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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有食言,万俟弘刚会走路就赐了一处永清殿,此后,万俟弘的封赏无数,其他皇子再出色也没得或皇帝如此宠爱,惹的全宫上下眼红。

只是万俟弘记得真切,他的母妃经常靠在窗边叹息,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跳动,那时候万俟弘还看不懂她眼中的沉重。

守着永清殿的是万俟弘当初的乳娘,唤作青穗,曾经皇帝特别赏来伺候万俟弘母子起居。只是后来蝶妃香消玉殒,万俟弘搬出宫后就执意把她留在这里,说想保持永清殿的原样,也好不时回来看看。如今还不足五十岁就已经像个迟暮的老人了,她敲敲门,露出一点期待的神色:“大殿下今日在这里住下吗?”

万俟弘合上手掌,青穗只看得清手帕的一角。他把手帕重新放回怀中,站起来掸了掸衣摆,好像椅子上有很多灰尘,他说:“不,我现在就要回府了。”

青穗垂下头没再言语,她想送送万俟弘,但万俟弘摆手拒绝了,让她安心在永清殿养老便可。没有主子的奴才,就算出身再好,也不受欺负。

第8章俗气的命令

当晚,冯泽披着厚重的棉被,火炉绕在书桌前围成了一个圈,他不时低头检察棉被的下半部分,怕火炉里噼啪作响的炭火会飞溅出来把被子烧出个窟窿。

桌子上摆满了书本画卷,皇宫中的地图,京城里的特色介绍,以及珠岚族的文字语言记录,摞起来老高,冯泽就那么一本一本的端起来仔细看。

墨砚在一旁直皱眉:“爷,您歇一歇吧,明日还要和大皇子陪同那些使臣游览皇宫,想必要脚步不停的走上一天。”

冯泽翻过一页书,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其无力:“左右也睡不着,看看这些也好。看累了,就能睡下了。墨砚,你先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陪着。”

墨砚用力眨眼睛消除眼睛里的那种干涩感,随意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来,后背靠着床沿,没说话也没离开。他心里心疼小少爷,东西吃得少,自打来了京城又整夜的睡不着觉,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郎中说他心绪太重,底子不好又劳累过度,身子早已经亏空了,要好好休息,放松心情。但是冯泽根本不听,他就像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一样,每日的工作安排的越来越多。

直到子时过半冯泽才裹着被子爬上床,他还能睡两个时辰,不到卯时他就得动身去皇宫了。墨砚靠在床边睡着,冯泽把火炉搬到了他跟前,又把另一床被子盖在墨砚身上,墨砚睡梦中感觉到温暖,慢慢舒展了身子,冯泽也不怕他着凉,墨砚曾经有一次这样陪他一夜后冻着了,再以后他书房床边便一直铺着虎皮毯子,墨砚睡着倒挺舒服。

冯泽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起那年那天,他差一点向君圭表露心意,结果自己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着,不知道第二天应该怎么面对君圭,他甚至想好了要全盘托出,实在不行就日久生情,一点一点拉近距离,最后两生情意。鼓的快要爆炸的勇气却被窗外一声鸡鸣吓的全部缩回去。于是他又想怎么假装无事,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怎么着都不急。

但是真的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自己想的一切都是空谈,他等到天黑君圭也没出现,冯泽心慌意乱连夜跑去君圭的宅子,被丫鬟告知一天也没见过君圭,他便又跑去卧房,见什么都在就安了一点心,猜测君圭应该是去办什么事了,而不是不辞而别。

直到他回家等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君圭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冯泽央求冯雍去找人,冯雍就让老李又一次去了摘星阁,这次老李走出当铺,发现自己的钱袋还在,一文不少,他拆开手中的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汀州五十里外树林西南角。

老李带着人去找,没找到君圭,但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已经死了很久,腐烂的不成样子,身旁有一把佩剑,剑柄上刻着一个巧的小字潇。

是冯家二公子冯潇的剑。

冯泽用力揉了一把眉心,头痛欲裂又清醒无比,墨砚在旁边打着小呼噜。他支起身看了一眼墨砚,伸手把被墨砚扯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裹着被躺下,把边边角角都掖的严实了,然后调整自己的呼吸保持和墨砚一个频率,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模糊见他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树上,他心里没由来的有一种熟悉感,想走过去看看那人是谁,可看起来没几步的距离走起来却怎么也走不到,忽然天旋地转,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团紫色的烟雾冲着他飞过来,冯泽躲闪不及径直让那烟雾穿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火炉烧尽了,正赶上太阳刚要升起来这段最冷的时候,冯泽的汗从额角滴下来,里衣的衣领也湿了一片。墨砚被冯泽吓一跳,缓过神来忙拿起帕子给冯泽擦汗,又把他塞进被子,拧了热水浸过的毛巾给他擦身。

“我的爷,这屋里太冷了您一身的汗先在被子里擦干了再出来啊,是做噩梦了吗?”

冯泽擦身的动作有些僵硬:“也不算是噩梦,就是有些心慌,可能是魇着了。”

墨砚又递给他一条毛巾,上面还冒着热气,然后接过冯泽手里那条已经冷了的:“要我说就是爷您太劳累了,您得歇一歇,今天我出去买个山参,晚上给您炖点参汤喝。”

“嗯,再给我条干毛巾。”冯泽从被子里探出手。

原本按照墨砚的计算时间充足,但他没料到冯泽在起床前还加了擦身这一步骤,拾的就略显仓促了,冯泽系上腰带披了外袍就直接往马车那边走:“带着吃食在那车上用吧,昨晚这雪下的大,恐怕路不太好走。”

墨砚连忙把早饭都装进食盒,拎着上了车。

砂壶里装着肉粥,墨砚盛出来递给冯泽:“这砂壶保温,粥还热着呢。”

冯泽没接,自己探手从食盒里摸出个玉米饼咬了一口:“你把粥吃了吧,那东西有味道,一会儿我开口的时候多的是。”

墨砚看看手里的粥,垂下头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对冯泽的照顾没有以前好了,以前那个小少爷,他只要陪着玩,伺候着衣食住行就好,但是眼前这位爷,他伺候不周的地方太多了。小少爷成长的太快,他跟不上了。

冯泽看墨砚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把嘴里的饼咽下去,抬手摸了下墨砚的头:“瞎想什么呢,我早上做梦是你的错吗?这个饼没有你的粥扛饿吗?耷拉着脸做什么?”

墨砚嘴角向下弯个弧度,自暴自弃的说:“我应该想到这些的,但是我一个也没想到,我让爷受委屈了。”

冯泽被他逗笑了,墨砚看着他笑,觉得冯泽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消瘦了些,但是一笑起来还是当年那个少年模样。墨砚帮冯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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