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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外袍:“爷还是得多笑一笑,笑着好看。”

冯泽眉眼弯弯,曲起手指弹了一下墨砚的大脑门儿,清脆又响亮。

冯泽从马车上下来时另一辆马车停在他们后面,万俟弘披着一件白狐裘从马车上跨下来,冯泽眼神飘忽了一下,他以为万俟弘应该在宫中休息的,看这样式应该不是早上出去又回来的,他心里捉摸,是回宫外府邸休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出宫过夜?

晃神间万俟弘已经走到他面前,客套到:“这寒冬腊月的,让议官这么早到,真是为难你了。”

冯泽心中哂笑,万俟弘是大皇子,没有必要和自己一个小小的议官讲这些体面话,他掀起衣摆就要跪下,中途被万俟弘截住手臂,又生生给提了起来,只能躬身做了个揖:“大殿下说笑了,大殿下尚且这个时辰到,臣又怎么能再晚。”

万俟弘眉毛一挑:“那……冯泽议官,一同去景华殿吧?”

前一夜雪下的大,奴才们还来不及清扫出皇宫外围的路,人踩上去雪就没了靴子面,整条路只有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黄色的琉璃瓦顶早被雪盖了厚厚一层,打眼看上去皇宫竟有种破败萧索的意味。

冯泽有意和万俟弘拉开距离,放慢脚步跟在万俟弘身后,但是距离刚被拉开万俟弘就也放慢脚步,又把距离拉近回来,几次之后,冯泽干脆放弃了,左右这一天,这一个月的每一天,他都得和万俟弘朝夕相对,计较这一步两步的距离倒显得矫情了。

万俟弘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轻舔了一下后槽牙。

景华殿前路上的雪已经被清的差不多了,露出原本的青砖来,大概是空气中湿度大,青砖上又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冯泽脚下一滑,直挺挺的向前铺去。

万俟弘转身准的用一只胳膊拦在冯泽身前,另一只手握住冯泽的左手把他撑了起来,冯泽的那只手冰凉没有温度,万俟弘觉得此时就算落一片雪花在他手上都不会融化。万俟弘把冯泽的那只手又握的用力了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凉?”

冯泽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万俟弘却比他用的力气更大。冯泽呼吸间吐出一股股白气,万俟弘的随行都跟在后面,他的手被握在那人手里越来越紧,冯泽立刻就慌了神,说话都不稳:“大……大殿下。”

万俟弘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天气虽然冷,但刚从马车里出来走这一路怎么也不至于冷成这样,除非他这个人从最开始就没暖过。万俟弘眼神暗了下去,左手直接伸进冯泽敞开的披风里贴上了他的后腰。

冯泽吓呆了,这种诡异的情景激不起他一点旖旎的想法,身后一群人都站在那里,虽然低着头,但冯泽知道这些宫里头的人什么都见过,人似的,眼睛都长在脑瓜顶,低着头也什么都能看见,看见了就不可能不说,说出去就会传开,他几乎能听见日后的风言风语了。冯泽僵着不敢动,近乎哀求着叫了一声“大殿下”。

但是万俟弘没听出来他声音中带着的一点哭腔,他的心思都放在手上,冯泽的腰上乃至后背冰凉一片,万俟弘的右手摁在冯泽手腕上,手指下冯泽的脉跳的缓慢虚浮,这分明就是大病之人的脉象,万俟弘当即整张脸都黑了。

冯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整个人像个白纸糊的人被圈在万俟弘两只胳膊间,进也不能退也不能。他伸手握住万俟弘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膊,又叫了一声“大殿下”,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求饶意味十足。

万俟弘看他一眼,贴在他后腰的手暗中渡了些内功过去,低声道:“都是我的人,你不必担心。”然后终于放开了他。

体内那一股暖流让冯泽暖了许多,但他的脸还苍白着,惊吓过度一时间缓不过来。

万俟弘的表情恢复如常,背过去的手攥成拳头,关节处泛白:“进去吧。”

他们来的太早,珠岚族的人正在用早膳,见他们来了忙站起来迎接,万俟弘抬起手又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坐下不必行礼,他解下狐裘,以辞向前一步把狐裘接过去。万俟弘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平易近人又平地生出些巍峨不动的风度来:“诸位不必多礼,坐下继续用膳便可。”

珠岚族的通史拉出来两张椅子,问到:“不如二位一起?”

冯泽想告诉他在傲来国,他们这些人是不能同大殿下坐在一张桌子的,又觉得不妥,只能给万俟弘翻译:“大殿下,通史询问您是一起用膳?”

“不,我……”万俟弘眼光扫到那两张椅子,忽然改了主意:“那便一同用了吧,叫厨房再快些弄盅汤食来,大家喝了暖暖胃。”

冯泽应着:“那臣去吩咐。”

“你去做什么?叫丫鬟便可。”万俟弘走到桌前坐下,以辞把碗筷摆放好。

冯泽的头又低了些,他恭敬道:“那臣……臣在偏殿等。”

万俟弘忽然绷住脸,似是极不满意,训斥他:“糊涂,我与珠岚族言语不通,译官大人不在这翻译,难道叫我与他们相顾无言吗?”

冯泽一愣,他心里乱着,倒是忘了规矩了,忙走到万俟弘身后和以辞一起站着:“是臣想的不周,臣留在这里为大殿下翻译。”

万俟弘拍拍身边的座位,明知故问:“你不来这坐着一起吃,到后面站着是为何?”

冯泽道:“臣是译官,口中存异物恐怕吐字不清,有渎公职,况且臣与大殿下同桌,不合礼数。”

万俟弘听他说着连连点头,看起来颇为同意,可待冯泽说完后,他扭头看向冯泽,问到:“译官句句在理,可今日招待别族使臣,规矩各不相同,若一心守着我傲来的规矩,是否失了气度,更为不妥?”

“更何况……”万俟弘故意拉长声音,半真半假的发问:“更何况通史可是邀请了译官,译官不坐,恐怕通史心中也有所隔阂吧?”

冯泽咬牙,他故意没给万俟弘翻译全通史的话,但在通史拉开两个凳子的时候万俟弘就懂了吧,之后的种种,都是在刻意为之。他终于还是坐在了万俟弘身边。

中途汤上来后,万俟弘特别盛了一碗递给冯泽:“喝了,大殿下赏你的。”加重强调了“赏”这个字,冯泽不喝便是不敬。

一盅热汤喝下去,每个人的胃里都暖起来,丫鬟给每个人递了帕子擦了手,随后万俟弘便带着一行人出了景华殿。

皇帝的意思他算懂个一二,留下过年是小,参观皇宫是大,大抵是存了“尔等泥丸小国,留我傲来见见世面”的炫耀念头,万俟弘叹气,他这位皇帝爹也不怕看过后眼红,种下造反的种子。

皇宫那么大,天气又冷,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逛,一天下来才不过游过小半个内宫而已,冯泽身体不好,结束时腿像肿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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