子掉进竹筐,溅出了几朵菊花。

“温,温大夫早,”应阎宇猝不及防被抓了个现形,赶紧把狗拎回去,“我带它练水上芭蕾呢,水上......唔!”

因为手上得太快,着力点一歪,撕扯到方才愈合的伤口,一阵剧痛,绷带就湿了。

温橙看着他白背心上浸出的血渍,脸色一变再变。

☆、

“汪?”乌嘴来回瞅了瞅僵持不动的两人,吊在水面上的小粗腿抻了抻,特别无辜。

温橙把手里的竹筐搁到一边,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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