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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砖砌的老房,窗口对着他们,冒出阵阵炊烟。

“啊咳!”应阎宇被炒辣椒呛了个喷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还没回答温橙的问题。

而温橙也识趣地没问第二遍。

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默默走在石梯上,两侧丛生的杂草把他衬得很好看。

应阎宇走在稍后,看着他的挺拔劲瘦的腰背,干净柔软的发梢,还有修剪规整的指甲。

温橙的指甲很特别,比普通人的更白,奶白色的短短一截......正缓缓背到身后。

“你看什么?”温橙语气不大好,眉心皱出了一条褶子。

“......”应阎宇觉得自己不可能脸红,这辈子都不可能脸红的,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应哥,怎么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臊了。

所以他用手背抵了抵脸。

如果他的热觉感受器没有失灵的话,那他妈直接烫手啊!操!

“说话啊?”温橙察觉到气氛的古怪,眉心又多了条褶子。

“咳,”应阎宇又呛了声,“我八月二号有个比赛,跑野。”

除了胡三,没人知道他会去参加这种比赛,连他爸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告诉了温橙。

然而温橙根本没听过:“跑野?是什么?”

应阎宇成功转移了话题,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仔细解释道:“就是把一群人放到荒山上,抽签,走不同的路线,沿路集五面旗帜,再下山,谁第一个到,谁就赢,赢了有钱。”

他挑着能说的说。

其实这比赛是不能摆上明面的。

没有监控、没有规则。

有些人为了赢比赛,甚至会在找不齐旗帜的情况下堵人,抢了对方的路线签和五面旗。

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见过死人了。

“你很缺钱么?”温橙问。

应阎宇原以为他会问跟跑野有关的事,闻言呆了一下,点头:“缺。”

温橙斜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去打工不行?”

应阎宇摇头:“我得做些刺激的事。”

他说的是要做,而不是喜欢做,像是被迫一般。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温橙不想多管闲事,但他一想着小孩乱来的性格,嘴皮有些不听使唤。

应阎宇又看了他几眼,特别有神的大眼睛弯了弯,孩子气地笑了:“没事,我挺好的。”

温橙见他不说,又转身准备走,可转到一半,他想起个事儿,回头问:“你刚才脸怎么红了?”

“......”应阎宇顿了一秒,“没有啊。”

温橙看着他,一动不动:“红了。”

应阎宇继续摇头:“真没有,走吧,回去吃......”

“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温橙没开玩笑,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了......但转而一想,这小子前天还在花钱买姑娘呢,便尴尬地笑了笑,“开玩笑的。”

应阎宇见他转过身,用一口真气压下的热血往上猛冲,又闹了个大红脸。

他习惯性地抓了抓左后肩,心里发慌。

他是得好好准备比赛了,少胡思乱想,得给人添麻烦。

“是不是下雨了?”温橙刚往天上一看,一滴雨就砸进了他眼里,还特大,酸得他有些懵。

“咋了?”应阎宇一出声,那雨就像声控的,唰一声倒了下来,顷刻间就把地面淋湿了。

“我操?”应阎宇见温橙不动,拉他一把,“快走!”

“等等,我眼睛进东西了!”温橙喊道。

“什么东西?我看看!”应阎宇过去,拿开他的手,撑开眼皮仔细看了看,“没有啊!”

“废话!雨你能看见么!”温橙打开他,捂着眼睛缓了缓。

应阎宇干脆脱下t恤,盖在了他头上,然后拉着往家里跑。

“你给我盖什么!我又不是姑娘!”温橙扯下头上的衣服,一抬头就看到了小孩背上的疤。

一大块,像溅在纸上的水,四散而开的。

“走啊!”应阎宇回头见他把衣服扯了,又给盖上去,“淋了头要感冒!”

“你不感冒?”温橙问。

“我结实啊!”应阎宇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六块腹肌。

温橙就沉默了,因为他没有。

两人跑回家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曾阿婆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骂他们,不知道早些回来,然后又催他们去洗澡,自己则去煮姜汤。

“你先穿着我的。”温橙拿了两套居家休闲服,顺带一条新内裤。

应阎宇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不嫌弃。”温橙又没有洁癖。

“不是,我是想说,我穿不下吧?”应阎宇笑了笑。

“放屁!”温橙额角爆了根青筋,“你要不是有那点肌肉,就是根瘦杆子!”

“那我好歹要高几厘米,也长几厘......嗷!!”

温橙黑着脸下楼,借用了阿婆的浴室。

他觉得应阎宇有点怪,刚刚那句话不像他会说的,而且笑得太勉强,嘴角都还绷着。

这是闹哪出?

他洗澡出来时,应阎宇已经乖乖坐一楼客厅里喝汤了,这会儿见了他,又挺正常的。

“叔,我比赛赢了钱就给你。”应阎宇捧着碗,每喝一口就皱一次眉。

“你给我做什么?”温橙也开始喝。

“就三七的钱,还有衣服,饭钱什么的。”应阎宇说。

“不用,我不要,你也别去比了。”温橙起身去开了电视,帮曾阿婆找出了《还珠格格》。

应阎宇一直没再吱声。

他很享受这种时候。

家里。

屋外是大雨,屋内有电视声,老年人的笑声,甚至是风扇摆动的杂音。

“困了就睡客房。”

以及不耐烦又带着点关心的语调。

☆、

当晚又是一场狂风骤雨。

应阎宇没有留宿,借了个塑料口袋套头,直接冲了回去。

温橙则等到阿婆睡下,才走上二楼,电闪雷鸣中,他屋里的灯又亮了一夜。

在这之后。

应阎宇突然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两个星期。

八月十号的中午。

温橙照常回家吃饭,然后出门上班。

只是在推开铁门的前一刻,他被叫住了。

“橙橙。”曾阿婆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温橙提着药箱,正准备去美容院给人换药,闻声回头问她:“怎么了阿婆?”

曾阿婆捏着手机,摩挲着手背上苍老堆叠的皮肉:“小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橙一愣:“怎么会?”

曾阿婆紧张道:“我这几天给他打电话,都没人接!”

温橙没有小屁孩的手机号,也没想过要联系对方,于他而言,他们不会有太多交集,也算不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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